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詐術。
★整點兒六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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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子」——一定是在說晚輩——打仗了,人家長輩來了,你還能動手嗎?
畢立海就手拄著拉桿箱站在那裡,心想來的這個女人能把「小七子」和他的同伴叫回去。
女人走到跟前,問手拿三節棍的那個,「小七子,又因為啥和人家打起來了?」
小七子指著畢立海,「你問他吧。」
那女人就走向畢立海,「因為啥呀?」
「我也不知……」畢立海這句話還沒說完,還有個「道」字沒有說出口,那女人掄起手中的擀面杖,就向畢立海砸來。
畢立海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怎麼躲得開?女人這一擀面杖正好打在畢立海的頭上,畢立海一側歪,也沒躲過,畢立海應聲倒地。三人上前,圍住畢立海,哈下身子看。
「小七子」說:「你是誰也好,也躲不開我家八妹這一『詐杖』,你不說『膠東半島這一片沒有對手』嗎?這回遇到了吧?」
叫「八妹」的疑疑惑惑地,「感到他躲過去了,頂多就擦了一下皮兒,他怎麼就暈過去了?這麼不經打?吃唾沫長大的?」
在車上的郝元岐一看畢立海被打倒了,慌忙走下了車,他剛跨下車,還沒等邁出一步,就看俯下身去觀望的「八大金剛」的老六、老七、老八,像被一顆炸彈炸開了一樣,大叫著向外側倒去,他們手拿的器械也被拋向空中。而畢立海端著雙臂,岔開兩腿站在中間,雄赳赳氣昂昂的,有些「王顧左右」「捨我其誰」的意味。
-——「八妹」的感覺是對的:「感到他躲過去了,頂多就擦了一下皮兒」。
可是,你沒能重擊到人,你還敢俯身去看?你不是找著挨揍嗎?
原來,「八妹」那一擀面杖打來,畢立海知道是「詐術」,就將計就計,讓那擀面杖掃到頭部一下——「擦了一下皮兒」,並以詐傳詐,倒地裝暈。待三個俯下身來,觀看暈倒的他的時候,畢立海突然對三個一起動手,打得他們三個人仰馬翻!
畢立海對艱難往起爬的「八妹」說:「把你那『詐杖』撿回來,咱們在打上三、五個回合,如何?」
「八妹」說:「不打了,畢老師,你是老師,別和我們一般見識。」
畢立海疑惑,「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這回就都知道了!」郝元岐說著、笑著走了過來,向畢立海伸出了手,要和他握手。
畢立海哪裡肯和他握手,以為又是詐術,就一下子捏住了郝元岐伸過來的手掌,就要反關節壓制住郝元岐。
郝元岐急忙說:「唉唉唉!唉,我是郝元岐呀!」
畢立海疑疑惑惑地問:「你說你是誰?」
「我是郝元岐,你的老闆!」
這時從車上下來三、五個小姑娘小伙子,跑向畢立海,圍住了他,一口一個「畢老師」地叫著。
畢立海才信以為真,收了架勢,環指著被他打倒在地、還努力往起爬的「八大金剛」問郝元岐:「這哥幾個,怎麼個意思?拍電視劇呀?誰是導演啊?」
郝元岐慌忙解釋,「容城的哥幾個,聽說畢老師來,都急著想跟你學幾招兒,我說你們想學,要擺開學,畢老師還真不知教你們啥。不如你們搭個擂台,和畢老師過兩手,那能學到真東西。他們說——哎,就是那個那個,穿紅上衣的,老二說:『索性就不告訴你,那你才能真露兩手。』我一想,反正你肯定打得過他們,他們傷了,也無所謂點兒小事兒,養幾天就好了。我就同意了。」
畢立海苦笑一下,「就是那個穿紅衣的,半個月要能爬起來,我就算他能耐。」
郝元岐說:「躺在床上半年,他們也樂意——學到真東西了!」
畢立海很不以為然,瞄了郝元岐一眼,「我要是傷了呢?比方,我要真被『八妹』一擀面杖打成一個腦震盪,你說你咋整?」
「你能嗎?你那本事,我還不知道!」
「你咋知道的?」
「你師妹干紅,把我們海衛市武林的第一把交椅一個立掌搓在脖子上,搓得他滿地打滾,喊爹叫娘的!你是她師哥,不比她要強一截?」
畢立海笑了,心想,干紅還真在海衛露過兩手!也不知干紅知不知道郝元岐對我這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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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紅給莊澤梁打電話,打通了,但沒接,過了一段時間,才接通:「妹子,我一看是你電話,我高興得直顫微!」
「那咋才接呢?」
「正開會呢,我跑到樓道裡來聽你的電話!」
「挺忙唄?」
「哎呀,不忙人家就說你不幹事業。怎麼也得找點事兒忙起來。」
