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密閉墓室內的黑漆巨棺,被黑臉大漢等人強行打開了,結果眾人失望的開始咒罵起來,我便忍不住好奇的湊過去觀看,結果看到棺槨內空無一物。
但當我發現空棺內有不妥之處,便立刻拉著同去看熱鬧的胖子,快速的轉身離開巨棺近前。結果在走回門口處的途中,眼角餘光瞄到黑大漢和蔣爺還有那個白髮的乾癟老頭三人,竟然已經遠離棺槨,站在墓室最裡端的牆角處,正在和柳氏兄弟幾人說話。我腦子立刻飛快的回轉鏡頭,在記憶中捕捉剛才開棺的片段,發現這三人剛才好像並未親自動手開棺,看來三人是早有預謀。現在從新換個角度思考,不知剛才的爭鬥事件,是否是黑大漢和柳氏兄弟合夥自導自演的一齣戲,這些詭計多端的人,得千萬要小心提防才行。
胖子見我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額頭上都是冷汗,他便壓低聲音謹慎的問我說:「老鄭,那棺材有什麼問題?」
我走到石門近前的牆角處,一邊注意柳氏兄弟那夥人的舉動,一邊觀察開棺那夥人的身體狀況。這時,煙男也靠了過來,他仍舊冷冷的注視前方,一雙鷹眼緊盯著遠處的巨棺和人群。我輕聲的對胖子解釋說:「我剛才發現空空無一物的巨棺底板上面,佈滿了細小的針眼,大概棺材板底下,暗藏了毒煙,現在已經被釋放了出來。」
胖子聞聽此言,驚駭的張大嘴巴,瞪大的牛眼露出了慌亂的神色,無聲的表述了他內心的驚訝之情。
我蹲下身,打開地上的背包,將一個白色瓷瓶內的藥水。倒在一件白色的老漢背心上,然後迅速的撕扯成三塊,讓胖子和煙男圍在臉上。這小瓶內的藥水是師父特製的防毒劑。可以有效的防範毒煙毒氣,還可以解毒。
蒙著臉。我悶聲的對他二人解釋說:「巨棺開啟後,我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同煙男小哥抽的煙卷味道十分的相似,只是味道清幽淡薄,很難被人察覺,當我看向地上的棺材蓋板時,發現棺材板上面也有毒,是毒草汁熬成的慢性毒v藥。發作起來十分的緩慢,但是皮膚一旦碰到,就指定沒救了。」
胖子回頭瞄了一眼巨棺附近,看到那些人還在圍著棺材查看,他便轉回頭嘖舌道:「還好剛才不是咱們開的棺。」
而就在這時,忽聽棺材那裡傳來了歡欣鼓舞的叫嚷聲,「找到出口了」。
胖子聽到找到了出口了,身體立刻做出了反應,我在一瞬間便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他有所動作:「等等。」
我看見柳氏兄弟那邊的人群已經開始有了動作。三三兩兩的往棺材附近走去,我一個不漏的盯著所有人的動作。柳氏兄弟加上他們的侄子,三人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黑大漢和蔣爺白髮老頭三人,也站在距離巨棺幾步之遙的地方駐足觀看,同柳氏兄弟十分親近的幾個人,也是沒有走向棺材,而是停在稍近的距離伸頭好奇的看向棺內。
這時,已經有人大膽的跨入了巨棺內,然後趴下鑽進了什麼地方,由於距離太遠,無法看清具體的情況。
胖子有些焦急的對我說:「老鄭。我們是不是也得過去瞧瞧?」
我看向煙男,他一雙鷹眼冷漠的注視著前方。不知是在注視巨棺,還是在留意某個人。我只好出聲詢問他說:「煙男小哥。你看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煙男仍舊面無表情,叼著煙卷的嘴巴只冒出了一個字「等」,也不多做解釋。這是冰冷的煙男一貫的態度,我早就見怪不怪了。結果,胖子卻是十分不滿的翻著白眼瞪了煙男一眼,然後又斜著眼睛看著我,凝結眉頭,滿臉肌肉抽動,儘是在表示他的不忿神情。我只好微笑著對胖子點點頭,示意他不要著急,先等等再說,胖子怏怏不快的站起身,一雙牛眼憤怒的瞪視著前方。
巨棺內已經先後進去了五個人,還在有人再不斷的跨進巨大的棺材內。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終於看到黑大漢幾人一陣交頭接耳後,便開始緩緩的靠近巨棺,而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柳氏兄弟,也有所行動了。這時我便再次看向煙男,結果他仍然好像雕塑一樣,面部表情冰冷的靠著石壁一動不動,好像融入陰暗寒冷的石壁上了一樣。
胖子不安分的在我眼前踱步晃悠,眼神時不時的詢問我是否可以行動了?我受到他的影響,內心也不免躁動焦急起來。
遠處的人群逐個的消失不見了,黑大漢等人的身影也不見了,柳氏兄弟也帶著他們的侄子跨進了巨棺,轉眼間就不見了身影。我急忙看向煙男,剛想要張嘴詢問?就看見一直存在感十分微弱的怨婦,朝我們這裡瞄了一眼,然後晃晃悠悠的跨進巨棺,一彎腰就不見了身影。
煙男見到怨婦的身影消失後,一直冰冷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異動,冷冽的鷹眼微瞇了一下,便扯下蒙在臉上的方巾塞入懷內,然後將一支煙卷叼在嘴上,點燃深吸了一口以後,立刻說了一個字「走」,然後便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方的巨棺走去。我和胖子急忙拎起地上的背包,跟在了他的身後。
走到巨棺近前,我們這才發現,巨棺底部的底板已經向下塌陷了半米多深,在棺材首端的一側,露出有一個見方的黝黑洞口,人只要趴在棺材內,便可以輕鬆的爬進去。
胖子把手電筒塞在胸口的衣襟處,將手電筒的頭部漏在外面照亮,然後拉緊衣服的拉鏈,就要首當其衝的鑽進洞口。
煙男在一旁伸手拉住了胖子,然後什麼話也沒說,一彎腰,就率先爬進了黝黑的洞內。
胖子牛眼一瞪,想要對我說些什麼,我猜出了他的心思。想要陶侃他兩句,但又覺得不是時候,只好安慰他說:「煙男小哥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畢竟人家技高一籌,打頭陣是應該的。」
