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侍女們見到黎禾一身傷痕,剛要上前攙扶,卻被她抬手喝退了。
她親自引著紫夜走到一個房間坐下,帶上了房門,方才有些疼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垂眸查看自己身上的傷痕。
剛才因為在外面,她一直咬牙堅持著,如今只剩下了紫夜,所以也沒有必要再堅持。
紫夜心說女王也不容易,需要像男人一樣堅持著自己的強悍形象,不管是什麼樣的打擊創傷,只要不死,都必要咬牙堅持著。
誰讓她是他們的女王,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呢?
似乎首領都應該是刀槍不入的類型,才能有著籠絡人心的威懾力。
尤其是女人,更要保持著男人般的強硬和果決,更是不容易。
紫夜輕歎一聲,將一塊洗淨的棉布遞給黎禾,看著她擦拭自己的傷口。
「你要和我說什麼?」
「你再等一下……」黎禾黑眸並不看紫夜,自顧自的擦拭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一會就到了……」
紫夜眉心不覺一蹙,想來黎禾是在等一個物件。
只是不知道這一會就到了的,會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既然黎禾這麼說,她也不好再催促,正好有侍女送來了茶水,她也就淺酌清茶,不再言語。
只是茶水才喝了一口,紫夜就被牆上的一幅畫給吸引住了目光。
只一眼,紫夜就如同噬魂一般震懾在那裡,再也挪不開半分目光。
這裡就像是一個儲藏室一般,周圍放滿了櫃子,櫃子上,擺滿了一個個的有著沉重的黑色盒子。
盒子長約一尺,高約半尺,看起來像是生鐵鑄就,沉重無比,壓彎了每一層的橫隔。
這些盒子都是一樣大小,一個個累積起來,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而在房間的四周,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字畫,有山水,有人物,還有一些紫夜看不懂的字。
紫夜看到的這一幅,明眼一看就是重新裝裱過的。
因為最中間的那張畫卷周邊,明顯已經發毛,顏色也呈現灰暗的黃褐色,似乎年代甚是久遠,而它周邊的裝裱物,卻是一卷白軸,顯然不是一個年代的產物。
吸引紫夜的,不是這張畫所表現的年代,而是畫中的物件。
皇上,所描畫的,不是別的,正是鳳髓。
只是這一副的鳳髓,是它的本尊和幻尊。
幻尊而出的鳳髓,展翅翱翔,尾翼飄揚,如夢似幻,但是一雙血色的眼睛,卻訴說著它骨子深處的噬血氣息,渾身凜然冷冽。
在幻尊之下,就是鳳髓的本尊,那柄黑色的,看起來普通無比的長劍。
而在劍的右下角,寫著幾個紫夜不認識的字,頗為潦草,應該是胥渡裡的字。
若非是紫夜見到過鳳髓的幻尊,否則也絕對不會在第一眼被鳳髓吸引,因為這把劍看起來是那麼的普通。
這樣的劍,若是遇上不識貨的收破爛,估計也就能搗騰幾個燒餅錢。
似乎是察覺到了紫夜的氣息有些變化,黎禾淡淡抬頭,看向紫夜。
「紫夜姑娘想來已經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