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指輕巧熟練的解開了他的自己包紮的一部分,為他重新束好傷口。
原荃垂眸看著她在自己面前的一舉一動,嗅著她發間傳來的陣陣幽香,心中驀然一動。
若是他的眼睛不算瞎的話,這個紫夜,竟然沒有喉結。
喉結,這是身為一個男人所該具有的標誌性結構,她竟然沒有。
下意識的,他看向紫夜的胸部,雖然如此細心一看,他也看出了端倪。
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悠然在心底迸出,使得他的呼吸瞬間急促不已。
紫夜,竟然是個女人。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紫紹奉,會允許自己的孫子與一個男人定下婚約的荒唐事情。
他靜靜垂眸看著紫夜完美無瑕的面頰,眼中神色竟然有些閃爍不定。
紫夜察覺到了他的呼吸不穩,驀然抬首:「怎麼了?「
只是這驚鴻一瞥,原荃感覺到自己心中突兀的重重一跳,連忙遮掩似的掩上衣襟,狼狽的起身走至一邊,神色游離。
「我沒事……有勞紫少爺了……」
「你怕什麼?本少爺對你沒興趣……」紫夜將他的動作自動理解為了他在躲避她,怕她吃他的豆腐。
畢竟她的斷袖之名,可是聲名在外。
原荃頗為尷尬的笑了笑,卻是沒有言語,甚至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紫夜懶得與他矯情,揮手轉身颯然離去。
直到確定他消失不見,原荃才鬆了一口氣一般,頹然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暗室內,幽姑娘似笑非笑的聲音悠然傳出:「別說我沒警告你……她不屬於你,所以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你胡說……」原荃遽然反駁:「我和紫夜之間的關係,面和心不合,這個眾所周知,所以,根本不會出現你口中的那種事情。」
「是嗎?」幽姑娘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希望你心能跟上你的理智……」
……
幽幽的房間之中,離子玄小心的撕下一片獸涎草的花瓣,放入了面前一個泛著綠色螢光的液體之中。
「吱吱」聲響中,那片白色的小花瓣瞬間變成了黑色,眨眼之間已經枯萎。
離子玄驀然一個沉沉呼吸,眸光迷離無垠的看向虛無,呢喃道:「群魔出世,看來是要天下大亂了……」
「彭彭彭……」
輕微的敲門聲中,紫夜不耐煩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離子玄,大白天的,你拉什麼窗簾啊?鬼鬼祟祟……快開門……」
她揚起手腕預備著再次重敲,還沒落下,房門已經無聲打開。
離子玄衣衫不整,胸肌半露,青絲凌亂散落於胸前,黑眸迷離誘、惑。
「你這一大早上的……」
「大早上?」紫夜抬手指向半空之中的太陽:「都快過午了好不好?」
「昨夜沒睡好,所以我這是補了一個美容覺……要不?你陪我一起補?」
「沒那好心情,」紫夜神色瞬間有些萎靡不振:「爺爺一大早上就把我拎去了,上了一大早上的課,然後總結成最後一句話。」
「什麼話?」
「給我爹辦一個衣冠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