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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 玩起了柳下惠? 文 / 干紅

    干紅關上電動車,把它隱在樹叢中,就躡著手腳從畢立海住的樓前穿過去,往趙芝住的那幢樓跑去。

    邊跑干紅邊想畢立海說的那「半句話」——那意思是「看不住」唄?現在看來,他說這話,肯定是有所指。

    他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

    什麼呢?事發前的一切,不用說,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足以為據;那就是事發後。事發後,趙芝都在趙麗影的眼皮子底下,她能和郭雲凱有什麼交流呢?

    干紅呼啦一下子想到,有一段時間趙芝「脫控」了,就是她和趙麗影在樓上跟邱立坤「磨口供」的時候。那個時候,譚學年、郭雲凱、畢立海和趙芝下到一樓,而譚學年去廚房,就郭雲凱、畢立海、趙芝他們三個在一樓電梯門前呆著,是她和趙麗影、邱立坤走出電梯門後,他們六人才一同走出去的。他們倆有交流,就在我們在上邊,他們在下邊的那一區間。可是,有畢立海在旁邊啊?他們就敢交流?

    畢立海也怪了,他和趙芝在京都就熟識,做這個單,還特意叫上趙芝,說明關係不錯。他們來到海衛,又以兄妹相稱,不住在一間屋裡,還分開住?為什麼?趙芝長的水水亮亮的,怎麼就沒入畢立海的眼?在學校的時候,一個個的都騷哄哄,像發情的小公狗似的,怎麼,條件這麼好,卻玩起了柳下惠?趙芝肯賣身,不能不肯身附與他,他怎麼不接受?

    趙芝不怕,或不在乎畢立海。就算不去探究為什麼會這樣,就不怕畢立海告訴我嗎?這事只有畢立海知道端倪,得去問畢立海。

    干紅的這些想法,都是斷斷續續的。但是,這種「閃回」比電影中的快多了,幾個回憶、判斷的元素,就能穿成一大串,一抖落就是一個大畫面。

    干紅來到了這幾棟樓的西路口,就是上幾個台階就到了市政府東門前的大道的那個路口。郭雲凱的車就停在那裡,發動機還在響著,郭雲凱還在車裡,沒有下來。

    他在猶豫?在是與非,靈與肉,感性和理性之間激烈地鬥爭著?

    這個時候,理念沒有色彩,哲學顯得很蒼白。唯有身體裡的荷爾蒙,像一頭猛獸,左突右衝,為非作歹,不可一世!

    好漢郭雲凱衝著自己的頭狠砸了兩拳,放開了手閘,把車往他家裡開去……

    隱在樹叢中的干紅,直起了腰,長長吐出一口氣,心裡說:姐夫,你還有救。

    可是,干紅心裡還是沉甸甸的,在長途汽車站送畢立海的時候,她就有些發呆發怔。心下琢磨怎麼問畢立海,他才能說呢?想了好長時間,沒有想好。

    這時,畢立海問她,說:「干紅,我聽你們班的同學說,你有男朋友了?哪兒的?」

    干紅一怔,說:「你聽誰說的,瞎白唬!」

    畢立海說:「你們班的『軟蛋子』。臨來的前兩天,我在琉璃廠哪兒見到他了,他在一家保安公司實習。」

    干紅說:「你知道為什麼管他叫『軟蛋子』嗎?就是他說話一點也不靠譜,就像軟皮雞蛋似的,托在手裡都能碎了。他在京都,我在海衛,我們也沒有聯繫,他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對象?笑話!」

    畢立海說:「這麼說你是有了?」

    干紅紅頭漲臉地說:「誰有了?!」

    畢立海說:「看看,都繃不住臉了吧?」

    干紅說:「誰呀。哎,畢立海,你怎麼樣?」干紅顯然在轉移話題。

    畢立海臉沉下來了。說:「沒有。」

    干紅說:「怎麼了?說真的,我原以為你是和趙芝,兩口子和著出來放鴿子呢。」

    畢立海說:「那不可能。」

    干紅說:「怎麼不可能,你沒看電視劇《戰旗》裡邊的軍統特務,為了工作需要,男女以兩口子為掩護。你們是以兄妹之稱,不能近水樓台,先得個月?再說了,趙芝還在乎誰睡她嗎?」

    畢立海橫愣干紅一眼。

    干紅說:「你那麼看我幹啥?我說的不是那麼回事呀?」

    畢立海收回了眼光,沉吟了半天,才說:「不是她,是我。」

    干紅說:「你?可得了,你向柳下惠學習?就你們班那些男的?可別胳肢我了(逗我笑。伸手到腋下,抓撓腋下的皮膚,使之發笑,稱之為「胳肢」。)!」

    畢立海鼓足了勇氣才說:「你不知道,我去年八月份做替身演員,受了傷,斷了根。」

    干紅「啊」了一聲:「腐刑了?」

    畢立海苦笑著,說:「所以,我想學『金鐘罩』『鐵布衫』呢?」

    「金鐘罩」「鐵布衫」據說是刀槍不入的硬氣功。但練這種功夫,不能洩真氣,就是不能和女子有交合,才能練就成。畢立海說他受了傷,斷了根,還要練「金鐘罩」「鐵布衫」,說明是把男人的家什傷著了。

    干紅安慰畢立海說:「沒準因禍得福,練成「金鐘罩」「鐵布衫」,那可是了得!」

    畢立海說:「了得,又能怎樣?作為人的基本東西都沒了,活著還有啥意思?」

    干紅說:「比象趙芝那樣氾濫強!」

    畢立海說:「她也是為了生活。你不知道她家的情況,她父親她哥哥都有血友病,每月需要不少醫療費。」

    干紅喃喃地重複著:「血友病……,她能賣幾年?」

    />畢立海說:「能有幾年就幾年吧,她也沒辦法。據說,她也是個攜帶者,只是不發病而已。她不能生育,要生育,下一代,男的就是發病者,女的就是攜帶者。我養完傷之後和她出去做了幾個單。我看,她和那個姓郭的兩個,動了真情。」

    干紅說:「動了真情?何以見得?男人不過是蜻蜓點水,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畢立海頹然一笑,說:「不見得吧,姓郭的,讓小趙給他打電話。」

    干紅說:「打電話?你聽到了?」

    畢立海說:「他們比劃的,我透過玻璃幕牆看到的。」

    干紅心想,畢立海說的基本是對的。但是,昨晚郭雲凱又回來了,他怎麼不給趙芝打電話,就那麼停在那裡?

    還有許多疑點,說實在的,畢立海如今幹這個,不管他說是什麼原因,都是一種墮落,這種人品的人,說話還能信?因此,干紅心中篤定:不能聽畢立海的,郭雲凱是不是和趙芝藕斷絲連的,動了真情,我要親自查出才算數!

    (嬙子說:「我靠,畢立海成太監了?」我說:「就是。外傷。」嬙子說:「郭雲凱要受那樣的傷就沒咒念了。你應該讓郭雲凱受那樣的傷!」我說:「不能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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