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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劍出鞘 文 / 秦嶺少俠

    「蘭徑香銷玉輦蹤,梨花不忍負春風。綠窗深鎖無人見,自展硃砂養守宮。」淑妃程一寧倚在天怡堂的雕花窗邊,望著殿內一株梨樹開出的白色花瓣感慨道。

    這株開滿鮮花的梨樹是程一寧剛進宮時親手栽下的。晃眼間,世事如流水,小梨樹已長成大樹,並年年開花結果。而程一寧,你有什麼收穫呢?除了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享受著人世間的錦衣玉食和榮華富貴外,你能做些什麼,你又能做些什麼?程一寧越想越愁,一個愁字了得。

    古箏彈著《浣溪沙》古曲,猶如仙樂陶醉了凝香宮的每一個角落。一曲終了,才人凝香兒緩緩站起身,把古箏用紅錦蓋好。她忽然想到淑妃程一寧、張蓮英等桃花宮弟子,她們都還好嗎?聽宮女和太監們說,前一段時間她們遭到禿頭黑衣人的夜襲,不知如今安否?

    原來,凝香兒在張蓮英們走後,得了風寒,一病不起。經太醫們精心治療,現在終於康復了。凝香兒決定要到天怡宮走一遭,去看看程一寧和桃花宮弟子們。

    凝香兒在宮女小紅和荷花的簇擁下,緩緩向天怡宮走去。一路上,只見皇城大內內,春節的氣氛已蕩然無存。梅花已過了花期,迎春花在枝頭嬌艷著露出笑臉,道路旁的幾株垂柳已綠芽漸露。然,寒冷依舊撲面來,春風依舊吹故人。

    已一個多月沒有在皇城內走動了,凝香兒感到一切有些新鮮。就連跪在道路邊施禮問好的太監和宮女們,凝香兒也感到親切。

    天怡宮,宮女袖兒通報:「報娘娘,凝娘娘來看你了。」程一寧在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也從早開怒放的梨花身上收回。程一寧想:自上次一別,再沒見這位妹妹的面。聽太監們說她病了。本來這幾天待自己心情好轉後要去看她。今天,她卻來了,正好啊,正好好好聊聊。

    程一寧快步回到天怡堂迎接凝香兒,看到凝香兒更加清瘦、單薄的姿容,連忙扶起施禮問安的凝香兒,緊緊握住凝香兒的手,問道:「妹妹一向可安好。聽說妹妹病了。姐姐本想早些去看你,可遇到煩心事,故拖延至今,望妹妹海涵。」凝香兒看到程一寧清麗的臉龐上有幾滴淚痕,感動地說:「姐姐言重了,上次姐姐這裡受驚,妹妹本想來看望姐姐,怎奈身體不爭氣,方推延到今日。」程一寧拉著凝香兒坐在靠椅上,讓宮女上茶、上果品點心。凝香兒喚宮女荷花進來,荷花提著一個精美的雕花提籃食盒走了進來。凝香兒親手打開食盒,介紹到:「姐姐,這是我昨晚親手為你做的桂花蓮子糕,請賞賞。」程一寧聞到一股清香,看到白色、規整、圓形的桂花蓮子糕很高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一種清涼、甘甜、沁人心脾的味道。程一寧讚道:「好吃,妹妹好手藝。」

    談到上次禿頭黑衣人夜襲天怡宮,凝香兒問道:「多虧姐姐運籌及時,才轉危為安。不知大內侍衛史調查如何?」程一寧氣憤地說:「這些狗奴才,調查這麼長時間,卻報說無所知、無所蹤。你說氣人不氣人。」凝香兒道:「姐姐有所不知,西天僧是由殿中侍衛史哈麻推薦給皇上的,哈麻的妹夫禿魯帖木兒又推薦了西番僧給皇上。這些禿頭黑衣人定是來自宮內的妙音寺。哈麻在故意拖延和包屁這些禿賊。」程一寧歎口氣道:「妹妹說得極是。然苦於我們無法自己調查,也奈何不了哈麻這幫人。」凝香兒無奈地說:「姐姐,桃花宮弟子還在否?可否一見?」程一寧忙吩咐宮女喚桃花宮弟子來見凝香兒。

