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沁羽愣了一下，極少看到離柏衍這樣對著她發火，她顯得有些無辜。
「你要是不想娶安國公的孫女，跟皇上說就行了，這麼生氣做什麼？」
離柏衍被她的話說得有短暫的愣神，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眼底掠過一絲不自然。
目光不動聲色地看了鳳沁羽一眼，道：「要是拒絕像你說的這麼容易就好了。」
「不然呢？」
「皇兄說，除非我有了心上人，帶過去給他看了，他覺得滿意了，就取消這門親事。」
離柏衍的雙眸再一次認真地看著鳳沁羽，眼底隱隱地多了幾分期待。
可給他回應的，依然是鳳沁羽坦然的目光，見她一臉好奇地開口問道：「那你有嗎？」
離柏衍被鳳沁羽問的問題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是雙眸深沉地看著鳳沁羽，看了好久好久，才緩緩出聲道：「有是有，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願意當我的王妃。」
鳳沁羽的心，因為離柏衍這雙深沉的眼眸和認真的表情而驚了一下，目光在下一秒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
心，有點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經歷了東方雲烈之後，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去愛別的男人，離柏衍是很好，好到讓她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
再者……
儘管她幾次三番地告訴自己，自己跟東方雲烈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此各自嫁娶，可在她的內心最深處，真的能讓自己跟東方雲烈撇得乾淨嗎？
如果真的能撇得清，她就不會幾次三番不經意地想起他，也不會在心裡自然地給他留了一個位子，一個無人可以取代的位子。
哪怕這個位子，是用恨的方式記著也一樣。
她的雙眼有些恍惚，甚至忘記了離柏衍就在她面前，而看著她這樣的眼神，離柏衍便已經清楚，她又在不知不覺間想到東方雲烈了。
他在心裡有些苦笑，他就知道，不管東方雲烈怎麼對她，不管她跟東方雲烈之間有多麼深的仇恨，東方雲烈在她心中的位子，始終沒有人可以代替。
心裡有些失落，也有些不甘心，他正要開口，卻被鳳沁羽給擋了回來，「她願不願意當六王妃，師兄心裡應該清楚，再說了，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成為六王妃，師兄就沒有一個看上的嗎？」
她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著拒絕，可也清楚地告訴離柏衍，她不會要當這個六王妃的。
離柏衍的心，往下沉了下來，眼底的失落也跟著一併襲*來，可他並沒有打算逼迫她，也許，現在還不是時候吧。
東方雲烈在她心裡的位子如果能那麼輕易被取代的話，她也不會次次都強顏歡笑了。
離柏衍眼中的失望在下一秒被心疼所取代，跟著，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玩笑道：「你師兄的眼光這麼高，不是誰都可以當你嫂子的。」
他的回答，讓鳳沁羽愣了一下，跟著，也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那你努力慢慢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