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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大頭腐臉粽子 文 / 李木米

    張工發瘋襲擊了胖子,導致胖子失血過多昏迷不醒。而張工好像鬼附身的一樣,作出非比尋常的舉動,煙男一心想要制服並施救精神錯亂的張工。結果打鬥之間,他隨著發瘋的張工消失在了漆黑的墓道深處。片刻間,激烈打鬥的兩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老三和猴子兩人面面相覷的凌亂在昏暗悶濕的泥土墓道中。

    猴子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老三:「小三爺,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也跟著追過去?」

    老三一臉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人世的胖子,束手無策的說:「你說咱倆能不能抬動他?」

    猴子聽完,立刻毫不遲疑的搖搖頭。猴子身材又瘦又小,老三是個不折不扣的娘娘腔,他二人還真沒辦法抬著兩百多斤重的胖子,長途跋涉在深不見底的漆黑墓道中。於是,他兩人只好大眼瞪小眼的在昏暗的墓道內,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胖子靜靜的躺在地上睡了許久依舊不醒,煙男也是沒有回來,猴子一直不安分的在地上轉圈,老三不斷的在給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他抬起頭有些煩躁的對猴子說:「別轉了,看著我頭暈。」

    猴子腳上停止了轉圈,嘴巴就開始開始不閒著,及其絮叨不停的反覆問老三說:「小三爺,你說煙男小哥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我看那個發瘋的張工好像是惡鬼上身,你說煙男小哥能對付得了他嗎?」

    老三語氣十分不耐煩的回答猴子說:「就算你全家都出事了,我大哥也不會有事的。」

    猴子見老三語氣不善,便屈恭陪著笑臉說:「是,是,是。」然後他又十分不長記性的二皮臉的繼續問老三說:「小三爺,你說胖哥睡了這麼久,怎麼還不醒,會不會有問題?」

    老三見猴子沒完沒了的一直問問題,心內很是厭煩,但是現在這昏暗詭異的墓道內,就剩下他倆個還能說話,就只好壓抑住自己不耐的心情,耐著性子對猴子解釋說:「你放心!他的傷口不是很深,也沒有傷到大動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猴子聽完老三的話心就放在了肚子裡面,看到老三的表情不是很好,自知無趣,就轉身溜躂著往墓道的遠處走去。

    老三蹲在地上用手摸著自己的額頭,然後用另一隻手放在胖子的額頭上感受溫度,發覺胖子並沒有發燒,老三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結果,他剛想靠在牆壁坐下來休息,就聽見走到遠處的猴子「媽呀」的一聲怪叫,然後就見他瘋狂的撒腿往回跑。被冷不丁兒嚇了一跳的老三慌忙站起身,衝著遠處飛奔而來的猴子大罵,「死猴崽子,你喊什麼?膽都被你嚇破了。」

    猴子一邊跑,一邊回頭向後面觀看,神情緊張的衝著老三大叫,「快跑,有粽子。」

    老三不是倒斗的手藝人,沒聽懂猴子說的暗語是什麼意思,心裡納悶的想:墓道裡面哪來的「粽子」,現在又不是端午節。就在老三晃神的時候,從猴子的身後,猛然「嗖」的一下子竄出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死人。破爛成布條的衣服下面是一具佝僂嶙峋的身體,然而纖細的脖子上卻頂著一個碩大的腦袋,大概是平常人頭部的三倍大小,光禿禿的沒有頭髮,面部潰爛的不成樣子,已經無法具體分清鼻子眼睛嘴的位置。

    當老三看清越過猴子而向他撲來的東西時,差點沒吐了,噁心得他胃裡直反酸水。不過,現在他已經無暇顧及自己的感受了,腐臉的大頭粽子已經直奔他撲了過來。他剛想轉身跑開,可是看到受傷的胖子還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心想著:不能丟下他不管。於是又停住了準備逃跑的腳步。

    然而老三並不會武功,纖瘦的他根本沒有辦法對付眼前的怪物,就在他進退兩難之際,腐臉的大頭粽子已經雙足跺地,飛身直奔著他的面門撲了過來。老三隻好下意識的向後下腰閃避攻擊,大頭腐臉粽子便從他的跨上方竄了過去。

