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有多難受呀,我也已經不在乎了,你的人生要怎麼過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你為什麼非要把我扯進你的人生裡面?這樣對我公平嗎?」簡傑反問。
何珊月似乎是沒想到她都這樣說了簡傑還這麼的強硬,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後便是哭了出來,是那種靜靜的流淚,不發出聲音,但是眼淚卻是嘩啦啦的往下流的樣子。
簡媛有時候也是這樣哭的,那個時候,簡傑只覺得心疼。就算是以前,何珊月這樣哭的時候,他也覺得心疼,可是,現在,只覺得做作。
「何珊月,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我其實是一個睚眥必較的人,是,我承認我還恨你,但是有愛才有恨這樣的說法是不現實的!那是小女生想像出來的。比如,你被人無緣無故的打了一頓,你也會恨那個打你的人,但是你又怎麼會愛他呢?」簡傑聲音很柔和,但是何珊月卻只是覺得很冷。
「簡傑,我們曾經那麼相愛,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變了?你愛上吳子靜是嗎?」何珊月聲嘶力竭的朝著簡傑喊著。
這些天因為簡媛的事情,簡傑已經很疲憊了,現在跟何珊月說了這麼久的話已經是到了極限了,他冷眼看了看何珊月:「何珊月,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何珊月滿眼淚水,看著簡傑越走越遠,她渾身都好像失去了力氣,慢慢的滑落在地上,背靠著後面的車子,抱著自己的膝蓋哭了起來。
輕聲的抽泣,渾身顫抖。
「姍月,跟我回家吧,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嗎?」
何珊月聽著這個聲音身體一顫,隨後,她低著頭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著吳正陽:「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看著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開心?」她慢慢的站起身,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過於狼狽。
吳正陽想:我怎麼會開心呢?我愛的女人對著別的男人表白,對我的輕易絲毫都看不見。我有的只是心疼,怎麼會開心呢?
可是,這些心情,何珊月統統的不懂,她只記得,當初是他誘惑她才讓她走錯了路,失去了簡傑。
在她心裡,吳正陽就是一個能看透你心理的魔鬼,他知道你想要什麼,總能讓你不自覺的的跟著他的步伐走。
吳正陽看著何珊月:「我們回家吧!」
何珊月冷笑一聲:「吳正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是我不愛你了,是我利用完你就想著踢開你,你能不能有點兒脾氣!你裝成這個深情的樣子給誰看呢?」
吳正陽什麼也不說,只是很執拗的看著何珊月,已經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可是此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那樣,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樣的專著,那樣的狂熱。
何珊月差點兒就被這樣的目光俘虜,但是很快的她就反應了過來。
她已經錯了一次了,得到了自己以前一直想要的,才知道原來自己最應該珍惜的沒珍惜,卻把無關緊要的東西放在了心上。
現在的她,只想著和吳正陽離婚,在爭取一下簡傑,她不能讓自己愛的人、自己的幸福就這麼與自己擦身而過。
她站起身,倔強的走向了自己的車,看也沒看吳正陽。
吳正陽沒在追山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沉默的上了車,默默的跟在何珊月後面,怕她會因為情緒激動做出什麼事情來。
何珊月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面的吳正陽,冷笑了一聲,一聲不吭的加快了車速。
是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嗎?她才不會呢?她的人生還長,憑什麼要放棄。
何珊月一路開著車回了何家,現在已經是真正的何家了。她和弟弟已經長大成年,也終於將公司的股份和管理權奪了回來,現在,那個男人和他的一家三口,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準確的說,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最起碼,何珊月給了那個男人百分之二的公司股份,只要那個男人一家人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夠他們花的了。
家裡現在只有何珊月的弟弟一個人,她跟弟弟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放任自己躺在床上。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回憶將自己包裹,那些跟簡傑的點點滴滴,此時都被放大了無數倍。早上,簡傑會早起給她做早餐,然後溫柔的將她叫起來;在外面,簡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走在馬路的外面,緊緊的牽著手;她的鞋帶開了,簡傑總是第一個看見的,並且會毫不猶豫的蹲下身為她繫好
這些雖然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卻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簡傑這樣的好男人,為什麼當時的自己就會被吳正陽迷惑了呢?
