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男等人在墓道內巧遇方老,而煙男的師父是方老的舊時,倆人便順理成章的聊了起來,而倍感受到冷遇的胖子不知死活的打斷二人的談話,惹得方老冷著臉看向胖子,胖子自知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見師父生氣了,嚇得噤若寒蟬的杵在一邊,再也不敢開口隨便講一句話。
方老瞪了胖子一眼,然後笑呵呵的對煙男說:」小徒兒不懂事,莫怪。你師父她還是像年輕的時候一樣,依然喜歡四處遊玩,閒不下來。以後你要是見到了你師父,幫我給她帶個話,叫她遊玩的時候也來趟北京,我要好好的招待她一下,常年未見,怪想念她的。」
胖子在一旁聽完,心中暗笑,師父是個道士,竟然還有想念的人兒!難道師父和煙男的女師父有過一段難忘的過往。胖子在胡亂猜想的時候,偷笑不由得表露在臉上,出賣了他。
就聽見方老喊了一聲,「胖娃」,胖子猛然聽到師父喚他,不由得嚇得一哆嗦,有些心虛的問道:「怎麼了師父?」
方老並不是要訓斥胖子,而是張口說:「月兒」。
聽師父提到月兒,胖子急忙撥開身旁的人,將方老引到躺在地上的月兒近前。
方老看著如嬰兒般安靜沉睡的月兒,不禁眉頭緊皺,蹲下身將手搭在月兒的手腕上,沉思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是像現在沉睡的這個樣子嗎?」
胖子表情傷感的點點頭,方老看向煙男說道:「滇婆是巫醫高手,你應該跟她學了不少能耐,你能看出來月兒是怎麼回事嗎?」
煙男有些猶豫,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神情十分的犯難好像很不好開口。
方老見狀笑著說道:「你師父是我的多年好友,你也應該聽你師父提起過我,按理說你應該稱我一聲伯父,都是自己人,有話不必隱瞞,大膽的說來聽聽。」
煙男有些遲疑的先看了胖子一眼,然後說道:「我看月兒的情況不像是掉魂,掉魂會呈現出發呆癡傻狀態,不會像這樣一直安靜的沉睡不醒。我剛才檢查過月兒的眼中也沒有黑線,說明不是中了蠱毒,那就只剩下了最後一種可能,她「中邪了」。但至於月兒具體是中了哪種邪術,我就說不准了。」說完,煙男拉過站在一旁老三,向方老介紹說:「這是我的拜把兄弟老三,他懂得一些上古的巫術,要不讓他說說看他的想法。」
老三毫無防備的被他大哥推了出來,一下子變得很嬌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方老,方老微笑著看著老三說:「這麼年輕的小伙,還懂上古巫術,真是難得。別緊張,你說說看你的想法。」老三聽到方老誇他,整個人飄飄欲仙,特別嬌嗔的瞪了胖子一眼,心說:看到沒,你師父比你有眼光,當初好心說給你聽,你還不信。
胖子將老三嘲弄的眼神看在眼裡,剛想發作,看到師父在旁邊讚許的看著老三,急忙閉上剛張開的嘴巴,老實的待著一邊,什麼話也不敢說。
老三得意的揚起下巴,說道:「我一直懷疑月兒有可能是「中陰身」了,就是有另外一個東西在她的身體內,跟她爭奪身體。至於具體是個什麼東西,以現在的這種情況沒辦法進行詳細的檢查,雖然我心中有一些苗頭,但是並不能肯定是其中的哪種?」
胖子還沒開口,一直站在一旁猴子聚精會神聽談話的猴子,可算是找到了機會插嘴,立刻迅速的接嘴道:「都有哪幾種?」
老三看了一眼猴子,然後說:「月兒一定是習武之人,所以意志力堅強,一直沒能讓體內的另一東西得逞。」說完,老三側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月兒。
胖子見老三話又說一半,十分不高興的對老三嚷道:「你能不能有屁快放,話總是只說半截,讓人聽著心急。就不能城門洞裡打竹竿,直來直往的乾脆利索的把話說完。「
胖子情緒激動的喝斥老三,結果方老在一旁咳了一聲,胖子立馬乖乖的閉上嘴,向後退一步,站在方老身後,不敢再隨便張開亂說話。
老三看到胖子吃癟的樣子,掩飾不住的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我就是愛故弄虛玄,您能把我怎麼地?」說完,一雙丹鳳眼直直的看著胖子,胖子現在是敢怒不敢言,忍了又忍,滿嘴的鋼牙都快要咬碎了。
猴子見狀急忙在旁邊打圓場說道:「小三爺,你快說給我們聽聽,別讓大家乾著急。」
老三看看一直笑容滿面的方老,說了句「失禮了」,然後開始說出心中的猜測。老三確信月兒的狀況是「中陰身」,但是中陰身有很多種,如「邪靈入體」「暗結鬼胎」還有就是某個修成了「換魂術」的精怪,為了侵佔肉身,想要霸佔月兒的身體,侵入了月兒的身體不出來。
