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恍然間似乎猜到了一些端倪,也有點明白了蕭依為什麼會有如此傷感的神色。
「在我身邊的人,總是有著那麼一群粗使侍女,她們算不上貼身服侍,只是為我準備洗漱和灑掃之類的事情……對於這樣的粗使侍女,你該懂得……我是會如何的對待她們了……」
紫夜當然懂得,也明白對於蕭依這樣的身份來說,那些人簡直就是一種螻蟻的存在。
沒有隨手的捏死她們,已經算是他們的造化了。
所以說,隨手的打罵和懲罰,應該是這群侍女們的家常便飯。
一個母親任勞任怨的跟在自己女兒身邊,不能暴露身份的服侍著,不能聽她喚一聲娘也就罷了,卻還要被她肆意打罵侮辱著,這樣的心酸日子,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如何的以淚洗面的。
「你……的母親……被你欺負了?」紫夜頗為傷感的微微歎息著:「不過天下沒有記恨自己骨肉的母親……就算是你打罵了她,她也不會怪你恨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紫夜雖然和蕭依不對付,可是看她那傷心淚流的模樣,紫夜終究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安慰她。
或許,這就是女人骨子之中的母性和同情心吧。
「打罵?!」蕭依忽然再次呵呵低笑起來,笑得紫夜有些毛骨悚然。
不明白她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是這麼個反應,又是毛線的意思。
「若是單純的打罵……或許我的罪孽還會輕一些……」蕭依忽然囁嚅這看向了不遠處母親的那座墳墓。
「你……還做了什麼?」紫夜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蕭依的眼底深處,有著一種讓她說不上來的情愫在氾濫波動。
「蕭依……你不會是殺了她吧?」紫夜驀然明白了蕭依眼中,那悔恨和絕望交織而成的痛不欲生。
雖然是不知道對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若是殺了這個生養自己的女人,這樣的罪孽,只怕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做到釋懷。
這樣的內疚和悔恨,會追隨她一輩子。
「哈哈……」蕭依忽然昂首大笑,笑得紫夜的心更沉。
她笑成這樣,那就意味著結果比她猜到的還要惡劣。
可是殺了她已經是罪不可赦的罪孽和心魔,還能有什麼比殺了自己的母親更讓人難以釋懷的嗎?
當然,除了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紫夜的心中驀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可是這個猜想在剛出腦海,就被她自己給果斷否決了。
不可能!
要是真的那樣的話,不管是對於那個女人,還是對於蕭依,似乎都顯得有些太殘忍了。
可是從蕭依的神色來看,只怕她的這種猜想,會成為最大的可能。
當下臉色一寒,她下意識的嚥下了一口口水。
「你……不會是……那什麼她了吧?」紫夜覺得自己簡直都不敢說出那個猜想。
蕭依忽然凝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極其複雜:「你猜到了?」
「我希望事實不是我猜到的那樣……」紫夜的臉色暗沉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