胖子不服氣的說:「老鄭。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我技不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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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見胖子的牛脾氣上來了,只好賠笑說:「不是,不是,你的本領我是知道的。煙男小哥大概是把斷後的艱巨任務交給你了,你別多想。」胖子和煙男二人一旦進入詭異幽暗的墓室以後,彼此之間就會產生一股微妙的氣氛。我十分清楚胖子是看不慣煙男冷漠孤傲的態度,而煙男又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所以他倆漸行漸遠。中間的隔閡越來越嚴重,這種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性格不合的問題,我夾在中間也是十分的尷尬,只好充當調節劑,經常出面緩和一下他倆之間的氣氛。
胖子不信服的說:「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回下鬥,那幫孫子都沒把咱們當回事,等我找個機會,定要那幫孫子見識一下胖爺我的本來。」
我笑著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吹捧道:「胖子你的高超本領我自然是知曉,俗話說:殺雞焉用宰牛刀,你高超過人的本領。何須為那些小人展示。不過話說回來,沒人關注咱們這可是件好事,咱們幹什麼事就都無需顧忌了。而且有他們義無反顧的在前面趟路,我們應該感謝他們才對。」說完,我見胖子憤慨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這才安心的也鑽進了巨棺內部露出的洞口。
縱向挖通的黑暗洞內,仍舊呈現方形,不算狹窄,但卻只能跪著爬行前進。我在洞內沒爬多遠。胸口處的手電筒光亮便映照出了煙男的身影,原來他一直在方形洞內等著我們。大概聽到了我們進來的聲響,這才又開始繼續的向前爬行。我跪爬跟隨在煙男的身影後。幽暗狹小的空間內,除了陰冷什麼都沒有,陰暗寂靜得出奇,好像隨時都會蹦出一個鬼怪一樣。但我看到眼前爬動的身影,便立刻安心了不少。
胖子緊緊的貼在我的後面,不時撞到我的屁股,便反覆的催促我快點向前爬,我不由得心煩的對他說:「你丫的真煩人,能不能看著點,著什麼急,趕著投胎啊?」
胖子也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說:「等一會好東西都被別人拿跑了,你這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傢伙,才是真的叫人心煩。」
在狹窄昏暗又潮濕的土洞內爬行,光是陰寒的土腥味就夠我煩心的了,實在是懶得和胖子拌嘴,便專注在爬行上,不與他爭論。
而胖子則是不停的在後面催促,我只好不斷的加快速度,但無論我如何提速,都無法趕上爬行在我前方的煙男,他至始至終都同我保持著一段距離。
在幽暗陰冷又潮濕的方形洞穴內,跪爬了不知多久,感覺自己的雙膝已經麻木了,完全感覺不到剛開始的火辣辣酸痛。臉頰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方洞內,滲進冰涼潮濕的泥土中。我手上雖然帶著棉線手套,但雙手的手掌都火辣辣的好像被烈火燒烤了一樣的疼痛難耐。此時此刻,我真想立刻趴在冰冷的泥土地上休息一下。
這時,我面前的煙男突然停住了,我看見他的手電筒光亮仍在晃動,便擔心前面出了什麼問題,急忙快速的跪爬過去,問說:「怎麼了?」
煙男回過頭對我說:「到了。」然後身體向前一探,一個捲身翻滾落地。
原來前面已經到了方形洞內的盡頭,洞口離地面好像有些距離,但看煙男的利落的翻滾出去,我先入為主的心想:洞口處與前方地面的落差,應該不太高。我便立刻安心的打著手電筒,爬到了出口處向下低頭探看,結果一下子便傻眼了,方形洞口的出處,離下方的地面,至少有一層樓高,我可沒有煙男身手矯健的高超本領,沒辦法漂亮的翻滾出去。方洞內也不能輕易轉身,難道我要大頭朝下的倒栽蔥跳下去,那還不得摔出腦震盪來?
我正在猶豫該如何下去之時,後面的胖子突然湊近到我的臉旁,出聲問我說:「老鄭,你還在等什麼?」
他幽幽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冒出,嚇了我一大跳,結果雙手一滑,便毫無防備的直接跌出了洞口,這下也不用再苦思下來的方法了。
從方洞內摔下來的時候,我盡力向後仰,想要後背著地。結果忘了背包還背在身後,害得我在摔到地面上的時候,差點沒把腰給折斷了。我捂著疼痛不已的腰部,表情痛苦的側躺在地面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這時胖子跳下了洞口,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呻v吟的我,呲著大板牙,笑著調侃我說:「老鄭,你丫的膽子也忒小了,怎麼這麼不經嚇,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說完,彎下腰將我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我從地上站起身,表情十分痛苦的揉搓疼痛的腰部。
突然,站在我前方的煙男,衝著遠處大喝一聲「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