    不多時,張蓮英、飛雪兒和眾師妹來到天怡堂,拜見程一寧、凝香兒。凝香兒問道:「你們這許多時都忙些什麼?」張蓮英答:「回娘娘,我們平日只做些練劍、刺繡的事情。一切全靠淑妃娘娘幫助照應。」凝香兒說:「也難為你們了。這宮裡事情複雜,一切行事一定要謹慎小心,不要給程娘娘添麻煩。」桃花宮眾弟子答:「娘娘說得是,奴才們一定謹記在心。」凝香兒轉過臉,看著程一寧的眼睛繼續說:「姐姐不能平白無故受此窩囊氣,定有所謀乎。」程一寧氣憤的說:「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既然侍衛史調查不出什麼,我自會安排調查。一旦查清主謀,定讓他受到懲罰。」凝香兒說:「姐姐說的是。這些桃花宮弟子都不是外人,她們個個武藝高強。姐姐只管安排,她們定當忠心效命。」張蓮英深施一禮說:「兩位娘娘只管安排,我們誓死效命,別無貳心。」程一寧說:「太好了。我們姐妹同心,其力斷金,一定讓這伙惡魔受到應有的懲罰。」程一寧把凝香兒送來的桂花蓮子糕交給宮女袖兒,讓她分給眾人都嘗嘗。

    大家繼續商議,至天晚方商量好行動計策,凝香兒也準備告辭回凝香宮。程一寧戀戀不捨的送凝香兒出天怡宮,並安排兩名桃花宮弟子護送凝香兒回去。

    這一夜,月明星稀。元惠宗和西天僧、西番僧、哈麻、禿魯帖木兒、老的沙、八郎等在大內飲酒取樂。哈麻對元惠宗說:「皇上,程娘娘天天派人來追問黑衣人夜襲天怡宮調查情況。臣有罪,上次被侍衛們抓住的黑衣人都從牢裡逃跑了,臣無法調查下去。請皇上治罪。」西番僧道:「這事怪不得哈麻大人,黑衣人都是些妖怪,來無影,去無蹤。只有我們佛門中法術高強的人,才能抓住他們。」西天僧也道:「皇上,國師所言及時,我們佛門弟子定能抓住這些黑衣人還宮內安寧。請皇上放心。」元惠宗說:「國師和司徒大人所言極是,朕就命你們倆負責調查黑衣人一事,調查清楚後及時呈報。」西天僧和西番僧叩頭謝恩,他們與哈麻相視一笑,偷偷的樂。

    正在君臣同樂的時刻,小太監劉春來報:「皇上,凝娘娘身體不適,肚子疼得厲害,病情嚴重。」元惠宗聽到才人凝香病情嚴重,想到凝香兒的舞跳得是那樣的絕倫,感到想念起來。元惠宗就對總管太監樸不花說:「移駕凝香宮。」西天僧、西番僧、哈麻等施禮把元惠宗送出興聖宮。看到元惠宗走遠了,哈麻說:「各位大人,我們進殿繼續喝酒取樂吧。」西天僧等附和,就又回到興聖宮內繼續喝酒玩樂。

    元惠宗走進凝香宮,見到凝香兒正躺在床上。看到凝香兒疼痛得額頭汗水淋淋,就抱起凝香兒問:「怎麼回事,

    愛妃?太醫來看過了嗎?」凝香兒忍著疼痛說:「感謝皇上掛念,太醫來看過了。奴婢剛吃過藥。太醫說了,將會慢慢好轉的。」元惠宗心疼的說:「愛妃,你受苦了。今晚朕陪你,你好好睡吧。」元惠宗摟著凝香兒在凝香宮安歇。

    夜已深,大內,殿中侍衛史哈麻、司徒西天僧、國師西番僧,還有禿魯帖木兒、老的沙、八郎等個個醉得東倒西歪、衣衫不整,他們每人懷內抱著一名宮女入睡。突然,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只見從殿內的窗戶上,房樑上陸續出現幾名黑衣人。原來是六名黑衣人。這些黑衣人慢慢靠近西天僧、西番僧等,拿起手中長劍向這些無惡不做的官員刺去。正當六把長劍剛要刺進這些人身體之際,不知是從什麼地方飛出十幾隻精鋼飛爪,擋開了六把寶劍。六名黑衣人發現,從大殿的屏風內、櫃子內、暗閣內跑出十幾名身穿黃色衣服的侍衛。這十幾隻精鋼飛爪正是這些黃衣侍衛所發。

