雖然玖鄰心裡多少有些失望陸橋臣的不辭而別,但只要他沒有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在外面還好說。
然而玖鄰恰恰想錯了,陸橋臣一直沿著街道走了很遠,直到天色都已經黑到路邊亮起了黃昏色的路燈,模糊不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他摸了摸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已經被水濕透了,怕是壞了,又放了回去,改日再換一個好了。
玖鄰他一定和那個叫黎梡霖的學長是舊識吧,他們說話雖然刀槍對刺的,但他還是聽出了玖鄰語氣中的那股忍讓和無奈,怕是多年以來的慢慢養成的習慣了吧,只是自己的介入…
陸橋臣無奈的笑了笑,正想試試手機能不能撥打電話,眼前一陣黑色,後頸重重的被撞擊了一下,意識逐漸昏沉。
陸橋臣經常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多餘的,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讓他都來不及去挽留。
他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
喬陌瀟端過一碗粥,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的吹,稍微溫一點了就遞到陸橋臣嘴邊
一點一點喂陸橋臣喝完粥,抽了一張衛生紙替他擦了擦嘴。
喬陌瀟面無表情的放下碗,目光直視著陸橋臣的臉。
陸橋臣摸了摸後腦勺,那一棍子還隱隱作痛,但表哥是一定不會打他的,他堅信,那麼怎麼醒來以後身旁是表哥。
喬陌瀟見陸橋臣不語,眼色有些躁動,交叉了一下手背,還是說出口
陸橋臣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喬陌瀟也點了點頭,以他十幾年對陸橋臣的瞭解來說,他沒什麼大事情是不會去碰酒的,因為他胃不好。
陸橋臣坐起身來,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輕摀住後腦勺又移到後背
陸橋臣細細的皺著眉感受著身上哪裡有苦楚的感覺,喬陌瀟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他沒有照看陸橋臣不過就一個月不到,他就成了這樣,那若是三個月,六個月,一年呢?會怎麼樣?
喬陌瀟手指關節都捏在了一起,他走到陸橋臣後背,仔細的隔著頭髮看了看他的後腦勺,有一些血跡和明顯的腫脹,他強忍住心裡想揍人的衝動,繼續撩起他的上衣,後背靠腰的地方有一道長達十公分的口子,其他的就先不說,光是這道口子就把喬陌瀟嚇得不輕。
不是因為這道傷會不會痛,而看陸橋臣的樣子也不是太痛,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他最擔心的就是,陸橋臣的器官,有沒有被人偷走!
他手一帶過,碗摔在了地上,
陸橋臣小聲的呢喃,有些沒底氣的看著盛怒的喬陌瀟
喬陌瀟嘴上這麼說,還是掏出了手機遞給陸橋臣,陸橋臣拿著手機解了鎖點出撥號器才發現,自己背不住玖鄰的電話……
陸橋臣自嘲的笑了笑,就現在這樣他還是不要給玖鄰添麻煩好了。
他的手垂了下來,臉上掛著淡然的笑更多的是心疼,喬陌瀟沉默了好久,陸橋臣還是沒有給他任何回答,喬陌瀟心裡的擔心越來越急躁,走上前去打橫抱起陸橋臣。
拿上傘再給陸橋臣加了一件外套,抱著他出了門,到地下停車場取出自己的車將陸橋臣輕柔的放在後座躺著,陸橋臣有些安穩的睡著了,喬陌瀟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他關上後座的車門,坐入駕駛座還是不安的回頭看了一眼陸橋臣的臉,啟動油門。
如果你這個冬夜身在上海,你會看到一輛疾駛在大路中央的輝騰,開車的是英朗的混血兒,喬育然當年領回來的喬陌瀟。
醫院的值班醫生和護士們進入下半夜都在值班室有些懨懨欲睡,喬陌瀟抱著睡著的陸橋臣突然衝進值班室愣是把他們嚇了一大跳,要知道做個醫生護士心重負壓是很高的。
值班醫生馬上從長椅子上坐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護士也迅速的到前台,他們也真是倒霉,好不容易想偷個懶也有人來,前段時間兢兢業業的沒有一個人。
喬陌瀟將陸橋臣輕放在旁邊的診析床上,急切的喚著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