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簡單而沉重的體力勞動,讓他感覺枯燥又無味。
那一夜躺在吊床上,他尋思著明日是否要繼續這種自討苦吃的日子之時,陡然察覺到了船身有些詭異的微微傾斜。
這種傾斜的力度不大,就好像是被風浪打起來,然後隨即又落下,歸於了平靜一樣。
可是他卻是在這股傾斜的力道之中,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
這種氣息,來自於一種活的生物。
離子玄一個飛身,翻身躍下吊床,赤腳站在了木板上,感受這船身帶給他的那種無法言明的力量。
一抬手,他晃醒了身邊的蘇伯。
蘇伯是穿上最好的水手之一,他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和大海打交道,如今已經過了五十年,除了體力明顯不比從前之外,她他無疑是最好的水手。
「蘇伯,你有沒有察覺到有點不對?」
蘇伯正睡得迷迷糊糊,聞言一個翻身:「什麼不對?」
水手們所睡的床,基本上都是吊床,這就防止他們在夜間睡覺的時候,被來回晃動的船隻給搖下床。
如今蘇伯感覺自己晃晃悠悠的很是舒服,壓根就沒意識到離子玄是在抽什麼風。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這船搖晃的很厲害嗎?」
蘇伯極是好笑的看著他:「小子,我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出海……咱們這是在大海上,遇上狂風暴雨的,難免是要搖晃一些了……」
離子玄微微側首,目光有些幽昧:「可是外面此時是沒有風的……」
蘇伯此時像是終於睡醒了一般,猛地抬起頭側耳傾聽了一會。
此時的船依舊在一左一右的搖晃著,可是他們的耳朵之中,除了周圍那些水手的鼾聲,就再也沒有了其餘多餘的聲音。
按道理說,就算是海面上再怎麼的風平浪靜,可也是有些海風和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
可是如今,他們的耳朵之中,卻沒有捕捉到這樣聲音的蛛絲馬跡。
蘇伯明顯察覺到了事情不對,連忙起身躍下吊床,一臉怪異的看向離子玄。
「咱們出去看看!」
此時周圍的水手,都被兩人給驚醒了,一看他們臉色凝重的走出去,也就一個個的跳下床,魚貫而出。
察覺到不對的,不止是他們,還有那些值夜的水手。
甲板上此時已經站滿了不少的人,一個個的臉上,皆是有些怪異。
一出船艙,離子玄就察覺到了不對。
外面的竟然沒有一絲的風。
他們就好像是身處一個暴風眼一樣,沉靜的極是可怕。
可就是沒有一絲風,船身還是在怪異的左右晃動的,幅度不大,卻極是規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擁向了兩側船舷,離子玄也隨著人群快步跑到了船舷處。
在船的兩側,似乎已經脫離了水面,地下黑乎乎的,看起來油膩膩,也不像是地面。
「是海獸!」蘇伯忽然一聲驚叫,完全變了腔調:「我們在海獸的背上……」
這一聲驚叫,猶如一個重磅炸彈在甲板上炸開,所有人都臉色慘白的叫喚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