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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鈴蘭花的花語 文 / 凌暮晟

    洛晴出院那天,暮晟捧著一束白色的花來接她,洛晴對於花的暗語一竅不通,傻傻地盯著暮晟,等待著他的解釋。

    「這是鈴蘭花。」

    「鈴蘭花?有什麼含義嗎?」

    「它的花語是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嗎?」洛晴看著手中一個個鈴鐺一樣的花朵,微微一笑,「真是一種有意思的花,那我們就重新認識彼此吧。」

    「怎麼認識?」暮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像這樣。」洛晴邊說著邊伸出了她的右手,「你好,我叫凌洛晴,很高興認識你。」

    暮晟被洛晴的行為怔了一下,隨後才慢慢伸出了他的手,握住了洛晴的手說:「我是蕭暮晟。」

    「我們交往吧。」

    「好。」

    原本沉重的承諾被幾句直白的對話所替代,洛晴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就要開始投注了,而籌碼便是她自己的感情,如果暮晟愛得比她深,那她就是勝利者,反之,她就輸了,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洛晴任由暮晟牽著她的手走出病房,剛到醫院門口,就碰到了她的父親。

    「爸,你怎麼來了?」洛晴顯然很意外。

    「還問我?我和你媽剛回來就聽說你住院了,怎麼,連生病了都不打算告訴我們嗎?」凌致遠看上去很憤怒,想想也是,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洛晴的外婆生病,他和洛晴的媽媽才回了老家幾天,女兒就生病住院,居然還瞞著他們,他們不著急才怪。

    「爸,您就別生氣了啦,我又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們的,你說是吧?對了,外婆她怎麼樣了?」洛晴不想父親因為這事而生她的氣,急忙轉移話題。

    「唉,她這是老毛病了,雖然現在病情已經控制下來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又復發了。」

    「外婆會好起來的。」

    「但願如此吧。對了,這位是?」凌致遠看向洛晴身邊的暮晟,他早就就已經注意到這個男子了,而且剛剛自己女兒的手好像跟他是牽在一起的,關係應該很不一般。

    「他叫蕭暮晟,是我······男朋友。」

    「什麼!」儘管早有猜測,但此時凌致遠的驚訝可想而知。

    「有必要那麼驚訝嗎?」洛晴裝出一副埋怨的樣子,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其實是在撒嬌。

    「不該驚訝嗎?你突然冒出一個男朋友來,我還能裝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嗎?」

    洛晴吐了吐舌頭,扯了扯暮晟的衣服,暮晟會意,對著凌致遠稍稍躬身,說道:「伯父您好,我是蕭暮晟。」雖然剛剛洛晴已經說過他的名字,但出於禮貌他還是親自說了一次。

    「嗯,不錯。」凌志遠點了點頭,「你們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吧?」

    「其實我跟洛晴······」

    暮晟剛想順口說些什麼,早已看出些苗頭的洛晴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其實我和他認識也是一個意外,那天······」洛晴從那天搭救暮晟開始把這段時間兩個人的種種說了一遍,當然,有些不愉快的地方被她自動省略掉了。

    「伯父,您看我們聊了這麼久,不如先去吃個飯吧?」待得洛晴講完,暮晟適時出聲向凌致遠詢問道。

    「不了,不了,你們去吃吧,我先回去了。」凌致遠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又回頭對著洛晴說道,「對了,洛晴啊,你就跟暮晟好好相處吧,店裡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知道了嗎?」

    「可是······」

    「你都26了,對我和你媽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的終身大事,這麼多年從沒見你交過男朋友,我和你媽心裡真的急啊。」

    凌致遠深深歎了一口氣,就離開了,留下了洛晴站在原地想著父親剛剛的那句話,那一聲歎氣表達了太多的東西:原來爸媽表面上沒說什麼,心中早就已經開始操心了,自己卻因為痛恨暮晟,從來沒有想過跟別人談戀愛,我真的太自私了。

    轉頭看了一眼暮晟,心中出現了一絲絲的愧疚:父親剛剛連暮晟的家世什麼的都沒有過問,真的就對暮晟那麼信任嗎?更有可能的應該是因為興奮而忘記了吧。要是被父親知道自己和暮晟在一起只是我的報復,那最後的結果會讓爸媽傷心成什麼樣子呢?洛晴不敢想像。

    「洛晴。」

    暮晟的叫喚把洛晴從思索中拉回現實,她揉了揉額頭,想讓自己忘記剛剛的設想:還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怎麼了?」

    「剛剛為什麼不告訴你爸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呢?」

    「以前的事情還提它幹嘛,況且你也不記得了,就把我說的作為我們認識的開端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

    「我的失憶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不,恰恰相反,因為你失憶了我們才能重新開始,否則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彼此。」

    「如果有一天,我的記憶恢復了······」

    「那我就會馬上離開你。」

    洛晴堅決的回答讓暮晟的瞳孔緊縮,他對過去的一切充滿好奇,同時也害怕真的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來。

    洛晴看出了暮晟的不安,突然,她的腦袋裡閃過一個可能性,使她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說······你已經想起什麼東西了?」

    洛晴謹慎地問出了這個問題,老實說,她也在害怕,萬一哪天暮晟真的恢復了記憶,那她苦心積慮的事情就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過去的他只是玩玩她,對她是沒有感情的,既然沒有感情,那所謂的愧疚更是無從說起,到時候,失去了這個籌碼的她還憑什麼讓他愛上她,她又憑什麼報復他?

    見到暮晟搖頭,洛晴鬆了口氣,知道他應該還沒有想起什麼,如果真的想起來了,那他就不可能還站在這裡。

    「暮晟,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好嗎?我們已經重新開始了,那過去的我們都當它不存在,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好好地相處,我寧願你一輩子都不恢復記憶,那樣你就不會再痛苦了。」

    「恢復記憶後,我就會非常痛苦,而你也會離開我是嗎?」

    「是的。」

    「那我不會再去想什麼辦法恢復記憶了,我不在意自己會如何痛苦,我在意的是會再一次失去你。」

    「別說了,就讓我們這樣相處著吧。」洛晴主動伸過去抓住了暮晟的手,之所以選擇的是拉手而不是上去環住他的腰,她覺得那樣太做作了,雖然有可能會讓他因為感動而加深他對她的感情,但同樣的,也會讓他心生其他一些東西,她不敢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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