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離子玄緊張的額頭冒冷汗,本身就注定了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
離子玄當時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挽月再說什麼一樣,起身掙脫了她的手,什麼都沒說,一閃身,已經失去了蹤跡。
挽月想要追上去,可算是放眼望去,已經沒有了離子玄半點蹤跡。
她當時著急慌張的將晚秋找來,兩人合計了一番,但是還是沒有合計出個所以然來。
挽月的意思,是要追出去,散開網,看看離子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退一萬步講,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們也可以照應一下他。
可是晚秋的意思,卻很是明顯,離子玄交代了怎麼做,她們就怎麼做。
他讓她們守在這裡,她們就要守在這裡。
若是她們自作主張的找到了他,萬一弄巧成拙,扯了他的後退,豈不是更加的鬧心?
所以,因為兩人的意見不統一,誰也說服不了誰,這件事,也就沒有具體的付諸行動。
直到天色將晚,離子玄才回了。
只是此時的離子玄,已經沒有了離開這裡之時的那抹從容。
在他的身上,血跡斑駁,傷痕遍佈,衣衫襤褸,青絲凌亂,手中緊握著龍骨,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他臉色鐵青的回到了房間之中,關上了房門,拒絕了晚秋和挽月的跟入,將自己獨自關在了房間之中。
晚秋和挽月嚇壞了,兩個人守在門口一夜,誰都沒敢離開,沒敢說話。
直到第二天天色破曉的時候,兩人才聽到了離子玄略顯沙啞和落寞的聲音。
「你們兩個進來……」
晚秋和挽月連忙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到離子玄還是那樣傷痕遍佈的站在那裡,他的手中,正燃燒著一張染滿血漬的紙箋。
他將燃燒後的紙箋扔進了火盆,直到它燃燒盡了最後一塊地方,離子玄方才幽幽道:「你們兩個,將火盆之中的東西給埋了……注意了,不要引起任何人的窺視……但凡有人窺視之,殺無赦。」
離子玄不是菩薩,在外遊歷的千年間,他不知道殺了多少的人,可是對於殺人,他從來都是雲淡風輕,從未有過特別的感覺。
既不覺得自己殺人如麻,染血血腥,也不覺得自己該慈悲為懷,普度眾生。
也就是說,離子玄對於殺人,沒有什麼特定的意義,只要是忤逆了他的人,一般的處理方法都是殺戮。
「殺」字對於他來說,已經太過於平常,平常到就像是吃飯走路一樣的簡單。
可是此時從離子玄口中出來的「殺無赦」三個字,卻帶著濃蘊的殺戮之氣,似乎這張背燒掉的紙箋,是他的仇人一般,惹起了他心底久違的暴虐之火。
晚秋和挽月不敢吱聲,更是不敢細問為什麼,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離子玄發如此大的火,當下兩人默不出聲的抬著火盆,迅速離開。
兩人在花園處很快的挖出了一個小坑,在準備將火盆之中的灰燼傾倒入坑的時候,卻發現了一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