    此時,猴子已經跑到了胖子的近前,想要拖走還在昏迷沉睡的胖子。可是,他還沒將胖子移動分毫,轉眼間便變成了大頭腐臉粽子的攻擊對象,他只好鬆開拉著胖子的手,開始不停的上躥下跳左躲右閃。

    大頭腐臉粽子對猴子和老三左右開弓,卻完全不搭理躺在地上的胖子,猴子心眼多腦瓜子靈敏,一會兒便看出了苗頭,他趁大頭腐臉粽子攻擊老三時,偷偷的躺在了胖子的旁邊裝死。這下可苦了老三,他不會真功夫,只是平常愛好唱戲,學了一點三腳貓的功夫和軟骨功,只能靈巧的四處躲避,卻沒辦法擊敗大頭腐臉粽子,完全解決不了眼前的危急。

    猴子躺在地上也不安分,捂著嘴小聲的衝著老三說:「小三爺,你先頂會兒,我休息下就換你的班。」

    老三輾轉騰挪根本沒有功夫回話,汗水順著他尖尖的下巴磕,不停地流下,他現在根本沒功夫擦臉上流成河的汗水,眼看著就要招架不住了。

    這時,躺在地上休息的猴子突然跳起身,衝著追趕老三的大頭腐臉粽子大叫一聲:「你侯爺爺我在這兒,快來追我啊!」說完,噌噌噌的向遠處跑出去三丈有餘。這下可解了老三的燃眉之急,大頭腐臉真就粽子晃晃蕩蕩就奔著猴子追了過去。老三這才鬆了一口氣,無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扶著剛才不小心閃到的腰,一邊痛得直咧嘴,一邊不停喘著粗氣擦拭臉色的汗水。

    剛才拚命躲閃的時候,老三不幸扭到了腰,剛才他在集中精神躲避危險的時候並沒有察覺,現在疼痛感特別的嚴重,已經疼痛得都不能向後躺下了。就在老三用手揉著生疼的腰部時候,突然,眼睛瞄到地上的胖子好像沒有了呼吸,不由得大吃一驚,完全忘記了自己腰痛,急忙低頭查看胖子的狀況。只見胖子面色鐵青,臉頰腫脹,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老三心裡急的就像著火了一樣,死命的拍打胖子的雙頰,大聲的呼喚胖子的名字,結果折騰了半天,胖子的臉越加的

    腫脹,就好像圓形紫茄子一樣,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此時,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老三,猛地聽到墓道的遠方傳來一聲火上澆油的慘叫,心是徹底的涼透了。哀怨的心想:大哥現在不知去向,猴子也可能遇難了,胖子也是半死不活,前面還有個腐爛的殭屍,現在自己心力憔悴孤立無援,心內著急得好像著火了一樣,眼看著這把火就要將自己燒得體無全膚,看來自己也是難逃一死了。

    內心十分焦急的老三,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胖子身上,他不停的拚命搖晃胖子的身體,見胖子還是無法呼吸,就只好苦著臉給胖子進行人工呼吸。結果,對著胖子的嘴吹了半天氣,還是一點成效也沒有,反而胖子的臉色越來越差,氣息也變得游離的似有似無。

    而這時,老三早抬頭的一瞬間,看到跛了一條腿的大頭腐臉粽子出現在前方的墓道內,正朝著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而再低頭看向地上的胖子,見他臉色已經發白,眼看著就要撒手人寰了一樣,不由得悲從中來,心底的湧起了不甘的憤怒,用力的拍打胖子的臉頰,最後手心無力的垂直了一邊,只剩下絕望的淚水滑落他光滑的臉頰。

    腐臉粽子離老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得已經快要和他四目相對了。老三看著腐臉粽子僵直伸著的尖尖十指,不由得心如死灰的閉上了雙眼,在心中淡然又哀傷的默念道:「二哥,我來陪你了。」

