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除了紫夜沒有人能想到將一個玉盆用這麼多的木箱子一個個的套出來。
隨著又一隻木箱子的四分五裂,黑衣人的面前,終於露出了一個黑色的鐵箱子。
黑衣人下意識的送了一口氣,打量了一個這個鐵箱子。
若是他估算的不錯,這個鐵箱子的大小,和那個玉盆的大小基本吻合。
也就是說,這個鐵箱子應該就是最後一道保護了。
心下驚喜,他迫不及待的扭開了鐵箱子外面的那道鐵鎖,猛地掀開了鐵箱蓋。
黑暗之中,一道微不可察的火花,在空氣之中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
這是摩擦發出的火花。
隨著火花而起的,是一根細小的彷彿頭髮絲般的細線。
這根細線的一頭在「辟里啪啦」的綻放著微小的火花,彷彿煙花。
而另一頭,深埋在箱子中那一堆看不清是什麼玩意的物件中。
黑衣人下意識的抬手試向黑乎乎的東西,這團東西,出手略硬,有些膠質的感覺。
幾乎就在同時,他的心底陡然沉了下來,瞳孔一縮,本能的倒抽一口冷氣,掉頭就跑。
「火藥……」
這一團東西竟然是火藥。
此時的他腸子都悔青了。
他這樣的老江湖,竟然也在不經意間落入了紫夜的圈套。
早就在發現那個鐵箱子之中不是玉盆的時候,他就應該生起警覺之心。
既然不是玉盆,那定然是一個對他不利的東西。
可笑的他竟然下意識的沒有躲避,還傻不拉幾的站在那裡研究那是什麼東西。
更要命的是,在看到那團火花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將它和火藥聯想起來。
如今等到察覺到事情不對,後悔都晚了。
就在他剛逃出三四步的時候,身後驀然傳來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是後背上的一陣劇痛,讓他瞬間慘叫出口。
只是這生慘叫剛脫口而出一個音符,身後那股巨大的衝撞力就讓他再也發不出一個音調,被重重拍落在地。
他下意識的想要挪動一下手臂,掙扎而起,可是不管他心裡多麼的努力,卻終究沒有感受到手臂的存在。
目光複雜的看向自己的手臂,鮮血淋漓間,自己的右手手臂,只剩下了半截,那半截早就飛的不知所蹤。
他驀然一聲慘叫,卻發現嗓子之中火灼般疼痛,痛的他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在他目光漸漸迷離的時候,一襲血紅色的衣衫緩緩落入了他的眼角。
猶如垂死的人見到了最後的希望一般,他驀然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以左手抓住了那片鮮艷的衣角。
「夫人……救……我……」
「沒用的東西……這樣的陷阱,你都能上當……活該你該死……」斐夫人一腳踢開了他抓住自己衣角的手,臉上一片厭惡之色。
「這也不能怪他……」輕宥緩步走向著火的馬車,黑眸淡然似水,波瀾不驚:「任何人在連續的拆了那麼多的木箱子之中,本能的反應都是想要看看最後那個箱子之中,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