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入秋一瞬間猶如被施中了定身法一般,嘴角微顫,卻發不出一點話語,動彈不得。
他感覺到心口處像是被人連心掏去一般,疼痛的感覺讓他一動不敢動,動一下,疼入骨髓。
紫夜魅異的眼神在他的眼眸深處漸漸潰散變得模糊,幾乎是眨眼之間,重重的暈厥感襲來,讓他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砰……」
所有賓客驀然起身而立,不敢置信的看著這眼前的一幕。
剛才眨眼之前,譚入秋還鐵拳霍霍,似乎一拳就可以打爆紫夜的腦袋瓜。
沒想到一個眨眼之後,他竟然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看模樣,還不知道傷的如何。
從紫夜挑釁譚入秋,到他莫名其妙的倒下去,整個過程加起來,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就是這五分鐘,乾坤逆轉。
武狀元竟然被一個混吃等死,人人鄙視的二世祖給打趴下了。
這個消息,絕對不亞於那日她揍了太子。
若說揍太子之時是輕狂的目中無人,瞎貓碰上死耗子。
那麼如今呢?
剛才的情況瞎子也看得出來,譚入秋是有所防備。
而最關鍵的是,沒有人知道譚入秋發生了什麼。
他更像是自己爆發疾病,突然暈厥一樣。
就在廳堂之中鴉雀無聲之時,一陣嗩吶的喜樂聲赫然入耳。
譚家的花轎已經臨門。
所有人的眼睛瞬間鎖住了紫夜和譚入秋,這場戲,該如何收場?
紫夜唇角斜斜的挑起了一抹輕蔑笑意,幽幽拔下譚入秋頭上的髮簪,狠絕有力的刺進來他的人中。
「啊……」
……
譚富身為老喜主,一大早上就在大門口迎接著各路貴客,如今見到花轎臨門,新郎還不知所蹤,心口鬱悶的火不由更加旺盛。
剛想要親自進去尋找新郎,沒想到轉身就撞上了狼狽而來的譚入秋。
右眼青紫,人中滴血,臉頰上鮮血淋漓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他那髮髻散亂,衣衫襤褸,沾滿鮮血的模樣,哪裡還有一個新郎官的喜氣,活脫脫就是一個難民。
而更為奇怪的是,他竟然像是大病初癒的燕子,被人攙扶而來。
「爹……」
「你這是怎麼了?」心驚的譚富怒火早就消失,「怎麼這麼狼狽?」
「這……」譚入秋欲言又止,但是禁不住譚富的逼視,只能是言簡意賅的將事情大略說了一變。
若非是有圍觀的人在此,譚富真的想拿棍子抽死這個兒子。
千叮嚀萬囑咐,他還是惹上了那個紫夜。
只是眼下花轎已經臨門,再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總不能誤了拜堂的吉時。
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滿身狼狽的新郎牽著新娘邁過火盆,入了廳堂。
看著滿廳堂的狼藉,譚富心口一甜,一口鮮血瞬間湧上了口中,雖然他極時遮掩,卻仍然有一縷溢出唇角。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紫家人,今日壓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之中。
這已經不是在打紫家人的臉,這是他們自己在打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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