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簡媛還是使勁兒的扒著那人的手,試圖自救,指甲都斷裂了,但是還是徒勞無功。那人拖著簡媛一直往偏僻的地方走,中間一言不發。
簡媛心裡害怕極了,她一邊落淚,一邊在心裡呼喚著路皓川的名字,希望這一次,路皓川能像上一次一樣,能英雄般的站到她面前。
可是,直到,簡媛被拖到外圍小樹林的深處,路皓川還是沒有出現。
樹林的深處是一個人工湖,聽說這裡曾經死過人,所以晚上這裡基本上沒人,歹徒之所以把她往這裡帶,大概也是看中了這點兒。
那歹徒將簡媛往地上一摜,一隻手捂著簡媛的嘴,另一隻手去翻她身上,大概是在找什麼貴重的東西吧!
簡媛拚命掙扎,奈何那人勁兒頭太大,很快的,她就筋疲力竭了。那人將她身上值錢的物品一掃而光,包括手機、錢包等。
簡媛躺在地上,哭著想:只求這個男人只要錢,不要傷害她就好。
可是,簡媛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麼可能只劫財呢?
那個男人將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上衣的口袋裡,然後將上衣脫了下來,放在一旁,開始撕扯簡媛的衣服。
這個時候,簡媛已經差不多絕望了,有時候,絕望的人也是會發出無窮的力量的。簡媛看著漆黑的天空,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量,雙手突然掙脫了那人的鉗制,用力的一揮,正好抓在那人的臉上。
那男人疼的低呼了一聲,對著簡媛就是一巴掌,低罵:「賤人,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簡媛感覺一些溫熱的液體從嘴巴裡流了出來,她絕望的想著,過了今天,只要她還活著,她就要感謝上蒼了。
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就當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就好了。
路皓川路皓川應該不會嫌棄自己的吧?
她這樣想著,眼淚刷刷刷的往外流著,就像是從心裡流出來的那樣苦澀。
猛然間,簡媛只覺得身上一輕,然後就是彭的一聲。她睜開眼睛,只見面前站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正跟先前的歹徒對峙著。
那歹徒似是沒料到有人會來,拔腿就想跑,但是來人怎麼可能讓他逃走呢,只見他大喝一聲:「站住。」就上前一步扯住了歹徒的衣角,跟他纏鬥起來。
簡媛聽見這個聲音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爬著去拿了歹徒放在一邊的上衣,從裡面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顫抖著打開聯繫人,下意識的就撥出了路皓川的號碼。
路皓川曾經說過,手機會為了簡媛二十四小時開機,會第一時間接到簡媛的電話。電話只響了三聲就被接了起來,是路皓川刻意壓低的帶著朦朧睡意的聲音:「喂?媛媛!」
他們學院今天有個訓練,練得狠了,大家晚上一回來胡亂的洗刷了一下就全都睡下了。
簡媛聽見路皓川的聲音,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母親一樣,所有的傷心都湧上心頭:她還沒說話,就已經哭的稀里嘩啦了。
這邊的路皓川一聽到簡媛的哭聲就清醒了,他快速的坐了起來,一邊下床往外走一邊問:「乖,別哭,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簡媛哭的抽抽噎噎的直打嗝:「我剛剛遇見壞人了!」
路皓川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聽見這句話,關門的手頓在了那裡,半晌後,他才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問道:「現在呢?現在還好嗎?」但是顫抖的嗓音和手卻將他出賣了。
簡媛說:「賀遠剛剛過來了,我沒事兒了!」
路皓川聽見賀遠這個名字心裡驀然就疼了一下,最後,他還是冷靜的對著簡媛說道:「媛媛,你聽我說,現在你先打電話給你哥哥,讓他過去接你!千萬別再一個人走了!」
掛掉電話,路皓川坐在冰涼的台階上,看著外面漆黑的月亮,心情複雜。為什麼大家都處在同一個月亮下面,但是卻各有各的故事呢?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簡媛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男人,是一個同樣也喜歡著簡媛的男人。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從心眼裡面感激賀遠,是賀遠救了簡媛。
