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霄州邊界,連綿群山被霧氣籠罩,了無人煙,只有此起彼伏的凶獸嘶吼聲,震盪得霧氣翻滾,顯露出一頭頭的凶獸,在各個山頭蟄伏。
「到了這裡,一切都要當心,雖然不大會遇見七階相當於金丹期的凶獸,但是要是被六階凶獸堵住,不消片刻,就會吸引很多凶獸來襲,到時再想脫身就困難了!」閻睿神情凝重的交代道。
霄州邊界,連綿數萬里,這裡盤踞著的凶獸,每一頭霸佔著一座或是數座山峰,待在靈氣最密集處,龐大的身軀,就連參天古木也遮擋不住。
「走!」閻睿輕喝,裹住閻允在山澗裡穿梭,速度快到極致,轉瞬間就越過無數山峰。
不過這只是外圍罷了,進入此地的中心,凶獸漸漸稀少,但是卻越發的強大。
不過凶獸等級越高,智力也越發的完善,四五階的凶獸,已經有小兒的智力了,它們發現飛躍而過的閻睿兩人,感覺到他身上滔天威勢,知道不可力敵,也不過是咆哮著,宣示此地的歸屬。
但是此處雖然不常見高階凶獸,但是六階的凶獸也有一些,它們與閻睿處在同一層次,可不會畏懼閻睿的威勢。
「吼!」
在又一座山峰旁,一頭凶獸咆哮,從密林中顯露出身形。
這是一頭檮獸,一身綠毛光亮,如同璞玉,四肢上的利爪閃爍著森森寒芒,它與閻允曾經看到過的檮獸一個模樣,可是卻大了無數倍,只見它的眸子有臉盆大,紅得滲人,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瞪著閻允他們,讓閻允的肌膚有種刺痛感。
它與閻允他們相距數百丈,可是面對它龐大得有十多丈的身軀來說,這點距離不過轉瞬之間罷了。
不過閻睿沒有在原地逗留,而是速度更加迅疾的向前方行去。
檮獸看到閻睿疾馳出去,嘴裡咆哮連連,停住身形,前掌對著身旁的一塊巨石揮去。
「彭!」這塊巨石少說數萬斤重,且有半邊埋在土裡,可是在檮獸的巨力下輕易的就被拍飛起來,像一塊隕石,直追閻睿而來。
閻睿感官敏銳,對身後瞭若指掌,速度沒有停下,人卻回轉過身子,雙手虛空一抱,四周空氣像是被壓縮,轉瞬間在其身前形成一把丈長的透明巨劍,迎著極速而至的巨石,急射而去。
「噗!」
在檮獸巨力下沒有破碎的巨石,卻被閻睿的光劍輕易的從中劈開成兩半,擦著閻睿和閻允的身旁飛過,轟在前面的的山崖上。
「轟」的一聲大響,崖壁龜裂開來,巨石也鑲嵌在其上,沒入一半。
而閻睿的光劍,破開巨石,速度沒有停歇,對著百丈遠的檮獸急射而至。
檮獸眸光閃爍過一抹戲謔,伸出前爪。
閃爍著森森利芒的前爪,與光劍相遇,「鏹」的一聲,光劍被阻擋住,不能夠再前進分毫,又見檮獸前爪向下一壓,光劍就被壓在腳下,轉瞬間就消散開來。
可是經過這一下的耽擱,閻睿已經又前行了數里距離,檮獸已經快要看不清他們的身形了,只是霧氣被割裂開來,此時還沒有合攏,讓他還能夠模糊的看見正在疾馳的兩人。
檮獸怎麼甘心獵物逃跑,沿著閻睿留下的印記追擊而來,嘴裡咆哮連連,震盪著霧氣翻滾,樹木「唰唰」作響。
「這頭凶獸處於六階中期,可是體內含有上古凶獸檮杌的血脈,比一般的六階中期的凶獸要強大許多。」閻睿一邊極速前進,一邊為閻允講解的說道。
閻睿一點不戀戰,即便看到檮獸越追越近,也沒有停下來,右手對著虛空一抓,霎時一把比剛才小得多的光劍成型,右手在一揮,光劍就對著身後越來越近的檮獸飛去。
光劍雖然比剛才的小了數倍,可是速度卻越加的快捷,只一瞬間罷了,光劍就已然到了檮獸的跟前,這時候它還來不及揮爪阻擋,就見光劍「噗」的一下刺入它的體內,但是凶獸的皮肉太堅固,光劍只勉強穿過皮肉,就消耗完力量,在檮獸體內消散開來。
「吼!」檮獸吃痛咆哮,越加狂暴的追著閻睿而來,沿途的古木,被他利爪劃過,轉瞬間就折斷,連阻擋它分毫也不能。
