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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剛認識就抱在一起? 文 / 干紅

    果然,從車裡走出來的甘紅,往夜總會屋裡走的時候,看見了左院干紅開的車,對和他一起的劉肖桃說了一句什麼,他自己就往干紅車走去。干紅看到走過去的甘紅,對著手機告訴嚴梅說:「去了!」

    嚴梅轉過頭去看,說:「好像你乾哥哥!」

    干紅說:「我說的就是他!趕快躲進陰影裡裝睡!」

    嚴梅說:「是!」

    嚴梅說完,扣上手機,頭歪進陰影裡,瞇上了眼睛。甘紅走近干紅開的車,先是四下裡探看著,看了一會兒,湊近車玻璃往裡看,見後座一個人仰躺在那裡,似睡著了。甘紅挺起了身,四下裡看了看。小伙子車裡的布賴邇看到了甘紅的近似鬼祟的行為,嗓子裡低聲吠著。

    干紅嚴厲地制止它:「停!布賴邇!」布賴邇就不再低吠了。

    甘紅沒看到離他不遠處的那部車裡有什麼異常,四周也很平靜,又回頭看看干紅的車,尤其是車身上的那道劃痕。甘紅心想,這分明是干紅開的那部車,有一樣的車不可能有一樣的劃痕,就是那部車,沒錯。今天怎麼了?怎麼我們去哪兒姚歡去哪兒?甘紅悻悻地走了。

    干紅看甘紅遠去的身影長長出了一口氣。

    小伙子說:「誰呀?給你嚇這樣?」

    干紅說:「一個追求者.年齡快大我一倍了,又有老婆、孩子的,誰跟你玩兒小三兒呀?!惹不起躲得起。」

    小伙子說:「還有人敢追你?」

    干紅瞪圓了眼睛說:「我怎麼了?!我吃人還是咬人啦!」

    小伙子慌忙說:『不不不,我是說,你那麼沖……」

    干紅說:「我沖怎麼了?我還告訴你,明天九點之前必須給我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去!有個好歹的,我背一條人命吶!」

    小伙子說:「不至於。」

    干紅說:「至於。我說至於就至於!我給你拿錢!」干紅說著就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

    小伙子說:「不必不必,配狗的費用和疫苗的費用兩下抵消了,行不行?」

    干紅想了想,把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說:「行。有一條,你必須打疫苗。」

    小伙子說:「用打疫苗的單據決算?」

    干紅說:「好,必須在明天九點之前。」

    小伙子說:「行。」

    干紅說:「那樣,現在去你家,看兩條狗碰到了掐不掐?不掐,到你家狗發情了,打電話給我,我把狗給你送去。」

    小伙子愉快地應著,說:「好的!那,大姐,你留個電話吧。」

    干紅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了他。

    小伙子問干紅的姓名,干紅說。

    小伙子說:「那我以後就叫你『紅姐』吧?」

    干紅說:「可以。哎,你叫什麼?」

    小伙子說:「我叫高勇。」

    干紅說:「那我就叫你『勇弟』吧。」

    高勇說:「行啊。」

    干紅說:「到你家看看?」

    高勇說:「走!」

    高勇發動起車,干紅突然說:「等等。」

    高勇說:「啊?」

    干紅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她說:「高勇,下來,幫我個忙。」

    高勇說:「嗯?幫啥忙?」

    干紅走了下來,拿出了她的手機,撥通照相檔。高勇也走了下來,干紅把他往後推了兩步,說:「你轉下身,往那邊走。」高勇照著干紅的話做,干紅啪地拍下了高勇剛剛側過臉往維納斯夜總會門那邊走的照片。干紅拍完,說:「好的,咱們走吧!」

    干紅和高勇各自坐回自己車的當口,又有一輛轎車開了進來,拐向右邊。甘紅在夜總會的二樓陽台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他剛才就盯著拍照的干紅他們。甘紅看著剛開進來的轎車,對身邊的劉肖桃說:「來了。」二人就快速從樓梯小跑下來。