為什麼自己就不能等一等呢?簡傑還年輕,幾年之後,成就絕不亞於吳正陽,而且,簡傑的身後還有路家和秦家支撐,這一點兒吳正陽是沒法兒比的。
想著想著,她又哭了起來,突然,她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的抽屜,裡面是一個小盒子,裝著的全都是簡傑和她的回憶,有分隔兩地的時候,簡傑寫給她的信,有簡傑送給她的小禮物,有簡傑和她照的照片
看著這屬於過去的一片片的回憶散落在眼前,何珊月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可笑。以前,最艱難的分隔兩地的時候,她都能很堅定的堅持了下來,可是,幸福即將看見雛形的時候,她卻走錯了。
她這些天時常在想,要是她和簡傑還好好,現在也許還在父親和繼母的剋扣和算計之下生活,但是簡傑會在自己身邊安慰自己,為了自己努力。然後一畢業他就向自己求婚,兩個人幸幸福福的結婚,然後共同努力,將家業奪回來,然後再生一個可愛的小寶寶,一家三口相互扶持著過日子。一輩子也就這麼幸福著過去了。
那邊,簡傑也是心情不佳,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再對何珊月心軟了,不要再給她希望了,可是畢竟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就算是分手了,也不希望自己曾經呵護過、捧在手心過的女人過的不好。這無關****,只是一個男人對曾經的愛人最真摯的祝福。
但是,簡傑卻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對何珊月有任何的不捨了,只有對她殘忍,才會讓她死心。
他從地下車庫慢慢的走向公司,站在公司前面,看著公司上方那個熠熠發光的招牌,他有些恍惚。
「簡傑!」
一聲近似嬌嗔的叫喊從不遠處發過來,簡傑看過去,之間吳子靜正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眉目含笑的看著他。
這兩年來,吳子靜對他不可謂是不好,有什麼事情都會替他很周到的想到,徹底的放下了大小姐的架子,為他做一些平常的女生會做的事情,可是簡傑就是不喜歡她。有時候,簡傑享受著吳子靜對自己的好也會覺得很愧疚,很想要逃離,但是,這個賭約是吳子靜說了算的,除非是到了時間。否則,只要吳子靜不說停,他就永遠不能叫停。
可是,,他的心裡有時候是非常的享受這種感覺的,被別人捧在心裡的時候,被別人小心翼翼的對待的時候
人都是在傷害別人和被別人傷害的過程中長大的,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會受傷,都會傷害別人。而且,往往,傷害你的和你傷害的不會是同一個人。
簡傑發現自己就陷入這個怪圈裡面。
他斂了斂心神,眉目清冷的問吳子靜:「有什麼事情嗎?」
吳子靜有些羞澀的又有些緊張的看著簡傑:「過幾天就是平安夜了,你要跟我一起過嗎?」
簡傑想了想:「不了,我還有事情,你找你的朋友一起過吧!」
吳子靜小心翼翼的看著簡傑,有些不甘心的嘟囔:「可是人家都有男朋友陪啊!」
簡傑看著吳子靜有些失望的臉,想著這兩年來,一直碰壁卻一直不放棄的她,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求而不得,該多麼痛苦啊!
可是,同情歸同情,他還是不能給她任何的希望,因為他知道,以後與他共度餘生的女人,一定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曾千百次的想過,他將來的妻子不一定要多麼聰明,也不一定要多麼的有權勢,只要有一樣就好了,那就是一定要善良,一定要愛他的家人,替他照顧父母兄妹。
想到這裡,簡傑很是堅定反的說道:「你可以去找一個男朋友陪你,我沒意見的!」
吳子靜的臉上本來就有些僵硬的表情此時更是徹底的僵在了臉上,半晌,她收了笑,很認真的看著簡傑:「簡傑,我知道你還沒有喜歡上我,但是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一直到我徹底死心的那一刻。」她低下頭,聲音也變的有些難過:「還有,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否定我的感情,我其實也會受傷的!」
簡傑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見了何珊月之後變得有些感性,他竟然會伸出手在吳子靜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對不起,是我說的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