    忽然,閉著眼睛的老三聽到了「彭」的一聲撞擊聲,聲音近在咫尺響徹耳畔,嚇得老三一哆嗦,驀地的睜開了眼睛。瞬間看到自己眼前的大頭腐臉粽子已經飛了出去,而煙男雙臂夾著受傷的猴子和昏迷的張工,出現在了老三的眼前。

    絕處逢生的老三見到了親人,立刻激動的站起身,眼含熱淚的大喊了一聲「大哥。」

    煙男將腋下夾著的猴子和張工輕輕鬆開,然後關心的問老三說:「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老三搖搖頭,強忍著淚水說:「我沒事,不過,胖子好像不行了。」

    煙男聽到老三說胖子不行了,低頭看到胖子的臉色已經由青變紫現在變成慘白色,急忙從地上扶起了胖子的上半身,然後扒開胖子的眼皮看了看,便立刻對老三說:「你幫我把他扶起來。」

    老三和受了傷的猴子急忙幫著煙男扶住胖子的身體,煙男從胖子身後將他環抱住,然後單膝跪倒,用膝蓋頂了胖子的後背兩下,就見昏迷不醒的胖子猛地「咳」了一聲,同時噴出了一大口帶著鮮血的濃痰,接著胖子就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捂著脖子大聲的喊疼。

    一直提心吊膽的大家見胖子不僅清醒了,而且喊叫聲音洪亮,狀態不錯,就都鬆了一口氣。

    猴子甚是激動的抱住胖子,兩眼翻著淚花的對他說:「胖哥,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剛才可嚇死我們了,小三爺都被嚇哭了。」

    旁邊的老三一聽,扭過臉有些嬌嗔的說:「死猴崽子,淨瞎說,誰說我哭了。」說完,又立刻變臉語氣霸道蠻橫對胖子說:「死胖子,剛才是我一直在照顧你,要不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你都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多麼的驚心動魄,記好了,你欠小爺我一條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後凡事你都得聽我的,以後不管大小事情都是我說了算。」

    胖子剛剛死裡逃生,腦袋七葷八素,脖子痛得要命,也沒太聽明白大家說什麼,既然別人說救了他一命,他大而化之的性格,就有聽沒懂的稀里糊塗點點頭,反正不管別人說什麼,他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主,絕對不會心甘情願老實的受人擺佈。

    就在大家重逢寒暄之際,忽的,從眾人身後竄來一道寒風。等胖子驚覺之時,煙男已經以光的速度轉身,然後原地跳起飛腿前踢,接著借勢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翻轉一圈安穩落地。就見,準備偷襲眾人的大頭腐臉粽子的脖子已經被踢斷了,沉重碩大的腐爛腦袋,向後仰著耷拉在後頸處,手還保持著僵直的動作,向前直直的伸展著,暗黃色尖銳的指甲,已經近在眾人眼前。

    煙男一串連續漂亮利落的身手,看得大家忍不住高聲喝彩,差點就要起立鼓掌了,胖子也是由衷的佩服煙男的反應速度和身手。

    煙男將嘴上叼著的煙卷吐在地上,然後三下五除二把大頭腐臉粽子的手腳都折斷,接著就像丟垃圾一樣,將他丟棄在一旁。

    一直受傷昏迷不醒的胖子,此時來了勁頭,從背包內把洛陽鏟頭拿了出來,在牆邊處挖了一個小土坑,然後叫猴子搭把手,把斷手斷腳的粽子捆成了個棍,埋進了半截土內。接著,胖子嬉皮笑臉的對埋在半截土中的大頭腐臉粽子說:「被拿來當花栽的感覺如何?」說完和猴子哈哈哈笑作一團,結果笑得太張狂,扯到了脖子上面的傷口,痛得他直呲牙咧嘴醜態百出,表情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坐在地上休息的煙男和老三,完全處於一種無語的狀態,心想:這倆人是神經病吧!腦子也太不正常了。

    老三看夠了胖子的雜耍,偏過頭看向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神情恍惚的張工,有些擔心的問煙男說:「大哥,張工怎麼樣了?他剛才是不是真的鬼上身或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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