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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干紅也被「稜鏡」 文 / 干紅

    郝元岐也頓了一下,非常誠懇地說:「姚大姐,兄弟我年輕不經事,事業上有點兒成績,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像一隻翹尾巴的猴子。昨天躺在床上,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為自己做人失敗而懊惱——直到現在,身體虛得厲害,給您打電話,就是,就是,想……,姚大姐,您大人大量,別和我這小嘎子一般見識——華連商廈樓上的的『三面翻』就留給兄弟我拆吧?」

    姚歡突然想起什麼般地說:「啊,華連樓上的『三面翻』?我想起來了:昨天不是說好的,你無償無條件轉讓給我了嗎?怎麼你要拉耙反悔啊?」

    郝元岐說:「不是……這不是和您商量嗎?」

    姚歡說:「這事沒什麼好商量的。你要反悔,咱就『長峰小操場』見!」

    這時,干紅走了過來,聽見姚歡說「咱就『長峰小操場』見」一怔,心想,這老婆又要和誰玩命啊?腳步稍微遲滯一些。

    講究的人,不隨意聽別人的電話,這種一走一過,看別人打電話,不和那人打招呼,不算不禮貌。姚歡卻伸出胳膊攔住了干紅去路,並向干紅擠擠眼睛。干紅就站在了姚歡的身邊。

    郝元岐又頓在那裡。聽姚歡說的意思,她是才想起昨天的約定啊。自己被她剛開始的幾句話搞糊塗了,以為她像自己一樣大徹大悟,給自己留個面子,放棄了「三面翻」呢。自己理解錯了。就說:「姚大姐,兄弟我今生再不會和誰打呀殺呀的了。我剛才沒理解您開頭的話,恕我愚鈍。我給您打電話的意思是,因為昨夜一宿沒睡,現在虛的厲害,我稍微休息一下,下午我再寫『轉讓書』,傍晚五點前,我給您送去,行不行?」

    姚歡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今天的時間安排得很滿,沒時間等你,還是按我們昨天約的時間交接。八點半你不在我的辦公室出現,我認為你沒誠意。如果要是那樣,就不一定約在『長峰小操場』了,我隨意約你及你的家人隨便你們出入的地方。你可明白?」

    郝元岐懂姚歡的意思:無外乎說如果不照她的意思辦,她就要對他及他的家人實施報復,不跟你玩旗鼓相當「長峰小操場」的「決鬥」了。於是,郝元岐說:「明白。姚大姐。八點半我準時到您辦公室。再見。」

    姚歡「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隨即她沖干紅做一個興奮的贏家手勢!對干紅說:「幾年都沒這種心情了!快,妹子,咱們走,回辦公室,等郝元岐去!」說到這兒,她湊近干紅悄聲說:「妹子,看來你說得對——昨晚咱家門口發生的事,真不是尖鼻子郝元岐干的。」

    干紅說:「怎麼說?」

    姚歡說:「你沒聽見郝元岐在電話裡低聲下氣的動兒(動靜)呢,要是他,他准趾高氣揚的,掩飾也掩飾不住,我還不知道他?」

    干紅說:「我就說嘛。」

    姚歡皺起了眉頭,說:「那是誰呢?為什麼這麼幹?跟我有仇有恨,約在『長峰小操場』啊,幹嘛來陰的?不如郝元岐磊落!」

    干紅說:「這人是不咋磊落。看上去,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機會。」

    姚歡說:「問題是,他怎麼知道我和郝元岐有『小操場』之約呢?是誰透露給他的呢?」

    姚歡說著,別樣地閃了干紅一眼。

    干紅看見了她這一眼。說:「不是咱這邊。你跟姓郝的,約完『小操場』之後,還和別人說過嗎?」

    姚歡說:「沒有。隨後我就叫你。」

    干紅說:「隨後我就給『界昆公司』的坤哥打電話,隨後咱倆就去了『小操場』,隨後就動手了——都是緊跟腚兒,不容空兒,咱倆誰也沒倒出時間,往外打一個電話。」

    姚歡點點頭,意思好像是說:「是啊,不是咱倆誰。」可實際上她想,不是你,你怎麼心驚了呢?犯得上解釋這麼長一串嗎?你心虛了!但你為什麼不提,我們去『摩爾餐廳』在那等吃大螃蟹、吃大螃蟹,直到把我送回家那段時間呢?那是很長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裡,你別說打一個電話,打一百電話,你都打了!你為什麼不沾那一段時間的邊呢?你還是心虛吧?

    想雖如此想,但沒有真憑實據,還不敢說出來。

    干紅說:「沒準是尖鼻子對誰說了,也未可知。」

    姚歡說:「一般是他說出去的——這叫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得瑟和別人說,想顯擺顯擺,結果被有心人利用了,差點沒栽到他的身上。」

    干紅說:「姚總,你這麼分析,說得通,就是這麼回事!」

    姚歡心裡想:哪麼回事呀?郝元岐要是在「小操場」勝一手,他有可能向別人顯擺,可是他大敗而歸,他有什麼顯擺的?說你看我多牛!被誰誰打敗了,還被誰誰羞辱一番——天下有顯擺這類事的嗎?你這是找不到推脫的理由了,就借我的話,來個一推了事。

    干紅是借姚歡的話強著找個理由而已。姚歡閃她那一眼,她知道姚歡是懷疑自己了。這話辯白不清,也沒啥意思。好歹說過去算了!磨嘰這事幹啥?誰卸的大石頭,反正和你有仇的人。人要活到這份兒上,縱使掙個千千萬萬,身邊殺機四伏,又有什麼意思呢?

    使干紅萬萬沒想到的是,真是她把姚歡和郝元岐的「小操場」之約洩露出去的,有人給她上了手段,把她給「稜鏡」了:是從她和她爸的通話之中瞭解了這一切。

    就在干紅「推事」後不久,高勇又把電話打給了干紅。干紅一看是高勇的電話,本能地閃開了姚歡,又向洗手間走去,去接聽他的電話。

    高勇說:「紅姐,摩爾餐廳幾點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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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干紅想想說:「九點吧?可能是九點。咋地?」

    高勇說:「你不說讓我給送酒嗎?要是九點,我去這麼早幹啥?九點他們上班,我到就行了唄。」

    干紅說:「你可別趕那個點兒,人家譚總好幾攤兒,一般早上到『摩爾餐廳』點個卯,就去辦別的事去了,你要一大早堵不著,上午你就別想見到了。」

    高勇說:「我八點五十趕到他辦公室門口堵著他還不行啊?」

    干紅說:「那行,你家的事,你要分外上心才行。」

    ……

    ——干紅和高勇的通話,通過「稜鏡」,傳到一部手機裡,有個人正在全神貫注地竊聽他倆的電話。天已大亮,但屋內卻蒙得黑黑的,不漏一絲天光……

    (嬙子說:「這回我可猜不著是誰『稜鏡』干紅,誰竊聽干紅的電話了。」我笑了,說:「誰卸的那車石頭,你猜到了嗎?你還有一次機會。」嬙子說:「所以啊,我才謹慎呢!」我說:「那羊肉不是那麼容易吃到的,那女兒紅不是那麼容易喝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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