半晌後,路皓川回了宿舍,換了衣服,拿起手機和錢包就要出去。
趙炎朦朦朧朧的醒來,問:「你要幹什麼?」
路皓川急忙說道:「我要出去趟,趙炎你記得明天幫我跟導員請假!」趙炎現在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就繼續翻了個身睡去了。
路皓川也顧不得這些,沒拿著東西逕自走了出去。
路皓川走後,薛錦銘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哪有一絲的睡意,他看著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再來說這邊,簡媛掛了電話之後就打給了簡單,簡單正在大禮堂那邊忙呢,他是學生會的人,且身居要職,自然要守在那邊。
大禮堂太過於嘈雜,以至於電話響了很久簡單都沒發現,最後還是旁邊的一個小學妹扯了扯她的袖子,說:「學長,你的手機響了!」他這才發現。
拿出來一看,是簡媛,他還以為簡媛在大禮堂裡面呢,隨手掛斷了,正要發短信,電話又進來了。簡媛聽著電話那端的響聲,心裡把簡媛埋怨了個半死。
終於,簡單好不容易將電話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被簡媛給嚇著了。
只聽簡媛鼻音濃厚的說道:「你為什麼掛我電話?」
簡單聽簡媛的聲音不對,連忙走出了禮堂,問:「媛媛怎麼了?別哭,慢慢跟我說說!」
簡媛哽咽了一下,哭道:「哥哥,你快來,我遇見壞人了!」
在跟路皓川打電話的時候,簡媛只是說『我遇見壞人了』,沒有說『你快來』,在跟簡單打電話的時候她才說『你快來』,難道簡媛不想要路皓川趕快到她的身邊嗎?不是,她很想,可是,她知道,路皓川是不可能過來的,她不想讓他為難。
簡媛其實是一個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女孩子。有事情既然沒有希望,那就索性連提都別替。
簡單聞言嚇了一跳,連來得及說一聲都沒有,就這麼直接的跑了過來,一邊跑著一邊問簡媛在哪裡。
路上,簡單心酸的想:「今年是不是跟簡媛反衝啊,怎麼盡出些不好的事情呢?先是高考的時候出的那檔子事情,然後是王萌欣的事情,現在怎麼又出事情了?
簡媛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怎麼出過事情,偏偏都處在了今年。
那麼,今年是什麼日子呢!如果簡媛細心些,她就會發現,在上一世,她就是在這個冬天發現自己懷孕了,然後去墮胎的。
但是,簡單怎麼會知道這些呢?他只知道拚命的奔跑,拚命的跑到簡媛身邊去,給她力量,讓她不再哭泣。
簡單到的時候,賀遠就站在簡媛的身邊,不知所措著。簡媛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聲的哭著。
簡單喊了一聲:「媛媛!」簡媛霍然抬起她那張已經哭花了的臉,看到簡單之後哭的更會厲害。她站了起來,迎上了簡單的懷抱。
簡單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顫抖,心裡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半晌,簡單才看到站在一邊的賀遠,不用猜也知道是賀遠救了簡媛,簡單對著賀遠鞠了一躬:「謝謝你!」
賀遠連忙伸手,阻止了簡單:「不用謝不用謝,是我應該做的。」
簡單半抱著簡媛:「報警了嗎?」
賀遠說:「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了!旁邊那是歹徒留下的衣服,相信會是一條線索。」
簡單點了點頭,對著簡媛說道:「咱們在這裡等警察來好不好?」
簡媛倚在簡單的懷裡默默地流著淚,點了點頭。她這個樣子看的簡單心疼,他輕輕的拍著簡媛的背無聲的安慰她。
過了半晌,簡單這才想起來,拿出電話給簡傑打了一個電話。
簡傑聞言也是著急萬分,趕了過來。
簡傑晚上正好就睡在這邊附近的那套房子裡,聞言立馬干了過來,幾乎是和警察一起到的。
那邊,張悅著急的等在後台,等了半天還是沒見簡媛的身影,她煩躁的拿起手機打給了簡媛。簡媛的手機現在正在簡單手裡,看到有電話過來就直接掛斷了,簡媛正靠在簡傑身邊跟警察說著事情。
張悅聽著電話那端響起的冰冷的女聲,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媽的,這是見不得我好吧!」
此時,藝術團的團長過來了,見她還沒換鞋,皺著眉頭問:「你的鞋呢?」
張悅咬了咬唇,只得如實回答:「我的鞋在宿舍裡,忘了拿,我舍友給我拿去了,現在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團長抬了抬眼皮:「來不及了,先去找雙同顏色的吧!」
走的時候,團長意味深長的對張悅說道:「平時還是要和舍友好好的相處,別關鍵時候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