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我父親能治好?!」干紅驚喜,「能好模好樣走路?!」
★她知道高勇在干紅的床上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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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干紅她爸干玉權出事了。
這天早晨,二娘做的蘿蔔絲湯,裡邊放的蝦皮,海帶根,又放些五香粉。青蘿蔔絲熬出白湯來,相當地好喝,干玉權還最得意這口,就多喝了一碗。蘿蔔利尿,加之喝得又多,吃完飯不多會兒,就有排尿感。
平常,他在床上排尿,都用一個大口的飲料瓶子,排到裡面後,把蓋兒擰好,放到床上。今天,二娘收拾飯桌後,把那瓶子拿去,倒在廁所裡,不幹什麼,就忘了送回來。
這種情況下,干玉權都用枴杖杵樓板,叫二娘。今天他想,二娘這會兒一定在廚房裡,收拾炊具,不在她屋,杵樓板她也聽不到。也是干玉權逞強,他心尋思,高勇說我自己下過地,自己排解過大便,真嗎?我今天試試。就用手撐著,下了地。
他的大便盆,離床,有三米的距離——實際他的床側,有個衣櫃,他可以用手扶著。就有一米多,沒什麼扶的,靠兩條腿和手中的枴杖支撐著。
開始,還算順利,剩最後一米多的時候,院裡布賴邇歡快地叫了起來,這是高勇來了。以往他都不來這麼早,不知今天為什麼提前了。
高勇每天進了樓裡。先到干玉權屋裡,看看有沒有啥要他幹的。孩子一進來看到我在那排尿,像什麼話?就往回退。也是急了點兒,這一退,一下子就跌倒了。
高勇進了屋,一看干玉權跌倒了,蹲下身,把干玉權抱了起來,放在床上。但一看干玉權臉色煞白。雙眼緊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粒——他疼痛得相當厲害。
這怎麼辦?
高勇一時沒了主意。就給干紅打電話。
打通了,但沒人接。關了干紅的電話,高勇又給趙麗影打,響了一聲。干紅卻接了電話:「小高,我爸咋地啦?!」
「爸跌倒了。」
「卡壞了!」
「沒看到哪兒壞了,可是他非常疼,疼得一頭汗!」
「你等著,我馬上回去!」
干紅和趙麗影一塊回來了。干玉權仍在巨痛之中,頭上的汗,辟淋辟淋的。
干紅和趙麗影對視一下,「上醫院吧?」
「就得上醫院。這麼疼,誰知是哪兒卡壞了?上醫院才能查。」
聽說上醫院。高勇走上前,去抱干玉權,要把他抱上車。誰知。高勇這一抱,干玉權疼得大叫起來,高勇趕緊又放下了。
干紅把高勇扒拉到一邊,自己俯下身去抱她爸,雖然極盡輕柔,干玉權還是疼得「呀呀」大叫。
干紅只好又把她爸放在床上。
干紅看著趙麗影。「怎麼辦?」
趙麗影毫無辦法的樣子。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她扯了一下干紅,「找你師傅!」
干紅也恍然,她離開了他爸的床前,真溜溜地跪在地當間,向東南她師傅居住的繩山磕下頭去,「師傅,救救我爸吧!」
繩哥出現在干紅的面前,他沒去管干紅,跨了一步,來到干玉權的床前,看了呻吟的干玉權一眼,用他的指頭在干玉權的身上戳了兩下,干玉權立刻就停止了呻吟。
屋裡的人大喜!
二娘說:「真是神醫!」
她不知道繩哥是怎麼來的,要看到憑空就在屋裡顯現,那她就把那個「醫」字省略不說了。
繩哥起掌,向干玉權的下身推去,干玉權「啊啊」大叫。繩哥停了下來。干玉權又好了,不叫,不疼痛了。
繩哥又起掌,還沒怎麼往下推,干玉權又大叫起來:「得了得了得了!師傅!」
繩哥只好又停下。
干紅湊近她師傅,問:「師傅,你剛才不是把我爸治好了嗎?還幹啥?」
「剛才,我點了他的麻穴,相當於給他打了一針杜冷丁,進行局部麻醉。但要給他正骨,肌肉上的麻醉就不起作用了,他當然很疼。」
「這回好了,」趙麗影說,「看起來,抱起我叔,我叔就不會那麼疼了,我們送他去醫院。」
繩哥不去管趙麗影,他對干紅說,「我一個霹靂掌,就能治好他。但他長期臥床,骨頭已然酥脆,我怕把他的骨頭震碎了。我只好帶給你些功,你練霹靂掌,每天給你父親發功。你練的過程,是循序漸進地增功,功力一點點地長進,正好在你父親能承受的範圍內。有那麼一天,你練功的時候,大腦裡出現電閃雷鳴的現象,你不要對你父親發功,任何異象,你都不要張狂,任其所為。待一切平復之後,你再收功,呼喚我來,我護功,你對你父親最後一次發功,把你父親治好。」
「我父親能治好?!」干紅驚喜,「能好模好樣走路?!」