「會開到啥時候?能不能『夜以繼日』呀?」
「啥『夜以繼日』?主持會的局長都打三個哈欠了,到點就下班了,怎麼個精神?」
「組織組織啊?」
莊澤梁驚訝,「『搬磚』(玩麻將)?!沒聽說你好這一口兒啊?」
「啊
,『組織』是專有名詞啊?」干紅說,「那就換一個,換啥呢?不會了,反正找個地方整點兒六加三唄。」
「行,我妹子大難不死,咱喝點『後福』酒!」莊澤梁說,「唉,妹子,前幾天我看咱市新聞,說有個人從咱市最高樓上掉下來,被一陣風吹到旁邊的腳手架上掛起來了,有人用手機拍下視頻,我看著怎麼像你呢?」
「是嗎?怎麼一有英雄壯舉,就和我連相呢?」
「可不是嗎,看電視時,我說像你,我家你嫂子和你說的話一樣,我給你打電話,不通,我尋思這下壞了,真是你了!」
「你打我電話不通?」干紅又一想,他也就那麼一說而已,何必認真呢?就說:「我電話真有毛病了,動不動就停機。」
「哪天換一個,哥給你買。真格的了!」
「不用啊,我家還有一個呢。」
「真哪?」
「可不真。哎,莊哥,這次咱不去『尚海人家』了,去……」
莊澤梁搶過話,「去『全羊館』?」
「去啥『全羊館』,去『摩爾餐廳』,找個上檔次的。」
「誰主持啊?」
「是一個小帥哥。」
莊澤梁嘻嘻笑了,「對像?」
「不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六點吧?」
「行,下班我就往那邊走。」
「不開車了?」
「不開了,這個月讓交警罰了兩次。再挨罰,駕照就吊銷了。」
「不開就不開吧,打出租挺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行,就這麼定。晚上見面再說。」
「好勒。」干紅說完,就關了電話。一回頭,趙麗影在她身後,把干紅驚了一下,問道:「你回來多長時間了。」
「有一會兒了,」趙麗影說,「聽你今天晚上想『整點兒六加三』?」
「你偷聽我和人通話?」
「對呀,你要背叛我,和人跑了呢?」趙麗影看著干紅又說:「喝什麼酒?實際上你的胃很脆弱,不能承受酒精刺激。」
「我們去喝酒啊,又不是去喝酒精!」
「什麼酒裡不含酒精?不能去!」
干紅拉出了嬌態,「行了,凡,這都多長時間了,可以了,沒事了。再說了,今天有特殊意義!」
聽干紅這麼說,趙麗影不語了,靜靜地等著她說下去。
干紅有些誇張地說:「你猜今天我碰到誰了?」
趙麗影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晃蕩著:「碰見姚歡了?」
干紅嘟起嘴:「嗯——,碰見她幹啥?碰見她兒子了!」
「你上街了?」
「我還上街,我在後山的林子裡碰見的。」
趙麗影疑惑地問:「後山林子裡,他上後山……你先說你去後山林子幹啥去了?」
「我去……你審問我?」
「是,我審審你,你老實交代。我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
干紅忍不住笑了。
干紅覺得,自從她和趙麗影住在一起,性格好像變了,愛笑了,不是什麼事都硬挺著,而是動不動就服軟了。以前她在家裡和她爸都嘴硬,儘管心裡退了好幾步了,嘴上卻寸土不讓。
干紅走過去,擠開了趙麗影的二郎腿,坐在了她的腿上,趙麗影攬住了她的腰,干紅圍住了趙麗影的脖子:「你一下午不在家,發生許多事了。首先,『九妹』——不,應該是『九弟』,相親了!」
「『九弟』?『相親』?」趙麗影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咱們的九宮鳥,咱不是叫它『九妹』嗎?」干紅說,「錯,它是個男生,應該叫它『九弟』。」
趙麗影點點頭,「哦,那咱們叫它『九妹』,它咋不反駁呢?」
「它雖然知道『男女雌雄』,」干紅說,「但這裡的細微差別,它還分不大清,分清這些,純屬於咱們人類。」
「好了,『九弟』就『九弟』吧——然後呢?」趙麗影問。
這時,趙麗影進來時就沒有關嚴的門,又被推開了,張妮走了進來,一看趙麗影和干紅這個樣子坐著,她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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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子說:「張妮看見了!」
嬙子說:「看見就看見唄?那有啥呀?」
嬙子說著,轉過屁股坐在巖子腿上,說:「這咋地啦?啊?干紅,你說這
咋地啦?」
我說:「就是嘛,『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為煩耳』。」
巖子用腿拱嬙子,說:「真沉啊,你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