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任由那些籐蔓肆意殺戮,血腥遍佈。
直到一聲焦灼的呼喚在她身邊響起,她才回魂般驀然驚醒,轉首凝眸看去。
若是她聽得沒錯,剛才有人在用她的語言,叫著離子玄的名字。
只見在旋舞的籐蔓之間一個,一個小姑娘被籐蔓攔腰勒起,看她那臉色,似乎只要籐蔓在緊上幾分,她就要落得一個腰斷的下場。
在女孩的手上,有著一張染血的信箋,不知道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見到她凝眸看來,女孩連忙艱難的舉起手中的紙箋,倉皇叫道:「離子玄……」
紫夜微微蹙眉側首,凝眸看著她的眼睛:「你說什麼?」
她的聲音清冷的彷彿沒有一絲感情,冰冷而麻木。
「離子玄……」女孩再次舉起了手中的信箋,看樣子,那信箋之中,有著關於離子玄的訊息。
紫夜終於恢復一點意識一般,悄然鬆開了一點女子腰間的籐蔓,使得她得以順暢的吁出了一口氣。
忙不迭的,她呈上手中的信箋。
「這是在女王的房間中發現的……」
她的話語微微一頓,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囁嚅道:「你剛才喊的就是他的名字吧?」
紫夜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接過了信箋。
剛一打開,她就看到了熟悉的字體。
這正是離子玄的筆記。
紙箋之上,只有簡單而有力的四個字。
安好,勿念。
紫夜一時間怔在了那裡,不明白離子玄這是什麼意思。
若是他安好,那麼他人在哪裡,既然寫了勿念,那就意味著他已經離開了自己。
可是就算是他要離開,也不至於連聲招呼都不打的就棄她而去。
畢竟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以他的修為來說,不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而已,沒有必要要不辭而別。
除非,是發生了讓他迫不得已,不得不火速離開的事情。
可是若是真的出了事情,他還有時間寫下這四個字麼?
這四個字雖然簡單,可是字跡公正有力,不像是倉促之間寫出來的字跡。
他若是有時間找來筆墨紙硯,寫下這工整的四個字,也就有足夠的時間和她道別了。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留下這懸念無盡的四個字,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時間,紫夜有些心亂如麻的站在那裡,眸光游離閃爍,
她不動,下面的人也不敢亂動,生怕在一動,就又招來那些籐蔓瘋魔般的殺戮。
眼波微蕩,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目光咄咄看向那個女子。
「你怎麼會有這樣字條?」
女子連忙一指不遠處的一座殿堂:「是在女王的寢宮發現的……」
紫夜的心頓時一動,連忙飛身而起,翩然落於了女王的寢殿之內。
殿堂之內,並沒有她預料之中的打鬥痕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工整安然。
她緩步走到那架鳳尾琴前,琴案上,燃著一隻熏香,此時最後的一縷輕煙正無風自上,最終消失於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