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言沉下臉,阻止了青兒的話,跟著,重新將目光投向東方雲烈跟鳳沁羽,繼續道:「諾言的父親就是江陵城的知縣沈翰之。」
「你父親是沈翰之?!」
開口的還是鳳沁羽,見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東方雲烈給拉住了。
「令尊既然是江陵城的知縣,姑娘為何會淪落至此,還要遭人追殺?」
其實,東方雲烈不需要問,心裡也已經猜測到了大概。
既然沈諾言是沈翰之的女兒,那麼,沈諾言這一次帶著丫鬟出逃,想要進京見他,怕是跟那一筆一百萬兩的賑災款有關。
沒想到,當年救下他的,竟然會是沈翰之,當日,他急著離開,並沒有問他姓名,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巧。
東方雲烈在心裡暗忖道,同時,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沈諾言泛紅的眼眶。
見沈諾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光,繼續道:「江陵城遭遇了百年一遇的大雪災,大雪持續下了一個月,老百姓沒有飯吃,好多人死的死,逃的逃,一個月前,皇上撥了一百萬兩賑災款到江陵城,爹爹以為這下江陵百姓有救了,結果,在簽收了賑災款的當晚,州衙派人來說要將白銀帶走,知州那邊要統一發放,我爹爹不放心,便跟著去了……」
說到這,賑災款這事的大致的來龍去脈在東方雲烈的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聽沈諾言繼續道:「第二天一早,爹爹從州衙回來,我跟娘親都覺得他怪怪的,可到了發賑災款的時候,知州那邊卻沒有半點反應,老百姓拿不到賑災款,齊齊堵在縣衙門口,州衙那邊得到消息之後,二話不說就將我爹爹帶走了。」
沈諾言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跟著便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而沈諾言的這一番話,讓東方雲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深邃的眼眸在不經意間瞇了起來,帶著幾分深不可測。
半晌,才見他收回了幽深的目光,看向沈諾言,道:「你父親從州衙回來之後,沒跟你們提起什麼嗎?」
「沒有。」
沈諾言哭紅著眼,搖了搖頭,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繼續道:「他只是給了我一個本子,說是非常重要的證物,讓我連夜離開,如果有機會見到皇上,就交給皇上,如果見不到皇上的話,就只能認命了,爹爹還讓我千萬不要回來。」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睫毛上還沾著水霧,「我擔心爹爹出事,並沒有急著離開江陵城,第二天就看到爹爹被州衙的人給帶走了。之後,就聽到有人要追殺我們,我就跟青兒逃出來了。」
沈諾言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地跟東方雲烈說了一遍,跟著,東方雲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突然間,他擰緊眉頭,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一抹懾人的厲色,看向沈諾言,道:「賬本呢?」
「什……什麼?」
沈諾言捏著手上的包袱,加緊了力道。
雖然對東方雲烈也算相信了,可畢竟她也不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