    西天僧、西番僧、哈麻等被飛爪擊中寶劍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睛看到殿內站著黑衣人、黃衣侍衛,馬上驚嚇的酒醒了大半,紛紛抱頭鼠竄。那些從睡夢中被驚醒的宮女,更是驚恐得大呼小叫,紛紛躲藏。

    黑衣人們臨危不亂,排好陣勢向西天僧、黃衣侍衛等殺去。一時間,大內打頭聲,喊叫聲,嚎哭聲不絕於耳。

    瞅準機會,兩名黑衣人向躲藏在大殿柱子後面的西天僧和西番僧殺去。慌亂間,西天僧和西番僧揮拳抵抗。西天僧施展鐵砂掌,西番僧施展無敵腿。黑衣人也毫不含糊,兩把寶劍神出鬼沒,如梨花翻飛。西天僧和西番僧那裡招架得著,只能圍著柱子周旋抵抗。

    很快,西番僧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一把寶劍已刺傷他的大腿。西天僧也被黑衣人刺傷胳膊。兩人看到大腿和胳膊上鮮血直流,更是大聲嚎叫:「侍衛們,快來救命。」

    西天僧和西番僧行動越來越緩慢,兩名黑衣人飛身揮劍同時向西番僧、西天僧刺去,正當兩把寶劍快要刺向兩人前胸時,躲進暗閣內的哈麻和禿魯帖木兒眼見司徒大人和國師大人要喪命,慌忙拿起侍衛的大刀拚力擋住兩把寶劍。西天僧和西番僧在絕望中看到哈麻和禿魯帖木兒救了他們的命,忙大聲說:「感謝兩位搭救,今後定會重謝。」

    兩名黑衣人眼見馬上就要殺了這兩個禿驢,卻被哈麻和禿魯帖木兒急救,非常氣惱,就放過兩個禿驢,向哈麻、禿魯貼木兒殺去。哈麻功夫非同一般,由於膽小害怕沒有大膽發揮。四人片刻間纏鬥在一起。其餘四名黑衣人和十幾名黃衣侍衛打鬥的非常激烈。黃衣侍衛們仗著人多勢眾,個個奮勇當先,絲毫不懼。

    這時興聖宮外腳步聲、喊殺聲震天,大隊宮廷侍衛趕到。侍衛們很快包圍殿內,並用弓箭封住出口。殿內侍衛史哈麻乘機跑出房間外,高聲喝道:「黑衣人聽著,你們來自哪裡?快快投降,不然把你們全都射殺。」六名黑衣人奮力殺出殿外,見到自己已被大內侍衛包圍,但毫無懼色,依舊施展輕功向侍衛們殺去。哈麻命侍衛們用弓箭還擊。一時間,高下立分,黑衣人們手忙腳亂用劍抵擋弓箭的進攻,無法再開展有效的攻擊。

    畢竟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在抵擋弓箭進攻的同時,她們迅速排好三角陣勢突圍。但畢竟勢單力薄,很快被大內侍衛們重重包圍。正在危急關鍵時刻,前方的侍衛們突然騷動起來,接著紛紛後退,從侍衛們的背後又殺出一名黑衣人。只見這名黑衣人身輕如燕,劍術精絕,輕功了得。侍衛們被背後的突襲殺得措手不及,紛紛讓開。六名黑衣人面面相覷,非常疑惑。從侍衛們背後殺出的黑衣人對六名黑衣人叫到:「隨我來。」便轉身復向外殺去。六名黑衣人始終沒有發聲,就緊跟著這名黑衣人向外圍殺去。

    在劍術和輕功卓絕的黑衣人的帶領下,六名黑衣人很快殺出了重圍。黑衣們在宮內七拐八拐,很快就沒有了蹤影。大內侍衛們在宮內找不到黑衣人,又不敢驚動太大,只好悄悄的四處尋找,可那裡還有黑衣人們的半點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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