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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讓我先離開 文 / 凌暮晟

    暮晟一直都沒有出現,洛晴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見到他,不是因為她想他,而是見不到他那又如何去折磨他,不折磨他,她的心情如何能好,她這幾天一直都在煩躁著。

    看著電腦中給暮晟房間搭配的那個窗簾,洛晴才有了些笑意,他不是要喜慶的顏色嗎?那她就給他挑了白色的窗簾,雪一樣的白,沒有任何花紋,沒有任何裝飾,不知道他看到後會不會很驚訝呢?

    正當洛晴在那思索著的時候,暮晟進來了,洛晴看著他,心中一陣雀躍:哈哈,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可是恭候多時了,今天看我怎麼對付你,可是,貌似我還沒有想到對付他的方法啊。

    暮晟雙手背在身後,走一步就會停頓一下,也不知道在幹嘛,洛晴就這樣看著他,揣測著他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她擔心自己不但沒有把他怎麼樣,反倒被他再次搞得心浮氣躁的。

    暮晟終於走到了洛晴面前,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這越發讓洛晴感到忐忑不安。

    「嗯······」

    「你想幹嘛?」洛晴條件反射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在擔心什麼?」看著洛晴這個樣子,暮晟覺得她好像越來越奇怪了,而且看她現在的樣子,有點像怕他,這讓暮晟感到莫名其妙:明明該害怕的人是我好不好?

    「你今天來又有什麼目的?」洛晴單刀直入,直說要點,只要問出他來的目的,那她就能兵來將擋有所防備了,不然又會像上次那樣,被他殺個措手不及了。

    「目的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道歉?幹嘛要道歉?平白無故的,肯定有陰謀。

    「是啊,為前幾天的事向你道歉,我玩笑開過頭了。」

    暮晟的態度在洛晴看來還是很誠懇的,只是暮晟在她心中已經打上了「危險」的標籤,再誠懇的態度在她看來也是危險的前奏。

    「好了,既然道完歉了,那你可以走了。」洛晴下了逐客令,雖然她想對付他,可是今天還是算了吧,她還沒有準備好,還是等下次再說吧,她現在是一刻都不想看到他了。

    「這樣就讓我走了?其實你可以要求一些補償什麼的。」暮晟聽到洛晴叫他離開,頓時傻眼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他的演出還沒開始怎麼就結束了呢?

    「什麼補償?」不是洛晴想要補償,只是聽見暮晟說到補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就說了出去。

    「這個麼······比如讓我······請你看電影啊!」說著右手從背後抽出來,手上還抓著兩張電影票。

    果然是有預謀的!一種被她看破的心思在洛晴心中萌生,她剛要拒絕,但是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靈光一閃:嘿嘿,似乎這樣會更有趣哦。

    「好,那你就請我看電影吧。」

    「你答應了?」暮晟簡直無法相信,她居然真的會答應,這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事。

    「怎麼?我不能答應?」

    「不不不,不是的。」

    「幾點的電影?」

    「晚上7點半,我們可以先在電影院附近的餐廳吃飯,然後再去看電影,你覺得呢?」暮晟愉悅地向洛晴介紹著自己的安排,然後徵求著她的意見。

    「你看著辦吧。」洛晴恢復了冷淡的樣子,她現在不能表現得太主動,不然肯定會被他看出破綻的。

    「那······晚上六點我來接你?」這次雖然同樣是徵求她的意見,但洛晴不知道的是,這次他只希望聽到一個答案。

    「不用了,在電影院門口碰面吧,我待會兒還有點事。」洛晴看了一下手機,委婉的拒絕,裝作一副確實有事的樣子。

    「那好吧,我等你。」

    暮晟先走了,洛晴對著那滿屋的空氣說道:「放心吧,暮晟,我會去的。」

    五月的六點,夜幕還沒降臨,夕陽把整片天空渲染成一片金色,電影院門口站著一個人,吸引著來來往往的人駐足留影:男子身著修身的西裝,即使帶著墨鏡也難以掩飾那張英俊的臉,手上捧著一束黃玫瑰。他是想要向戀人道歉嗎?人們紛紛猜測著,不少少女都對那個還未露面的女子展現出羨慕的神情。

    一家餐廳二樓的一個靠窗的位子上,凌洛晴透過窗戶,看著站在電影院門口的蕭暮晟,心中一陣得意:他已經在等我了嗎?那就開始給他計時吧,也不知道他能等多久。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漫長,洛晴時不時地看看時間,她在計算著他在那裡站了多久了;暮晟也時不時地看看時間,他在想著洛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電影票上的那場電影也散場了,暮晟再一次看了看手錶,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她應該不會來了吧?輕輕歎了口氣,把花放在地上,然後轉身走了。

    看著暮晟的離開,洛晴從餐廳出來,走到了暮晟剛剛站立的地方,看著地上的那束黃玫瑰,黃玫瑰的花語是——道歉。

    「你還是來了嗎?」

    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這個聲音就算不回頭,洛晴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誰,只是讓她錯愕的是,他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現在又折返回來了?洛晴沒有出聲,退去臉上一切表情,然後轉過身,平靜地看著這個男子。

    「這樣耍我是不是能讓你好過一些?」暮晟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雙目看著洛晴的眼睛,他希望能從洛晴的眼神中看出些東西。

    「是,我現在很開心。」嘴上這麼說,但洛晴心中卻沒有預期的那般暢快,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是為什麼,難道還是不夠嗎?這樣的報復還不夠嗎?

    「那就好,如果能讓你稍稍好過一點,就行了。其實在你拒絕我來接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這個結局了,可是我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站在這裡,因為我希望看到奇跡。」

    「可惜你沒有看到奇跡。」

    「不,我看到了,你現在不是就站在我面前嗎?我走了沒多遠,突然有一種感覺,你會在這裡,所以我回來了,果然看到了你,這難道不是奇跡嗎?」

    「我只要看到你的痛苦,奇跡跟我無關。」

    「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滿意?」

    「除非我看到你的痛苦比我深。」洛晴冷漠地說完這句話,想轉身離開,卻被暮晟一把抓住。

    「這次讓我先走,你看不到我的背影,永遠不會知道我的痛到達了何種程度。」

    暮晟率先走了,洛晴第一次這麼關注地看著暮晟離去的樣子,蕭索的身影與周圍熱鬧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原來他也開始有些心痛的感覺了嗎?只是這樣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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