    干紅和高勇的車開了出去。剛才進的那輛車停好,從裡邊下來一個精幹的男人,保安很熟他,向他點頭,他也非常客氣,說著什麼,向夜總會門口走去。在門裡,甘紅和劉肖桃接住了這個男人,甘紅謙卑地與之握手,劉肖桃也上前握手,而後,三人一同上了樓梯。

    高勇在前邊開車引路,干紅拉著嚴梅和布賴邇緊隨其後。兩輛車往世昌大道開。

    穿過世昌大道,又往環山路開。

    嚴梅問干紅說:「小紅姐,咱這是去哪兒呀?」

    干紅揚一下下巴,指著高勇的車說:「去他家。」

    頓了一會兒,嚴梅說:「那男的是誰呀?你和他那麼熟,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干紅說:「熟什麼?今天——剛剛才認識的。」

    嚴梅小聲,有些戲謔地說:「不對吧小紅姐,剛認識就抱在一起?」

    干紅慌神了,車明顯地擺動一下。

    干紅說:「抱在一起?!你什麼眼神兒——啊,你說剛才那陣?我乾哥哥他們車進來的時候?」

    嚴梅說:「就是那會兒,你們抱在一起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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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干紅說:「胡扯!我怕我乾哥哥看到我,用他影著自己,還抱著!嘁!」

    嚴梅說:「哎,小紅姐,你怕你乾哥哥看見你幹啥呀?」

    干紅說:「說起話長,以後我再告訴你——***,這社會真複雜,咋都藏頭遮尾鬼鬼祟祟的呢?有啥怕看的?」

    嚴梅莫名其妙,她說:「是啊,咱有啥怕看的?」

    干紅說:「我不說咱啊,說……我那乾哥哥,你說吃飯喝酒他不去,唱歌跳舞、上夜總會,他倒來了。」

    嚴梅說:「願意唱歌跳舞唄。」

    干紅搖了搖頭說:「解釋不通,解釋不通哇。不能,不能讓她知道他去了。」

    干紅的這話裡的「她」,指的是姚歡,而後一個他,指的就是甘紅。

    干紅的心裡對這兩個人還是有所區分的,憑直覺她感到姚歡和甘紅雖然都很鬼祟,甘紅是她應該偏重的一方,這是因為兩人都叫「gnng」嗎?也不全是;是因為和甘紅認了干親嗎?「是親三分相」嗎?也不盡然。

    她總的覺得,甘紅和姚歡比較起來,人品上甘紅更加值得信賴。姚歡說的話,不知是漂在水面的油,還是烈火中的柴。姚歡的鬼祟讓人不可理喻,她鬼祟的周圍都是密麻麻的鏡片,每個鏡片裡都有鬼祟中的鬼祟,使你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初始的那個。

    她心很毒,就看她對她丈夫頭流著血在地上拱不起來,她扶都不扶一把的態度上看,她的心,毒且狠;而甘紅則不,他對他妻子的態度和姚歡對她丈夫的態度正好相反,足以見到甘紅是善良的——這是評價一個人的本性中的一個重要指標。

    甘紅也是當我面說他不參與電子屏的事,還侃侃而談,講些大道理,背地裡卻是挺密切地在幹那件事兒,干紅想起了甘紅慌慌張張說出的「造謠」兩個字,他那麼急於撇清自己幹什麼?他是商人、是廣告公司的人,他涉入電子屏廣告,應該是天經地義、無可厚非的,他怕什麼呢?

    姚歡這老婆兒也是——哎,她怎麼知道人家電話裡說的話呢?她像竊聽了人家的電話。在外邊,人們都使用無線手機,莫非她能向美國人一樣竊聽到別人無線通話?真要那樣,可就牛了。美國那科技,就是小兒科了——中國私家公司都能搞出來的東西,有什麼神的?——肯定是這樣,哪個公司開發出這個軟件,知道對方的手機號——啊,我說姚歡為什麼使那麼大的勁兒讓我搞到劉肖桃的電話號碼呢!她就是想竊聽人家的電話。聽到音,還要看到形,讓我「拍下來」,那她想幹什麼?你知道今晚誰去吃飯,誰去唱歌跳舞,能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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