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確定和我跳舞的女孩子就是我觀察了兩天的灰姑娘,因為……太明顯了,到現在為止,參加舞會的人就剩下五個,除了我,艾琳娜,李一靈,還剩下兩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灰姑娘,一個是正常的姑娘。
如果是正常的姑娘,被人掠到夢境之中,身不由己,接二連三的看到身邊同伴慘死,而這是最後一場舞會,再也沒有僥倖的可能,又怎麼可能如此鎮靜?說句實話,要不是我經歷了許多離奇古怪的事,要不是身邊有李一靈和艾琳娜,突然進入到一個陰森莫測,危險萬分的世界中,不說得嚇尿褲子,起碼也被嚇得魂不守舍。
然而跟我跳舞的姑娘我卻感覺不到她有半點害怕的情緒,甚至連緊張都沒有,如果還猜不到她是灰姑娘,那我就真是隻豬了。
我說不清此時是個什麼情緒,緊張?激動?不安?好奇?好像都沒有,我反而冷靜的嚇人,跟隨著她的舞步翩然起舞,平靜的問她是不是灰姑娘。
女孩沉浸在舞曲之中,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舞姿輕盈,徐徐轉動,我握著她的手,似乎就感覺到了她的快樂,她並不在意我的笨拙,而是用她的舞步帶動著我,雖然我看不到她假面後的面孔,但我相信這一定是個心存美好的女孩,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真的就以為是在參加一場夢幻般的舞會了。
我努力告訴自己危險,冷靜。深吸了口氣,想要逃離這種情緒,扭頭去看別處,我看到了紅桃圈,發現她看著灰姑娘的撲克臉上竟然流露出溫柔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動,輕聲的再次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灰姑娘?」
「你猜呢?」這一次女孩子聽到了,回了這麼一句,我告訴自己一定不能緊張,嘿嘿笑道:「我猜你一定是灰姑娘。因為這裡面只有你是在真正跳舞。你的舞姿很美,跟你比起來,剩下的兩個女孩,那是跳舞啊。簡直就是跳大神……」
女孩聽我說剩下的兩個女孩再跳大神。扭頭看了一眼。舞場上李一靈跟艾琳娜在邁步,剩下的女孩被紅桃老k摟著跳舞,抖的跟個鵪鶉一樣。那裡是在跳舞,簡直就是活受罪,女孩噗呲一聲笑出聲來,道:「你真逗!你一直這麼逗嗎?」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灰姑娘的笑點也太低了吧?這都能把她逗笑了?
「不是我恭維你,你看,你看紅桃老k和那女孩跳舞像什麼?像不像一頭豬摟著個鵪鶉?」我說完,灰姑娘已經咯咯……笑出聲了,舞步不在那麼瀟灑,引得紅桃圈一個勁的朝這邊瞧,我趁機觀察紅桃圈的表情,她在看灰姑娘高興的時候,眼睛中竟然也有了笑意。
那種寵溺的目光,只有父母看孩子才有,我突然問道:「紅桃圈是你媽媽嗎?」
我問的突然,灰姑娘想也沒想,下意識回答道:「是啊,她是我母親!」話一出口,覺得不對,警惕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個時候要是窮追不捨,肯定壞事,我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笑道:「瞎猜的唄,認識你很高興,我叫徐浪,徐徐圖之的徐,浪打浪的浪,是一家老牛逼綜藝節目的主持人了,還管著監製,製片,他們都叫我浪總,你管我叫浪總也行,叫浪哥也成,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這麼溫柔可愛,一定很漂亮,一定有一個美麗的名字……」
試問那個女人不喜歡聽好話呢?哥們這拍馬屁**,連吳老六都能整懵了,更不要說一個笑點低,且看上去社會經驗不怎麼豐富的女孩子了,在哥們連吹帶捧,連消帶打之下,灰姑娘提放的心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害羞的低下了頭,輕輕道:「我……我不漂亮的,我很醜,我……我叫董倩紅!」
「瞎說,名字這麼好聽,人怎麼能丑呢,你一定很漂亮,一定是在騙我,哎,你說我一會要是選中了你,是不是你就真成我女朋友了啊?」
打蛇順棍上,此乃江湖上泡妞**之秘技,一定要臉皮厚,敢說話,猛然間撞開少女的心扉,直接問她願不願意當自己的女朋友,一般來說,就算對方不同意,也不會對你橫眉冷對,畢竟有人追求是件能滿足虛榮心的事。
哥們狠招連下,董倩紅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害羞的舞步都踩不准了,我故意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問道:「是不是這麼回事啊?還是你看不上我?你要真看不上我就直說,咱們也是那死皮賴臉的人,男人的自尊我還是有的。」