閻允看著閻睿和檮獸間的戰鬥,心中駭然六階的強大,更對閻睿凝氣成劍感到眼熱。
「這不過是小道罷了!」閻睿發覺閻允的神情,微微一笑的說道。
「那麼什麼是大道?」閻允好奇的問道。
「大道嘛……」閻睿看著越來越近的檮獸,左手一揮,就見閻允一人獨自急射出數百丈遠,而閻睿卻還停留在原地。
「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大道。」停於原地的閻睿朗聲說道。
閻允疑惑,就見閻睿不再懸於半空中,落在地上,左腳又在地上一點,人卻對著檮獸疾馳而去。
他的速度快到極致,即便以閻允此時的眼力也不過是看到一道殘影,更奇特的是,閻睿極速中,過往的空氣卻沒有被排開,而是匯聚到他身上,轉瞬間他就與檮獸相遇,在檮獸一丈處減慢速度。
檮獸看著這個還沒有他腿粗的人,抬起前掌,猛然拍了下去。
「哼!」閻睿冷哼,雙手猛然揮出,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大手,猛然抓住檮獸的前爪。
「吼!」檮獸努力掙扎,可是困住它前爪的力量超出它的想像,像是一個精金鑄就的鐵環,讓它不能掙脫分毫。見此情況,它驚慌咆哮,知道惹到
一個不可匹敵之人,又把力量提升到極致,可是仍舊是徒勞。
轉瞬間,就見十數丈的的檮獸,像是被一個無形巨人抓住,猛的提了起來,又「彭」的一聲,砸倒在地。
這一擊的力量,超乎想像,以檮獸那麼龐大的身軀,居然有一半被轟進地裡,口鼻鮮血直流,全身的骨骼也碎裂多處。
「哼,不與你計較,你卻緊追不捨,也不惦念自己幾斤幾兩!」閻睿拍著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著眸露恐懼的檮獸,嘲諷道。
閻睿說著,不再搭理在地上依舊咆哮連連的檮獸,迅疾的回轉到閻允身旁,氣勁裹住閻允,繼續向前疾馳。
閻允本以為會有一場龍爭虎鬥,沒想到轉瞬間就分出勝負,心中對閻睿的強大又加深了認識,直到閻睿帶他繼續趕路,也沒有能夠回過神來。
「小子很吃驚?」俗話說人老成精,閻睿幾百年的閱歷,把閻允心裡想法猜了個通透,於是問道。
「嗯……啊!」閻睿的聲音如同在閻允耳邊響起,讓閻允猛然回過神來,點頭後看向閻睿,等著他講述。
「修者九階,越到後面,進階越困難,每前進一步,就如同跨過一道天塹,所以修者間差距也是巨大的,這檮獸只有六階中期,即便它血脈優良,可是也不能夠匹敵六階後期,更何況我這六階後期頂點……」閻睿為閻允講述修煉到後面時的各種差異,不希望他在閱歷上吃虧,畢竟他只是一個偏遠州出來的天才,那些豐都的人能不能想到還有一個霄州都很難說,怕到時候因為這些在豐都來說基礎的東西而他又不懂,而招人嘲笑,打擊到他的自信。
閻允靜靜的聽著,即便沿途凶獸咆哮,也沒有讓他分心,當閻睿說完,閻允問道:「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要知道,你我不過初次相識,你實在沒有必要為我講述。」
「一筆寫不出兩個閻字,你作為我的後輩,難道我就不應該讓你對修煉明白更透,少走諸多彎路?」閻睿呵斥道。
閻允永遠不能夠明白,這也許無關親情,只是為了家族更好的延續罷了,也不明白閻睿他們把家族看得有多麼重要。
閻睿解決了這頭六階檮獸後,帶著閻允繼續上路,又遇見幾次襲擊,不過只要不是七階凶獸,其他的凶獸,面對六階頂點的閻睿,不過是被虐的份而已。
越靠近豐都,人口越發的密集,凶獸當然也就越發的少了,可是黃泉國太大,從邊緣的天緣郡行至位於黃泉國中心的豐都,距離不知道多少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