「能呀,」繩哥說,「他有兩條腿,不就為了走路的嗎?」
「我一天練多長時間?」
「你練子午功就行。但你記住,不可一日缺勤。還有,練功期間,不可近**。」繩哥說到這裡,看了趙麗影一眼。
干紅心裡一抖。
趙麗影也
一怔。
高勇偷看了繩哥一眼。
繩哥說完,向干紅伸出雙手,「紅徒,把你的手伸過來。」
干紅伸出手。
繩哥的雙手罩住干紅的雙手,繩哥說:「挺住!」
干紅做足了思想準備。
馬上,干紅的手掌上有大面積針刺樣的疼痛。但干紅咬牙挺住。
繩哥的手掌,離干紅的手掌有兩拳距離,繩哥發出的功。泛著紅光。
這光由紅轉橙,再轉黃,又由黃轉成綠、藍、白。
這也就是干紅,換成第二個人,也承受不住。
這種「生、冷、硬」的功法,都是自悟自練,很少有人「授功」。因為這類功法除了不發。發,就是厲害角色。不傷即殘,有幾個能控制得如繩哥這般的?又有誰能向干紅這樣「承功」的?能不能受得了,先不去說,只是這種一心為父親恢復的心情。就難能可貴。只有這種金子般的心,才能受承這樣的功法。
繩哥收了功。
干紅也鬆開了咬住的下唇,只見下唇是四個牙印,中間的兩個,咬得狠一些,已泛出了血色;再看干紅兩隻手掌,像用香頭燒灼的一個個麻麻點兒。
干紅展開雙手看,趙麗影去看,高勇去看。二娘去看,干玉權去看。
繩哥也去看,笑了。「你這些『戒疤』,要在你的光頭上,你的『道行』可不淺啊!」
干紅苦著臉,對她師傅說:「你看,這多磕磣哪!」
繩哥嚴肅起來:「你這手掌,真不能示人。免得惹禍;但同時也真是你身份的象徵。」
「你試試?」繩哥又說。
「咋試?」干紅問。
「意守丹田。」
「意守丹田。」
「從丹田中發力。」
「從丹田中發力。」
「走向雙掌。」
「走向雙掌。」
「向這兒,」繩哥指著干玉權的下身。「推!」
干紅就推去。
干玉權小叫一聲。
「再來。推!」
干紅又推。干玉權又小叫一聲。
如是三次。
繩哥說:「就這樣,早晚各一次,你能做到?」
「別的可能做不到,給我爸治病,我是一定能做到的。」
「好啊,我相信你這一點。」
繩哥又轉向干玉權,「你這閨女不錯啊,正因為她的這品行,我才收她為徒;也正是因為她的品行,才能有一批人聚攏在她的身邊,使她能幹成一些有益於人類的大事。」
「就你誇她。」干玉權說,「師傅費心了。」
「您好生養病。我走了。」繩哥說著,沒了。
沒風沒雨無聲無息,本來是站在你對面的,一忽兒,就沒了。
干玉權一愣,立即,雙手合十,額頭壓上去。
二娘也雙手合十,口中一個勁兒地頌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干紅想制止,趙麗影扯了她一下,她就沒出聲。
高勇回頭回腦地找找,不見繩哥的絲毫影像,看干玉權和二娘那個樣子,他也想把手合起來。但看干紅和趙麗影沒一點兒動作,他也就作罷了。
干紅就問起了今天事的來龍去脈,有趙麗影在場,干玉權沒講那麼詳細,對憋尿的細節,幾語帶過。但說到此時,他納悶兒,那時那麼急於尿,現在怎麼一點兒也沒有了?是不是神仙給治的?干紅一撇嘴說,你那泡尿都變成汗淌出去了。
說著話,不見了趙麗影,一找,在干紅那屋,收拾屋呢。
只見她把被子的被套,褥單都扯了下來,放在衛生間的洗衣機裡,放進水和洗衣粉,洗起被套和褥單來了。干紅說你這是幹啥?趙麗影說一股味兒了,得洗洗了。她知道高勇在干紅的床上睡過。那麼……
「你也過這邊來?」干紅關上門,問趙麗影。
「我不過來哪行?」趙麗影一邊收拾屋裡,一邊說。像她跟著過來是天經地義似的。
干紅嬉笑一下,「我二娘做的飯,可不比張嫂。我二娘做的都是農村飯。比如,像今天早上做的蘿蔔絲湯,你吃得慣嗎?」
「有啥吃不慣的?你能吃啥,我就能吃啥。農村飯更健康!」
干紅斜依在門上,看著趙麗影擦這,掃那的。
干紅看著床上的被褥,「這回你怎麼不捲巴捲巴扔進垃圾箱了?」
干紅指的是前天,因為高勇在床上和自己做,趙麗影知道了,把床單和被子都扔進垃圾桶裡的事。
趙麗影問道,「你和他在這屋裡也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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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嬙子說:「嗨,這回趙麗影和干紅殺回干紅的家了?」
巖子說:「那可不,聽趙麗影那口氣,她跟干紅回家好像天經地義似的。」
嬙子說:「這回,高勇再不能去了。」
巖子說:「高勇白天去,還沒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