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一張軟紙做成的請柬,當成利刃插入木頭之中,這裡面力量的爐火純青,他心中肚明。
所以,縱然他再被挑釁,也只能壓下怒火。
一刀哈哈大笑著飛身上馬,縱馬揚鞭,飛馳而去。
譚家的廳堂裡。
譚入秋手握請柬,看著上面的字跡,恨得直想要撕了它,卻是沒敢動它分毫。
「爹,我已經讓人出去打聽過了,除了咱們家,別人家壓根就沒聽說被送請柬的事。」
譚富重重點頭,目光陰沉:「這個猜到了……紫家,是故意要刁難我們的,因為上一次你大婚,我們不也是送上了一份請柬嗎?」
上一次旨在羞辱紫家,這一次紫家,看來打算是以牙還牙了。
「那我們怎麼辦?」譚入秋恨聲道:「今日紫家賓客臨門,我們若是去了,絕對賺不到什麼便宜。」
「去……必須去!」譚富忽然斬釘截鐵道。
「爹,我們去了,會被紫家羞辱的。」
「他們不會……」譚富冷冷一笑:「今日什麼樣的達官貴人沒有?聽說就連夫子都會親自來這裡賀喜……有這些人在這裡,他們紫家,敢做的太過分嗎?」
「可是就算他們紫家不羞辱我們,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前去……會不會有些示弱服軟?」
「不會……」譚富的目光落在了請柬上,幽沉一笑:「論道理,我們譚家,是必須要去恭賀的。」
因為在譚入秋成婚的時候,人家紫家一家三口,隆重登門。
雖然那一次的登門,後來演變成了砸場子。
可是不管結局如何,開始就是人家紫家登門送了人情。
按照來而不往非禮也的規則,今天,他們譚家有義務去還那個人情。
「可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憋屈的很……」譚入秋恨聲道:「我們這個時候前去,肯定會被人恥笑為巴結紫家呢……」
「那要看你怎麼去了……」譚富忽然呵呵冷笑道:「若是你將允蝶帶過去,就不是被羞辱,而是扇他們紫家的耳光了……紫家再強勢,昔日的兒媳婦還不是嫁入了我們譚家,而且,還懷上了骨肉……既然他們紫家這麼想被羞辱,我們為什麼不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機會,也算是報了上一次你大婚是被砸場子的仇恨了……」
「可是允蝶現在胎像不穩,郎中說最好靜臥在床……」譚入秋面露難色。
「沒關係,她只需要在那裡露個臉就好,不需要做太久的停留……」
「可是……若是她知道是上紫家,肯定是不會去的……」
「蠢貨……」譚富驀然一聲低喝:「難道你非得告訴她是去哪裡嗎?」
……
紫家大門口的殘垣斷瓦之中,開闢出了一個平坦之地。
遮陽傘,軟籐躺椅,清茶水果,一片清爽之風,與後面的這片狼藉,實在是不搭調。
紫夜愜意的斜躺在躺椅上,悠閒的哼著別人聽不懂的曲子。
添水慇勤的伺候一側,不時端茶遞水,捏肩捶背。
看她這愜意的神色,倒像是在巴厘島海灘度假曬日光浴一般悠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