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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0章 他要對我耍**,我就…… 文 / 干紅

    老關坐的那個地方,是門裡後右側的一個會客平台,那個平台距入門的樓廊有一個台階高,這是姚歡在裝修時特意打造一個進門隨便一坐的地方。

    正經的會客場所,是入門後往裡走,另一側的窗下。那裡,有地毯,高檔真皮沙發,電視背景牆,巨屏超薄電視,等等一應俱全。

    平常,姚歡是不允許老關到裡邊去的,老關只能在門側的那個小平台上——那裡有沙發、電視等等。

    有一次她回來看到老關坐在裡邊看那個大電視,她大光其火,把自己的手包甩過去打老關,把老關打得抱頭鼠竄,趕緊跑回到門側的那個小平台上去了。從此。老關再也不敢涉足裡邊那個大會客廳了。

    老關的臥室在這小平台的裡邊,開開門就是小平台。

    老關的生活軌跡基本是這樣的:早上起來,在他臥室裡洗漱。洗漱完,走出他的臥室,就是小平台,或者,在那裡看一會電視,或者不看電視,走下平台,左轉走出大門,去幹他的事。他有什麼事?沒什麼事。這走那逛的,找他那些市府辦退下來司機閒聊。人家有的退下來幹些事,他有時也幫人張羅張羅,到了中午或是晚上,就他請別人或別人請他的,吃喝一頓,然後醉醺醺回家睡覺。一般,他進屋走上小平台,坐在那裡的沙發上稀里糊塗地看一會電視,就睡過去了。或者乾脆電視也不打開,就睡在沙發上了,啥時候睡了一覺醒了之後,才推開門,進了他的屋,第二次睡。

    這回一覺睡到天亮,醒來之後,洗漱,完了之後,推開他的房門走出來,往左拐——又開始週而復始的一天。

    所以,老關堆縮在沙發上,是一種常態。但是再常態,也不能昨天晚上和今天晚上始終保持一個姿勢——別人看不出:象干紅和嚴梅,今天早上下樓,走的是暗道,也能看到老關,卻察覺不出他的姿勢有沒有變化;而姚歡就不同了。她太熟悉老關這個姿勢了,哪怕有小小變化,她一走一過,掃一眼,也能分辨出。

    十九年前,市府的小車司機老關,以「護花使者」的身份搬進了這幢樓,他就開始形成現今的姿勢。十九年啊,姚歡太熟悉了!

    姚歡以樓梯為軸,雙手摟著,由樓梯的台階旋到小平台上,擺正身子。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蹭了一點,又站住了,探著頭看著老關。好一會兒,她仗著膽子說:「老關,你,你別嚇我呀……」

    老關沒一點兒反應。

    姚歡的頭「嗡」的一聲,漲得老大!頭皮和手指尖兒簌簌地發麻!姚歡無力支撐自己了,她一下子癱坐在平台上。她手包裡的手機,撞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她慌忙翻出了手機,翻找趙寶偉的手機號。馬上就找到了,因為第一個就是趙寶偉,只不過她在手上記錄的不是趙寶偉的全名,而是「寶兒」。

    找到「寶兒」之後,她就打過去。但,電話還是長久的蜂音。今天上午開「慶祝」會前,就給他打過電話,他沒接。現在給他打,他還是不接。姚歡心裡急:寶兒啊寶兒,你到是接電話呀!

    還是無人接。最後電話裡傳來了自我掛機的忙音了,姚歡才關了手機。

    姚歡認為老關死了,才給趙寶偉打電話。

    他死了我怎麼辦呀?

    是他裝死嚇唬我吧?他總是滿臉是血的那麼萎縮在那裡,十九年來,不是這一次了。有一年夏天他滿臉是血倚在那裡,姚歡湊近他,扒拉著他叫他,被他一下子摟了過去……過後問他為什麼搞這惡作劇,他說只是想知道她在不在意他,還有,他想抱抱她。那次,她掄臂就給了他一個嘴巴,有幾個月沒和他說一句話。

    這次也是他搞惡作劇吧?

    姚歡又衝老關喊道:「死老關!這次你嚇唬我,我和你沒個完!讓,讓你從我家裡滾出去!讓,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老關還是一動不動。平素,他最怕這兩句話,姚歡一說這兩句話,他渾身都能發抖,而現在,他仍是一動不動。姚歡仗著膽湊過去,伸出手,用手指尖兒夾住他的一隻袖子,扯了他一下,他軟皮塌地垂下了手,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姚歡驚叫一聲,跌坐平台上,她翻轉身,手腳並用爬下了平台,站起來,撲向大門,擰開門鎖,撲了出去。腳沒能站穩,跌倒在大門外邊。姚歡趕緊爬起來,繞過大石堆,衝向她的車。她去拉車門,才想到,在剛才的慌亂中,把她的手包遺落在小平台上,車的鑰匙,大門的鑰匙,手機等等一切,都在手包裡!而她在剛才的慌亂中,把門帶上了,也就是說她把自己反鎖在外邊!

    姚歡不知如何是好了,怎麼辦?情急之中,她扯著脖子喊道:「來人吶!救命啊!」

    她的聲音很尖刺,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皇冠小區別墅區的開發商,以他開發的別墅區對人誇讚說:「什麼叫別墅?像他們那樣,一戶緊挨著一戶,這戶放個屁那戶都能聽到,那叫什麼別墅?看咱這個,絕對有屬於自己私密空間,獨處性絕對強!」——是的,海衛市講更具別墅特性的別墅區,非皇冠小區別墅區莫屬,別墅與別墅之間的距離,絕對符合聯合國教科組織規定的標準。正是它的私密性,趙寶偉和姚歡才選擇了這裡,建起了他們的「愛巢」。他們沒想過有呼救無人應的這一天。

    姚歡想跑到西邊鄰居那裡呼救,身子都開始移動了,又一想,不妥!到那裡怎麼說?說我家老關死了?怎麼死的?讓我用冷水瓶一下子打死的?

    對,就是那麼一下子!不然他不至於死了。找晚上和他喝酒的人,人家會證實老關其實沒怎麼喝醉,是他自己開車回來的。能開車回來怎麼就一下子死了?

    那個冷水瓶上沒準都有血跡。誰用冷水瓶打了老關一下

    子?那還用說?

    賴到干紅或嚴梅頭上?那肯定不行,她們倆始終在一起,互相可證明沒有作案時間。「寶兒」有一段時間管政法,整天和她說案例。犯罪有幾大要素,一是犯罪動機;二是作案時間;三是什麼了?反正不能是她們倆。那是誰?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要對我耍**,我就……

    (成語「色厲內荏」形容姚歡,真是恰如其分。到這個份兒上,我都動了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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