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寫同讀共享小說妙幻情節,共評共議同遊學大千世界。祝福諸位乙未羊年行大運!)
提要:
★談一筆七十五萬元的廣告業務
★排座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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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企業做廣告,」趙麗影問,「不都得做計劃嗎?做計劃時你能『三緘其口』?」
「我們『宏大傳媒』做計劃,都分兩步走,」許亞雲說,「第一步是『計劃大綱』。這部分,廣告具體做什麼,實寫:而執行計劃虛寫。簽了合同,打了款,才奉上詳細計劃。更何況,我們的戶外廣告牌可以說是遍佈海衛市,基本是你想打廣告,就得找我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了。」
「這最後一點很重要,」趙麗影笑了,「出去談廣告真得留點兒心眼。現在不講究的人,大有人在。說咱們的吧:放心大膽地說,我不會那麼不講究的——做完『整合、固盤』這個動作之後,上市嗎?」
許亞雲換了一個站立的姿勢,「我想,就軟、硬件來看,你們的企業距離上市還有一段距離。實現了第三步,你們才有可能達到上市的要求。」
「第三步是什麼?」
「趙董知道『d財團』吧?」
「我可不聽誰說過一嘴。」趙麗影笑了,「他們的英名字是什麼,怎麼就縮寫成『d』不得而知,反正要是漢語拼音,『d』,最少包括『混蛋』一詞,所以就記得特別深刻。」
關雎笑。
許亞雲沒笑,「『d財團』可不是混蛋,是一家非常聰明的投資公司,它在全世界的業績不去說,只在中國它就收購、參股了63家公司,有人說它是『巨型揚子鱷』。可是,經它收購、參股的公司都在半年後上市了,都有很好的收益。您要是達到他們參股的條件,他們會幾億幾億美元地投入。那你們不迅速壯大,很快就上市了嗎?」
「怎麼和他們聯繫呢?」
「不用你去聯繫它,恐怕你的企業早就上了他們的『食譜』了,等你育肥到一定程度,他們就會主動找上門來。」
「中國市場的百分之四十?」
「是,這是他們內定的標準。」
「你來做什麼?意義是什麼?」
「你準備出一百萬,我給你們企業打出一百萬的廣告,讓同行感到你們企業財大氣粗,向你們靠攏,盡早做出『整合、固盤』的動作來;這樣做,最好再招來一個『d財團』,到那時,你再和『d財團』談,就手握主動,游刃有餘了。」
趙麗影聽完了許亞雲最後一段話,才感到她企業運作的知識停留在書本上,缺乏實際經驗。不過,還行啊,她根本沒在企業幹過,你讓她怎麼能有企業運作的經驗?她要是真能和我干一段,那可不得了了。可是自己怎麼也不能和關雎爭人哪。就對許亞雲說:「我只能給你七十萬,你要做出一百萬的活兒。」
「七十萬。太低了,保證不了質量。」
「質量必須保證。七十五萬,這是我十年廣告費的總和。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不做了。」
「姐你真會殺價。」許亞雲笑了,「實際上,再加七十五萬,和你未來的收益相比,也只是百分之幾,千分之幾。好了,不說了,誰讓您是我們關董的姐呢?七十五萬就七十五萬,我明天去拿款、簽合同?」
「好吧,我要詳細的計劃,你要帶著計劃去,我要你一步到底的計劃呦。」
「那是一定。這麼的,我就得下午去您公司。」
「我下午兩點到四點在我辦公室等你。」
「rbesqre。」
「不見不散。那咱就進屋吧?」
趙麗影伸出胳膊讓許亞雲,許亞雲一下子挽住趙麗影胳膊,「姐,你就別客氣了。」
許亞雲對趙麗影的稱謂很有講究:談業務時,稱她為「趙董」;秀親密、套近乎的時候,隨著關雎叫,叫她「姐」。
這聲「姐」叫得很清晰、柔和、親切,使人聽了,很是舒服。
許亞雲挽趙麗影胳膊時,趙麗影轉了一個身,使本來在趙麗影左側的關雎往後閃了一下,就閃到許亞雲的右側。許亞雲挽住的是趙麗影的右臂,關雎就從許亞雲和趙麗影的身後端著小臂誇張地小跑起來,邊跑邊說:「把那只胳膊留給我!」
關雎就跑到趙麗影的左側,挽住了趙麗影的左臂。
一邊一個被挽著,趙麗影覺得很不舒服,但又沒法拒絕。
各個廳的門,也就是一般的門,和住戶的門差不多寬,三個人不可能一起走進去。關雎就先進去了,但他沒有撒開趙麗影的胳膊,等於拽著趙麗影的胳膊進的屋。隨後出現的是趙麗影,以及挽著她另一隻胳膊的許亞雲。
