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前廳,就見到紫紹奉正悠哉悠哉的坐在那裡喝茶。
一見他進來,老臉笑成了一朵花:「呦,老閆,你還沒走啊?那快來坐下嘗嘗我的茶……這可是那兔崽子特意為我配置的藥茶,說是常年飲用,活它個幾百歲不是問題……」
這笑臉相迎,哪裡還有剛才哭出來一滴眼淚的悲傷模樣?
閆鐵衣嘴角狠狠一抽:「你和紫少爺不是惱火的很嗎?」
「是惱啊……」紫紹奉一臉無辜:「可是惱了生氣了,也不代表著那兔崽子就對我不好啊……她總不能巴望著我早死吧?」
閆鐵衣真真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紫紹奉,你們爺孫倆就不要再給老子演雙簧了好吧?你當老子是傻子嗎?」
「老閆,瞧你說的……」紫紹奉絲毫不惱,依舊好脾氣的笑呵呵:「你又不是沒有孫子,難道你還不理解咱們為人爺爺的無奈嗎?」
他推過一杯藥茶,笑意幽沉:「就像剛才,閻羅違背你的意思,殺了魏公公,難道你就要和他決裂不成?」
閆鐵衣驀然驚立而起,猶如被馬蜂遮了一樣。
「你怎麼知道?」
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隨即明白了一切。
「紫紹奉……原來你們爺倆早就計劃好了要算計我們閆家……」
「老閆,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紫紹奉好整以暇地端起茶:「俗話說,蒼蠅不叮那個無縫的蛋……你有沒有考慮一下,為什麼你孫子就敢一掌拍死魏公公呢?」
閆鐵衣的心驟然一跳,冷汗瞬間冒出,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看來他所認為的秘密,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紫紹奉輕飲一口茶,瞬間眉飛色舞:「嗯……不錯,不錯,有茶的甘甜,也有藥的清香,老曾,你也喝一杯……以後咱兄弟倆一起喝這茶,要是真的能活個幾百歲,咱老兄弟倆一起活……」
他的目光似乎是不經意間地看了一眼閆鐵衣,絲毫不管人家是否在失神落魄,沒心沒肺的呵呵笑道。
「老閆,你不嘗嘗?」
閆鐵衣哪裡還有心思再喝他的茶,被算計的陰霾壓抑的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紫紹奉,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們閆家的?」
「我沒有啊……」紫紹奉一臉無辜:「我沒有算計你們閆家……」
不等閆鐵衣發飆,老爺子老臉上遽然佈滿奸詐,微微側首,壓低了嗓音。
「其實……算計你們閆家的……是那個兔崽子……
……
一入紫夜的房間,閻羅就感覺到氣息一滯,一股莫名的威壓將他瞬間包圍。
而這股威壓的來源,正是讓他忌憚的人——離子玄。
離子玄一襲白衣,正屈膝斜倚在錦榻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搭在膝蓋上手,正靈活無比地把玩著一隻玉笛。
微風凌亂著他的長髮,拂過完美無瑕地側臉,越發如謫仙下凡,清澈的不食人間煙火。
可是就是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個人,身上所淡溢出的威壓,卻壓抑地他血脈不暢,呼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