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澤想,昨天他一切如常,行事低調。
除了這個女人突然闖進他的生活,並無其他異樣。
楚子瑜也提醒過他,最好小心身邊的人。
那麼,會是她嗎?
會是這個又蠢又笨、狀況百出的女娃娃干的嗎?
難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假裝?都是苦肉計?
是她故意佈置了那一場死士刺殺的陷阱,引他去救她,引司機下車,卻讓人暗中安裝了監控,在他車裡?
她是柳家派來的奸細?
還是其他對納蘭家族有想法的勢力,安插的臥底?
不,不應該是她。
如果她是奸細和臥底,她還不如趁在酒店過夜的機會,半夜撬開他床頭保險櫃,豈不是看得更仔細?
車裡的監控,無非模模糊糊看到一兩頁紙而已!
而且,那死士當時對蕭綿綿開槍,可是沒有留情的,如果不是他趕得及時,撲得毫不猶豫,恐怕她已經被射成馬蜂窩,早就沒命了。
她不可能為了佈置一個陷阱,就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她那麼怕死的一個女娃娃!
納蘭清澤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想法。
但是,蕭綿綿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了。
剛好是他參與周家地產拍賣的這個當口,而她又想盡千方百計地要接近他,哪怕他已經招聘好了助理小秘書,她也不惜一切代價賴在他身邊。
如果說真的沒有任何目的,可能嗎?
但是……
但是坦白講,真正讓她留在他身邊的,不是她的死皮賴臉,而是他的主動挽留啊!
當時,明明她已經翻臉了,還跨坐在他身體關鍵部位上,揮著小拳頭狠狠揍他,一副姐不要這份工作了也要出氣的樣子,那絕對不像是偽裝的態度。
她逃跑之後,他打電話給她,她的第一反應也是「你有病啊!」
直到他拋出用工作還債的誘~惑,她才欣然地、狗腿地、沒節操地回頭!
說到底,是他留下她的啊!怎麼能怪她處心積慮呢?
納蘭清澤頭疼欲裂,他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真的要毀在這個女娃娃身上了。
這短短一天與她相遇的經歷,真的無從判斷真與假了。
既然思維無法理清,那就讓事實說話!
事實,永遠是最好的證據!
他眸光變得愈發深邃:「蕭綿綿!」
蕭綿綿被他這麼沉肅的召喚,嚇得激靈了一下。
他,他,他,該不會又發現了什麼吧?
蕭綿綿眨巴眨巴大眼睛:「boss,您,您還沒說您來茶水間幹什麼啊?剛才給您的薄荷水,還可口不?」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她不提還好,一提薄荷水,納蘭清澤又氣不打一處來:「你用什麼玩意兒泡的薄荷水?嗯?」
蕭綿綿得意地一笑:「當然是被boss您崇尚綠色無公害的生活理念所感動,怎樣,和您平常的味道一致吧?」她很得意自己無師自通,就發現了納蘭清澤用新鮮薄荷葉泡水喝的愛好。
納蘭清澤眉心微蹙:「平常的味道?你知道我平常的薄荷水是什麼味道?」
蕭綿綿愣了愣:「不就是……」她指了指窗邊那盆薄荷草。
納蘭清澤撫額:「蕭綿綿!你還能再蠢點嗎?」她竟然隨便揪個野生葉子,也不處理一下就給他泡茶?!
「我又做錯什麼了啊……」蕭綿綿不服氣地嘀咕。葉子我洗乾淨了啊……死boss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納蘭清澤忽然逼近她,嚇得她後退了兩步:「boss,您,您有話好好說,別,別動手!」
他手長腿長,這裡地方狹窄,她可逃脫不了魔掌。
果然,納蘭清澤才不理會她的抗議,逕直壓過來,一下子就把她壓到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