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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被捉姦的感覺 文 / 干紅

    郝元岐來到姚歡公司的樣子,都有點兒脫像了。臉部明顯浮腫,五官除了他那尖鼻子以外,連耳朵都腫了0.5倍。眼睛最誇張——他本來就小眼睛,這一腫就更小了,看誰,有點兒蔑視的味道。

    干紅知道他是腫的,不是瞧不起誰。實際上他挺謙卑的,甚至謙卑到自輕自賤的程度。

    干紅客氣地招呼著他,把姚歡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把他讓進了屋裡。讓他座之後,對他說:「郝經理,你喝什麼?」

    郝元岐躬著身點了一下頭說:「不用客氣——姚總這兒有『鐵觀音』嗎?」

    郝元岐嘴上說,眼睛盯著姚歡的壁櫥,干紅捋著他的眼光看去,見那裡放著一罐「鐵觀音」。

    干紅說:「有,泡那種茶?」

    郝元岐說:「對對,濃一點——我昨天一宿沒睡,現在一點精神也沒有,都要撐不下去了,喝一杯釅茶,清醒一下。麻煩您了。」

    干紅說:「客氣什麼?泡一杯茶,舉手之勞。」

    干紅就走過去,打開壁櫥的門,把那罐茶拿出來,看看,拆封還未打開,就轉著圈兒打拆封。

    郝元岐看到,要阻止,說:「別了……」

    干紅說:「沒關係。我們姚總一般不喝茶,這是誰送她的,她還沒打開。打開喝吧,眼看春茶就要下來了。」

    郝元岐說:「干小姐挺懂茶呀。」

    干紅說:「懂啥懂?我們班有幾個南方的同學,聽他們講的。」

    郝元岐說:「干小姐在哪兒上學?」

    干紅說:「京都。」

    郝元岐說:「學什麼?」

    干紅說:「搏擊。不如像你說學美術了。」

    郝元岐說:「還是你這行,尤其是女孩子。我這次走出去,就打算開武館。」

    干紅驚奇,說:「我聽人說,你是學美術的?」

    郝元岐說:「是啊,我是學美術的,但不影響我開武館。開武館,請老師,我充當學生。現在想學武的人,不少。你們學搏擊的,畢業幹什麼?」

    干紅一邊給郝元岐泡茶,一邊說:「幹啥?像到你開的武館當『教頭』的,像我這樣,給老闆當司機兼保鏢的。」

    郝元岐來了精神,他說:「干小姐,能不能把你同學請來一個兩個的?」

    干紅說:「幹啥?給你的武館當『教頭』?」

    郝元岐說:「是啊,有沒有?」

    干紅想著說:「過了年之後,我就沒和我們同學聯繫過,也不知他們都幹啥呢——這學期我們實習,不知他們都找到活兒沒有,我得打聽一下。哎,你準備在哪個城市開武館?」

    郝元岐說:「我去容城。我老家就在容城——沒有和姚總這回事,我也打算回老家了,父母歲數大了,不肯離開老宅子,我回容城市裡,離他們近些,便於照應。回容城幹啥?干廣告也行。但,在『小操場』看你那身手,我就迷上開武館了,我找了許多自己不具備幹這行當的因素,但最後總是被自己否定了——還是開武館。」

    聽了郝元岐這番話,干紅對郝元岐的看法立馬發生了變化。俗話說「忠臣孝子人人敬」,更何況干紅本身就是一個孝子,就對郝元岐這個孝子,肅然起一種敬重。

    干紅說:「我叫你大哥,行嗎?」

    郝元岐坐正了身子,也一下子來了精神頭兒,他說:「行!老妹兒。」

    郝元岐招聘的設計師裡,有兩個是東北人,所以,他學了一些東北人的稱謂。如親切稱呼年齡小於自己的女性,不是「妹子」,「妹兒」而是「老妹兒」。

    ——干紅聽著很親切。干紅說:「郝大哥,你去容城能行嗎?」

    郝元岐說:「老妹兒,你說怎麼地?你儘管直說。」

    郝元岐索性就用東北話了。

    干紅說:「你和姚總約定的可是離開海衛市,容城市,也屬於海衛版圖,她要嚼嚼(不講理地追究)起來,你說不清。」

    郝元岐急皮酸臉了,他說:「她要是這麼嚼嚼——尤其我回容城是為了照顧我父母——她還作梗,那她可就太不近人情了!」

    干紅說:「你以為呢?我看這樣,一會兒談,她不問你去哪兒,你不吱聲;要問,你就打糊塗語兒。但也預示一下,真有那麼一天,要追究起來,讓她啞口無言。」

    郝元岐說:「行,老妹兒,就照你說的辦!你的電話是多少?我記一下,以後常聯繫。」

    干紅說:「咱倆真得交換一下電話,要不我和我同學聯繫成了,怎麼聯繫你?」

    二人都掏出了手機,郝元岐說:「你的電話是多少,我打給你。」

    干紅就說。

    郝元岐根據干紅說的撥號。干紅說完,郝元岐就撥了過去,干紅的電話響了。

    郝元岐說:「你這鈴聲是什麼?這麼特殊?」

    干紅說:「美**歌。」

    這時,門被推開了,姚歡走了進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啊,你這是美**歌啊,我才知道。」

    干紅和郝元岐都愣了,有被捉姦的感覺。

    姚歡走向她的老闆台,邊走邊對干紅說:

    「你接吧,儘管接電話。」

    ——姚歡以為是有人把電話打給干紅。

    她實際是聽到干紅和郝元岐融洽對話,生的氣。

    干紅把電話向姚歡跟前送一下,說:「不是誰給我打電話,是我和郝經理交換一下電話號碼。我,存儲一下就完了。」

    干紅說著,按鍵把郝元岐的電話號碼存了下來,一點沒有忌憚之心。

    郝元岐也在那裡保存著干紅的電話,也毫不在乎的樣子。

    姚歡愣了。

    她要發火,要罵人,要打人,甚至要殺人!

    俗話說,吃著誰相著誰,你干紅是我的員工,我給你開工資,你怎麼吃裡扒外和我的對立面這麼融洽?和郝元岐交換電話?你想幹什麼!我今天不教訓你一下,你不知馬王爺幾隻眼!

    (巖子說:「干紅挺煩尖鼻子郝元岐的,交流一次,就交換電話,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我說:「干紅就是這樣的人,太容易讓她一下子就改**度了。況且,郝元岐並沒有很深地給她造成壞印象,而向好印象的轉變,又是她的核心價值觀——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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