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右手掌心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傾瀉而出,猶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急速墜落。
紫夜淡淡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隨手撕下一截衣衫,神色淡然的纏於傷口處。
自始至終,她的眉頭都沒有皺上一皺,好像那道傷口根本就沒有在她的手上一樣。
這樣的傷口,對於紫夜來說,其實已經算不上是個傷口,在前世的時候,她隨便哪一次受的傷,都要比這個嚴重許多。
眼波流轉,她眸色魅意的看著公冶正闖的垂於衣袖下的手。
她竟然沒有看到他手中藏著的利器。
一絲淺笑在她的唇瓣處綻放,銀牙咬上衣帶的一角,在手背上打了一個死扣,微微側首看著公冶正闖。
「一直以為,能坐鎮四大家族之首的人,也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只是沒想到是如此小人,竟然在手中藏有利器,暗中傷人……」
「老夫做事,素來只求結果,不問過程……姑娘不也是這樣的人麼?」公冶正闖一聲冷笑,目光異樣看著紫夜。
他這句話讓紫夜微微有些驚詫,這個公冶正闖,竟然已經調查過了自己。
只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是如何將她瞭解的如此徹底的?
除非……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瞭解著她。
紫夜驀然想起了晚秋的那些話,她曾經說過,這個公冶正闖曾經受過離子玄的出手相訓。
而且他的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可以擊敗離子玄,以報當年的屈辱。
如今看來,若是她猜的沒錯,這個公冶正闖對離子玄一直在暗中調查著,這也就包括了調查他身邊的人。
這樣一來,她定然就會成為他的調查對象。
倘若這樣解釋,紫夜倒是不奇怪他會對她的為人和習性,這麼瞭解了。
只是如果她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麼這個男人簡直有些太可怕了,能夠忍辱負重這些年,隨時伺機而動的人,心底的城府,可想而知。
而他今日敢出現在這裡,想必已經有了完全的對策和手段。
從他剛才和自己相對的那一掌來看,這個男人的玄力,可邊斐衝他們強太多了。
想來這就是為什麼他敢於站出來,想要挑戰離子玄的原因吧。
目光一掃,她垂眸看向自己受傷的右手:「公冶正闖……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今日來到這裡……想來應該是為了離子玄吧?」
沙和輕不凡的呼吸皆是雙雙一緊,隨即緊張的看向公冶正闖。
難道他今日來這裡,不是為了七火血參?
若是如此,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還有希望繼續侯在這裡等待著奇跡發生?
公冶正闖的呼吸甚是明顯一顫,嘴角輕抽,顯然紫夜的話語觸及了他心底最不想提及的一件事。
「是……當年,他那般侮辱我……今日,我要報那一劍之仇……」
紫夜雖然不知道離子玄當年對公冶正闖做了什麼,但是看他那神色,能夠讓他如此咬牙切齒的事情,想要定然極其悲痛,否則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