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走後,梁汝勝靠在椅子上,神色肅靜,眉頭緊鎖。
退伍手續雖然簡單些,但是也要幾天的時間。在這期間,路皓川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跟那些兄弟告了別。
這些兄弟一起住過深山老林、一起吃過蚯蚓樹皮、一起流過血、一起淌過汗,那些情誼是怎麼也磨滅不了的。
路皓川辦完了退伍手續之後正式的進駐了公司,這讓路小玲更是心驚。原本她以為路皓川不會接受公司,會在部隊那個破地方呆到老,就像是路鐵錚一樣。
百盛到頭來還是在她手上,退出百盛其實也是想讓老爺子看看,百盛沒了她是不行的。
最後,老爺子會恭恭敬敬進的將她請回去。百盛那麼大個公司,期間想要謀點私利是很簡單的,她私心裡是不想失去這個機會的。
可是誰曾想到會是這樣,路皓川竟然會退伍!
老爺子從醫院回來之後聽說了這個事情,倒是沒什麼反應,很溫和的接受了路皓川的決定。
或許是年紀大了,他最想看到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團團圓圓的在一起。
路皓川進百盛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晚上,簡秀靠在梁汝勝身邊,問道:「路皓川怎麼突然就退伍了呢?這樣咱們後面的計劃是不是就不能實行了呢?」
梁汝勝挺著微凸的肚子,笑道:「怎麼會呢,本來我們看中路皓川,也是因為他的身份,現在他接手了百盛,對我們來說更加的方便,我們可以將百盛為我們服務,這比徐安的公司更加的方便。」
簡秀不懂:「但是我們怎麼樣才能利用百盛呢?路皓川不會跟我們合作的。」
梁汝勝扯了扯嘴角,歎息:「是啊,這是個問題,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簡秀呆在一邊乖乖的靠著,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梁汝勝說道:「路皓川這個人油鹽不進,什麼都看不到眼裡,我們要是直接找他談合作的話,恐怕是不行的,看來是的實施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簡秀詫異,梁汝勝卻不說話了,只是挑起簡秀的下巴,笑問:「你最近好像胖了些,怎麼回事兒?」
聞言,簡秀一愣,有些不敢說話。
梁汝勝不管這些,一個揮手便將簡秀壓倒了沙發上,親了上去。
簡秀下意識的摀住了肚子,梁汝勝身子一僵,直起身皺著眉頭問:「你有了?」簡秀咬著唇,瞬間便眼淚汪汪的:「我……我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
梁汝勝不勝其煩的說道:「打掉。」語氣沒有一絲的遲疑。
簡秀睜大了眼睛,梁汝勝瞇了眼睛:「怎麼,你還想生下來?」
簡秀抱住梁汝勝的胳膊,楚楚可憐的說道:「求你,醫生說我以前打胎次數太多了,這次要是還打掉的,以後可能都不能生了,我想生下來,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
梁汝勝冷哼一聲:「打胎次數太多?怨我嗎?你做好措施不就行了,改天你去醫院開個證明我看看。」
說著便起身離去。
簡秀知道,他這是不相信她。等梁汝勝離去之後,她才抹了抹臉上的淚,冷哼一聲。
梁汝勝,你想就這麼甩開我,沒門。以前,梁汝勝說過,會考慮娶她,結果他說話就跟放屁一樣,說過就沒有了,什麼痕跡也沒留下。他夫人過世之後,他娶了一個女大學生,才二十多歲,比他足足小了二十歲。
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咯牙。
簡秀問他,他說娶個乾乾淨淨的姑娘,帶出去會好看一些。
想到這裡,她不可抑制的笑出聲。男人啊,都不是好東西,一邊在外面花天酒地,一邊有想要女人清清白白、乾乾淨淨,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呢!
