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泠氣鼓鼓的下車,如一那陣清風般掠過,玉竹跟在後邊小跑,連聲喚著,「小姐,小姐……」
鳳夙晗慢悠悠的跟在後邊,閒庭散步一般,懶洋洋的,雍容而華貴,很容易讓人覺得他人畜無害,可若真這樣認為的人,多半都在他手裡吃了大虧,甚至送了性命。
正在過招的絕影二人停了下來,爺讓他們來保護蘇姑娘,可這才出去半天,怒色登上臉蛋兒,連他們打招呼也不理,想來定是氣急了。
因為憑他們這些天的瞭解,蘇傾泠不是一個隨時發脾氣的人,幾乎沒有使小性子的時候,除非有人觸及她的底線,很明顯,觸線的那個嫌疑者就是面前的四爺。
其實他們這話說錯了,蘇傾泠是個極為小氣的人,通常她表現得淡然優大度,不過是因為她不在乎,越是熟悉的人面前,她的陰暗一面或者說缺點暴露得越完整,所以,到目前為止,絕影二人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兩個人,借住在她家,付銀子而已。
鳳夙晗笑著問道:「你們二人可是皮癢了,敢來問爺?」
「不敢!」
不過他貌似心情頗好,不理會二人的緊張,說道:「那丫頭也真是小氣,爺不過說她醜而已,現在發現,不光是醜,脾氣還不怎麼好!也不知道小七是如何受得了的!」
二人面面相覷,露出苦笑,四爺,您對一姑娘家說這話,無疑不是往人家心窩子上捅刀子,而且蘇姑娘長得也不醜吧,反而在京城這塊地兒上,應該也排的上名,人家不生氣才怪呢。
至於爺,主子的心思誰知道呢?
倒是絕,若有所思……
蘇傾泠真生氣了嗎?肯定沒有,她還不至於為了幾句話徒生怒色,不過是想從鳳夙晗的腰包裡多搾幾兩銀子出來,算是對他說錯話的懲罰!
「玉竹,去,把絕給我找來!」
絕跟著玉竹走在後面,想著蘇姑娘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蘇姑娘,你找我?」,絕站定在蘇傾泠面前。
「坐!」,她指著邊上的椅子,絕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問道:「蘇姑娘找在下來可是有事?」
蘇傾泠挑眉,「確有一事,想來絕已經知道我和鳳夙瀾的交易!」。
他點頭。
她接著說道:「今日我去了一趟劉家村,在那邊建了一個小作坊,打算生產中成藥,冥給你的雲南白藥就是其中的一種!」
雲南白藥?絕驚喜,眼睛裡跳躍著光彩,那日冥把藥給他的時候,他還不相信,天下間竟有如此靈藥,為了一試真假,還親自試藥,效果當然是好的,他努力想要找出配方,可是廢寢忘食十多天,也是一籌莫展。
蘇傾泠若是知道,肯定會捧腹大笑,在她以前的時代,雲南白藥也是屬於國家級保密藥方,要不是她那老頭子師傅,她也是肯定不知道的。
「蘇姑娘需要在下做什麼?!」
蘇傾泠打了一個響指,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淡淡吩咐:「明天你去劉家村,教他們一些簡單的炮製方法,免得藥材積壓壞了。」
「炮製藥材?」,絕驚愕,雖然他也會,可是處理藥材的手法一般不是不外傳的嗎?很多大的藥鋪都有專門的炮製師傅,而且都是當大爺一樣供著,說得現實點,好的炮製師傅比起一般的坐堂大夫還要吃香呢。
原因無它,因為炮製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藥材的療效,也能減低藥物本身的毒副作用,哪個不是當秘方一樣保存,難倒蘇姑娘不知道嗎?
「蘇姑娘可知這炮製的功夫都是師傳徒的,你這般……」,也太不當回事了吧。
「原來如此!」,蘇傾泠笑笑,「既然這樣,那以後藥材的炮製就交給你們了,反正你們和鳳夙瀾也是一夥兒的,我也不吃虧!」
讓自己手下的那群人去做這活兒,不是殺雞焉用牛刀?不過蘇傾泠容不得他一再拒絕,只得點點頭。
二人又聊起了藥材炮製的方法,絕有意顯擺,說出了一些頗為難得的炮製方法,當然比起一般藥鋪裡的師傅,是強了不少,可是在蘇傾泠面前,就有點班門弄斧的意味了。
她聽得呵欠連天,最後給了一個差強人意的點評!
絕不滿意,卻也知道她的本事,虛心請教著,蘇傾泠來了一句,犯困!
想著等蘇姑娘興致好了的時候再問,失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給爺送去書信一封。
「爺,絕又來信了!」
冥把書信交給鳳夙瀾,退到一邊。
鳳夙瀾展開信,上面記錄著蘇傾泠的點點滴滴,包括每日的喜怒哀樂,聽說她今日又被四哥給氣著了,還生氣的跑回了房,也不知道現在消氣了沒?
他看著信傻笑,絕還說道,七彩靈芝在蘇姑娘手中完好,沒用來解自己的毒,他皺眉,還說毒手藥王進來一直都在靜水山莊外徘徊,可是蘇姑娘沒察覺……
看完信之後,鳳夙瀾的臉色一直變換,想要去找她,可是他又不能暴露他的小女人,只得給鳳夙晗密信一封,讓他全力保護蘇傾泠。
「最近鳳夙痕又動靜沒有?」,鳳夙瀾皺眉,京城裡太安靜了,安靜得他想折騰點兒事出來。
冥一看這表情就知道,爺又想整治誰了。
「最近鳳夙痕的艷福可不淺,隔三差五的就
往靖安侯府裡竄,明眼人可都看著呢」,就是不知這美人恩他可消不消受得起。
「林漪呢?」,鳳夙瀾抬了下眼皮,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
「被林相爺關在家裡!」
「她知道鳳夙痕和蘇傾暖好上了嗎?」,他笑得比狐狸還奸詐,「應該不知道的,不過沒關係,冥,這事兒交給你了,務必要讓林漪知道,她心心唸唸的表哥被蘇傾暖給勾走了……」
「還有啊,聽說蘇傾暖的表妹江清淺對鳳夙痕一見傾心呢,知道怎麼做了嗎?」
冥汗水岑岑,答道:「屬下知道!」
京城這一灘死水攪渾了才好玩兒呢,畢竟他才能渾水摸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