這招叫以退為進,招數果然好用,我剛說完,董倩紅就急忙解釋:「不……不是的。」還沒解釋完,舞曲停了,下面就是該女孩子們跑出去,我和李一靈去尋找灰姑娘的程序,可董倩紅並沒有轉身就跑,我突然心中一動,朝著紅桃圈道:「再來一曲,我們還沒跳夠。」
我使勁握著董倩紅的手,相信紅桃圈一定不會拒絕,果然紅桃圈深深的看了我和董倩紅一眼,對一邊的梅花溝示意繼續演奏,哥們忍不出長出了口氣,又拖了一段時間,董倩紅這個灰姑娘就在身邊,而且看上去很單純,不從她話裡套出點東西來,那哥們就不是豬,而是蠢豬了。
舞曲中,我帶著董倩紅走步,一邊小聲問道「不是什麼啊,你還沒說呢?」
「不是,不是那個樣子的,我們可以做朋友……。」董倩紅說到這,語氣很低也很害羞,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這個所謂的灰姑娘到底是個什麼人,但無疑很重要,所有的遊戲似乎也都在圍繞著她進行。
我嘿嘿笑道:「為什麼就不行啊,你媽舉辦舞會,不就是給你找男朋友的嗎?你是不是看不上我?這樣吧,待會我去找你,你給我個暗示,就表明你能看上我,然後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對了,你是喜歡逛街還是看電影啊?過幾天有個新電影開演了,我有哥們在萬達上班,到時候整兩張首映式的票,你跟我一塊看去唄!」
我仔細觀察董倩紅的反應,完全是在試探,我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在
她的夢境之中,如果她答應,說明她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如果不答應,那就說明太多的問題了。
董倩紅的反應是,沉默,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我卻能感覺到她情緒一瞬間的低落,我進一步追問道:「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在我的追問下,董倩紅突然微弱道:「對,對不起,你說的那些都已經離我遠去了,你要是喜歡我,會不會留在這裡陪我?」
她的話裡充滿了希翼,我卻忍不住楞了一下,哥們真有這麼大的魅力?這丫頭真看上我了?說實話難免有點得意,但也知道不是得意的時候,琢磨了一下她的話,心裡忍不住發寒,雖然我不知道她話語裡確切的意思,可也能推斷出來,她似乎很滿意這個地方,而且還想要永遠的留下我,留下我幹什麼,永遠生活在夢境中?
開什麼玩笑,永遠留在這個鬼地方?那還是人嗎?這個念頭一出,我突然想起她說的話,所有的那些,逛街,看電影都已經離她遠去了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已經……
我不敢確定,仍是笑著試探:「咋就離你遠去了?只要我找到了你,遊戲結束了,咱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唄,該逛街逛街,該玩玩去,整天在這也沒什麼意思啊,你不嫌煩啊?」
「我……我……」董倩紅突然就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似乎已經失去了方寸,我決定趁熱打鐵,繼續道:「人家搞對像不都是這樣的嗎?你不喜歡我說的那種生活嗎?」
「不,不,我不是不喜歡你說的生活,可是我,可是我……」董倩紅被我逼的已經開始不安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突然間掙脫了我的手,還沒等音樂結束,提溜著裙子朝著外面跑去。
我楞了一下,急忙追了兩步,喊道:「還沒商量好呢,怎麼就跑了?」
音樂突然就停了下來,我回頭去看,紅桃圈臉色陰沉的似乎要滴下水來,一揮手,方片勾驅趕著剩下的兩個女孩也跑出了宮殿,這一次,紅桃老k成了配角,像是一個傻乎乎的木偶,什麼動作都沒有,紅桃圈卻突然指著我和李一靈尖聲道:「舞會結束了,現在剩下你們倆該去尋找真正的灰姑娘了。」
地面上,突然出現兩隻紅色的水晶鞋,血一般的殷紅,我沒讓方片勾幫我撿起水晶鞋,而是大步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水晶鞋,李一靈靠近我撿起另一隻水晶鞋,悄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待會看我行動,我對付灰姑娘,你對付紅桃圈,下死手!」我聲音小得幾乎自己都聽不到,李一靈卻嗯了聲,我站直了腰身,深吸了口氣,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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