過了一會兒,簡秀突然聽見了開門聲,半晌之後,梁汝勝站到了她面前,沉著臉說道:「這個孩子你可以生下來,但是我不會承認的。不過,我可以給你錢。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簡秀破涕為笑,站起身抱著梁汝勝撒嬌:「我不會糾纏你的,我就是想要個孩子,一個人太寂寞了!」
梁汝勝不動聲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簡秀突然說道:「親愛的,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周局長喜歡長相清秀、膽小溫順的女人嘛?我這裡正好有一個,你要不要介紹給周局長?」
梁汝勝眼睛一閃,問道:「是誰?」
簡秀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自然的說道:「是我姐姐,結婚許多年了,現在孩子都上小學了。不過,她結婚早,就比我大兩歲。」
周局長這個人有個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歡已婚的女人,特別是看起來像是烈女一樣的已婚婦女。
梁汝勝笑問:「是親姐姐?」
簡秀點頭:「嗯,是我親姐姐,現在在s市。」
「你可真夠狠心的,連親姐姐都不放過。不過,我喜歡。」梁汝勝笑著說道。
簡秀也知道梁汝勝沒有真的生氣,便道:「這哪裡是害她呀,我那個姐夫無能的很,哪有周局長好,我這是為我姐姐好呢!」
梁汝勝輕哼了一聲:「好了,你盡快讓你姐姐過來吧!」
簡秀眉頭微閃,應下了。
自從路皓川從部隊退下來之後,便忙了起來,經常是公司醫院家裡三邊跑。
現在他的傷還沒好,身體裡面還有好幾顆鋼釘。隔段時間就要去醫院看一看。
簡媛在別的地方幫不上忙,只能在照顧孩子和他這方面下功夫。好讓路皓川無後顧之憂,可以放心的去忙公司裡的事情。
路小玲這邊在徐安的開導下,終於徹底的對路家這邊的事情放下了,專心的投入到了新公司的建設當中,幾乎把錢都投了進去。
這些年她在百盛不管是明面上還是私底下都賺了不少,再加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賣的錢。所以說,徐安的公司資金很豐富,比起現在的百盛都可能要好。
即使如此,在外人眼裡,到底是跟路家脫離了關係,又是新公司,倒是也沒有多少人對這個公司表現出多大的熱情。
不過,徐安倒是不在乎這些,本來他開公司的目的就不在於這些。
不過,徐欣這邊卻出了些事情。
再從吳珩光成功的奪得了財產之後就有些不對勁兒,經常動不動的就應酬,很晚才回來,或者乾脆不回家,渾身酒味兒。
開始的時候,徐欣倒是不懷疑,以前路小玲在百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管理著一個大公司,忙起來飯都吃不上,這也是正常的。
但是有一次,徐欣跟同學聚會,胡來的時候有些晚,在家裡外面的那個路口看見了吳珩光。她正要開口叫吳珩光,卻發現,吳珩光仰頭將什麼含進了口中,仰頭一會兒,又吐掉,如此幾次,將手中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頭也不回的回了家。
她奇怪的看著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等他走了之後才上前去,走到他先前站的那個垃圾桶旁。
裡面赫然躺著一個酒瓶,很是小巧精緻,是度數很大的白酒。
徐欣此時還沒弄清吳珩光的用意,只是帶著疑惑回了家。看到婆婆的時候她隨口問了句:「珩光呢?還沒回來?」
她婆婆抬眼看了看鐘錶,有些不滿的說道:「早就回來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都結了婚了,怎麼還在外面玩到這麼晚?」
徐欣好笑,吳珩光平時回來的還早嗎!但是她不想跟她爭辯什麼,只是笑了笑,便上了樓。
臥室裡,吳珩光正和衣躺在床上,打著輕微的呼嚕。
徐欣眸光微冷,走上前去叫了一聲:「珩光,起來脫了衣服睡!」
吳珩光沒動作,呼嚕打得依舊歡。
過了一會兒,吳珩光才似醒似夢的說道:「老婆,我渴。」
徐欣站在那裡,看著吳珩光,心裡漸漸有種撥雲見霧的感覺。
他回來的時候明明是清醒的,腳步很穩,一點兒喝醉的感覺都沒有。
但是他為什麼故意的弄一身的酒味兒,為什麼故意裝醉。
他是為了給自己晚回家找理由,是為了掩飾自己其實沒有去應酬。
那麼,他沒有去應酬,晚上這些時間都去了哪裡呢?
徐欣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煩躁、越想越生氣,她穿著粗氣,去了洗手間,兀自卸著妝。
等她進去之後,吳珩光睜開了眼睛,神色清明,哪有半分喝醉的樣子。
徐欣從這天氣便暗暗的上了心,明裡暗裡跟蹤了吳珩光很多次,奈何吳珩光太過於小心,什麼都沒查出來。但是要說他沒事情,徐欣是萬萬不相信,最後,徐欣找了私家偵探。
在私家偵探將照片給徐欣之後,徐欣差點兒氣炸了肺。
在她在家給孩子餵奶換紙尿褲的時候、在她為了給他補身體熬湯的時候、在她因為他沒空只能自己逛街的時候、在她獨自一個人睡在那張空蕩的大床上的時候,吳珩光都在做同一件事情。他在跟同一個女人在一起,擁抱、親吻、上床,甚至於逛街。
她捏著照片的手在發抖,私家偵探有些同情的說道:「照片上的這位先生給這位小姐買了兩套房子和一部車子,地址我寫在了照片的背面,他們平時就是在那裡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