胖子沒等老三說完,頭就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大聲嚷嚷著「不可能」。
猴子在一旁急忙扯了扯胖子的衣袖,對被氣的滿臉漲得通紅的胖子勸道:「胖哥別激動,咱們先聽三爺把話說完。」
胖子對於猴子的勸解完全不予理睬,衝著猴子罵道:「說個屁,鬼才聽他滿嘴跑火車放那帶羅圈的屁。他比天橋底下說書的瞎掰的還要誇張,唱戲的敲銅盆,竟說這不著調的話,你們也信?」
胖子情緒激動的嚷完,便扭頭問向方老說:「師父,你說他說的話有可能嗎?我看他完全是胡謅八道,信口開河。月兒肯定是因為這裡的異常磁場,腦電波受到了嚴重影響,才會昏迷不醒。我們應該趕快離開這裡,只要離開這裡,月兒就會立刻甦醒,你說是不是,師父?」
方老沒料到胖子能說出此番話語,平常的胖子是滿嘴的」鬼神論「,所有不尋常的事情都歸咎於鬼怪作祟,今天竟然難得一反常態,用科學的理論進行辯證,著實讓方老大吃一驚,心中思
索著胖子能說出這種話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不能接受月兒的離奇狀態,一時不能面對現實。如果繼續談下去,會不會令胖子的情緒更加激動大受刺激,是否應該就此停下這個話題。
胖子見方老陷入沉思的表情,就徑直走到月兒身旁,扭開水壺蓋子,往月兒的嘴裡餵水。
老三的構思就這樣沒說完就被胖子打斷了,他沒趣的靠在牆上,用手絹扇風。猴子侷促不安的站在一旁,一雙小眼睛左右為難的在眾人之間遊走。這時,方老從口袋裡面掏出幾張黃符,分別貼在月兒的額頭,胸口和腹部。可是,月兒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安靜的躺在地上,彷彿要沉睡上千年一樣。方老見狀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收起黃符,對胖子說:「背起月兒,我們走。」
胖子聽到師父說出去,立馬來了精神,迅速的背上包袱,然後抱起月兒,跟在師父身後往前方的轉彎處走去。
方老一邊走,一邊對胖子說:「這次下墓營救月兒,斯也來了,他身上的蠱毒還沒有全部清乾淨,拖著病怏怏的身體硬是要跟來,怎麼勸都不聽,都是因為太擔心你和月兒的安危,而且他心裡也是十分的自責,想法有些鑽牛角尖了。」
胖子還沒接話,後面的猴子聽到方老的話了,立刻插嘴道:「我哥也來了,怎麼沒看到他?」
胖子不屑的看了一眼猴子說道:「那是我親兄弟,你叫這熱乎做什麼?」
猴子立刻咧著嘴笑呵呵的說:「你和哥都是我哥,關心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胖哥,你怎麼就吃起醋來了?」
胖子聽到猴子的話,先是「呸」了一口,然後說道:「你丫的,少臭美。」然後扭頭對方老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假斯平常就弱得像根蔥一樣,蠱毒都還沒排清,他就敢來下鬥,也不怕昏死在某個角落,變成一堆骷髏。我看他絕對是頭腦發熱,純屬於憑一時衝動,就跑進來添亂來了。」
猴子在旁邊嘿嘿一笑,一邊笑一邊嘀咕著對胖子說:「我知道你是擔心哥,真是嘴硬心軟,有誰不知道你倆是過命的兄弟。」
胖子沒接話,他確實是很擔心,急忙又向方老詢問道:「師父,假斯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方老回答說:「我下來的時候,出了點狀況,他們那時還留在地面上,估計此時已經等不及下到斗裡面了。」
胖子一聽,立刻擔心的說道:「那我們得快點出去和他匯合,我擔心他的身體撐不住。」說完,立刻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幾句話的功夫,轉眼間他們就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這時他們看到面前的土壁上有個黑魆魆的洞口,剛好能勉強讓一人爬行通過。胖子走到土壁近前看了看,然後問方老說:「師父,從這裡就能出去嗎?」
方老點點頭,胖子立刻開始用手測量洞口的大小,估算自己龐大的身軀是否能夠通過。
而就在胖子伸手進洞內摸索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煙男和方老,突然同時拉著眾人向後倒退幾步,害得毫無防備的胖子差點跌了一跤,胖子急忙穩住身形,慌亂的站穩腳步,不安的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