進了屋,干紅從座上站了起來,看著趙麗影被一邊一個地挽著,驚訝地問:「哎呀,怎麼把我的凡綁架了?」
大家一陣哄笑。許亞雲鬆開了挽著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這種情境下,人們沒有細品干紅的話,她的「我的凡」就沒人注意。況且,人們又不知誰叫「凡」。
干紅說:「來來,坐坐,主陪來了,你不來坐,這桌的座次都沒法安排了?」
關雎當然知道干紅話的意思,就放開趙麗影,向主陪的席次那兒走去。到了那裡,沒
沒坐,對干紅說:「乾姐,介紹一下吧?」
「我來介紹……」
忽然外邊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等等,等等,諸位等等!」
干紅往門口一看,見是莊澤梁,就招呼他,「莊哥,快來快來,你這主客再不來,我們可就開宴了。」
譚學年不認識莊澤梁,聽干紅說這人就是「主客」,心想,他們今天請客不像趙麗影說的「沒啥正事。喝個小酒」。是有目的的。主陪是這個帥氣的小伙子,而主客又是這位從沒見過面的小官僚。
——譚學年是天天混跡於那些酒宴中的人,自詡誰是什麼身份,他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
「咱先排一下座次,」干紅說,「坐好了,坐穩了,我再介紹不遲。」
關雎主動坐進了主陪席,趙麗影隨著坐進了副陪席。
「好,主陪、副陪,姐倆坐好了。一席請坐。」干紅讓莊澤梁坐在主陪的右側一席的位置。
莊澤梁一咧上身,「我哪能坐那兒,有老同志在,我哪能?」
他指的是譚學年。
譚學年讓他,他把手包放在二席的桌上,倒出手來,把譚學年往一席上推。兩個人爭了起來。
「別爭了,要有點兒組織性、紀律性,『一切行動聽指揮』!老譚同志,你過來!」干紅說。
「我哪能……」譚學年說著,身子洩了下來。莊澤梁就推著他,把他推到了一席,絮絮叨叨地說:「可別惹大俠生氣,她要生起氣來可不得了!」
實際上,譚學年和莊澤梁是見過面的。干紅住院期間他們倆看干紅時,碰在了一起,譚學年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干紅說:「大俠硬朗得像個小伙子,這回也沒咒念了。」
這次兩人見面,譚學年對莊澤梁卻沒一絲印象了。可能是天天見一堆一群人的緣故?
譚學年不得已的樣子坐在了一席上,莊澤梁出溜兒一下,坐在了二席上。他可認識譚學年。譚學年在醫院時講干紅的話,莊澤梁至今沒有忘記。
「許總坐在三席上,」干紅又說,「我坐四席。小梅和妮子坐在邊席。」
「我坐哪兒啊?」安排坐席的時候,大家一般很認真聽,冷不丁地來這麼一聲,大家都循聲望去,尤其是還不知九宮鳥能表達自己思想的莊澤梁、嚴梅和許亞雲,很驚奇地看著九宮鳥。
「這是我家養的一隻九宮鳥,」趙麗影連忙解釋,「它本來就像八哥和鸚鵡一樣學人說話。可是,和人呆久了,它也能像人似的說話了。大家感到很新奇吧?」
大家「嗯嗯」地點頭應承。三個人頭一次聽到九宮鳥這麼說話的,還是木個慞慞的(發怔發愣)。嚴梅眼珠先轉動起來,她在思考著。
趙麗影說完這句話,才對九宮鳥說:「你過來,蹲在我椅背的橫樑上。」
九宮鳥是和張妮一起進的屋,干紅安排座,張妮就站了起來,它也隨著跳到張妮端起的小臂上。這時它問:「我咋過去呀?能飛嗎?」
在家裡是不讓它隨便飛的,一飛,飛可屋的塵土。
「我送過去吧。」張妮說著,就擎著九宮鳥往趙麗影這邊走來。
「大姐,我和我小姐姐在一起得了。」九宮鳥說。
在座的又一片驚異。
「都說鳥獸沒思想,」趙麗影笑著,「你們看看,這叫沒思想?還有強烈的個人意願呢——你別和小姐姐在一起了,攪得她吃不好。」
大家開始低聲地議論起九宮鳥,生怕大聲了,惹它不高興,發起火來,啄誰一口。
嚴梅和張妮走向自己的座位。
許亞雲卻坐在了四席。干紅走過去對她說:「又一個不聽指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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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子說:「一個宴席,你寫這麼細幹啥?」
我說:「下邊算重場戲,有許多事情,都需要交代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