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出來的,算是亞索提醒自己的話,「數據永遠只是一個評判依據,一個合格的侍衛官,還應當得到現實的印證。」
目送侍衛官離開,站在空蕩蕩的領主大廳。
身前,大廳裡目前唯一擁有的器具,是商人摩爾金贈送的鏡子。一面略有凸起的金屬盤,即一塊銅,經過高度拋光了的表面,有著反射光的鏡面,鑲嵌在一個長方形的雕刻精美的木架上。
「說來,這張臉確實與前世大不相同。」亞索雙目平視。
出現在鏡子裡的少年領主,臉上的稚氣未脫,卻已十足表現出,一位領主擁有的傲然氣勢。
那是一張俊秀不似男子的陰柔面孔,此時看起來若有所思。
在侍衛官離開之後,留給自己思索的,是關於自身職業的選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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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基礎屬性:
(這組數據影響人體的閱讀理解力,對事務的洞察力,還有法師類職業需要的精神力。)
(這組數據影響人體的體能、耐力、肌肉的爆發力。還有戰士類職業需要的堅韌力。)
(這組數據影響人體的速度、閃避反應、以及身體的柔韌度。還有刺客類職業需要的潛伏能力。)
(這組數據可以自由分配到智力、力量、敏捷的屬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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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隱藏的可分配屬性,讓亞索的眼前一亮。身為靈境工程師,他知道這個顯示並不尋常。「在靈境空間中,這樣的隱藏屬性,只有傳奇英雄才能夠得到的屬性獎勵。」但虛擬畢竟是虛擬,現實終歸是現實。現下,還沒有必要把這個不能窺視的數據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2星的領主職業,也與個人實力無關,只與領地規模和軍事實力有關。在洛爾卡丹發展壯大之前,這個職業可有可無。
所以,從基本的人物屬性來看,高達14點的智力,明顯是佔有最優勢的基礎屬性。不難評判,似乎只有法師類職業,才是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只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沒有人比亞索的心裡更清楚,不管是全面戰爭數據流,還是人物屬性的相關數據,永遠只能作為一個參考。
「真實的情況,還需要從現實出發,與實際情況相結合。」亞索這樣對自己說。
在過去13年裡,亞索聽過許多關於職業者的傳說。不管戰士法師,還是劍士與刺客,三階四階乃至七、八階的職業者,相對來說,都談不上很強大。
真正強大的,是在九階以後的英雄級職業者。
在亞索看來,那才是站在職業者金字塔最頂端的存在。
例如。
一個專精於進攻的職業者,英雄級的劍聖,他的劍刃風暴,可以撕碎一百平方米任何數量的敵人。
一個專精於防禦的職業者,英雄級的戰聖,他堅韌的身體,可以在巨龍噴吐的龍息下安然無恙。
一個專精於刺殺的職業者,英雄級的影聖,他的潛行能力,可以在肉眼無法警惕的陰影中漫步。
一個專精於法術的職業者,英雄級的法聖,他的魔法能力,可以摧毀洛爾卡丹這般規模的整座城鎮。
在過往的歲月中,整個日耀平原的五大王國,還從沒有聽說過有法聖的存在。
法師這類職業,作為四大類職業中最為稀有的職業。即便是亞索這樣一個雖然有領主職業,但也可以說成是無職業者的人,他也十分清楚,擁有足夠的精神力,並不是成為法師的唯一要素。
就好比如,一個擁有30點力量屬性的男人,只能說明他力氣大。沒有經歷技巧方面的訓練和艱苦的戰鬥磨練,便永遠得不到職業專精,成不了一個戰士類的職業者。
同理。
想要成為一個法師,除了具備一定的智力屬性,那種超凡的領悟力,還需要閱讀和學習海量的魔法知識。在這個漫長的對魔法元素專精的領悟過程中,最後能夠堅持下來的人,要不就是年過半百禿頂的老頭子,要不就是全身心投入魔法師職業的天才,總之法師職業者少之又少。
不用說,身為一個領主,還有一塊封地需要亞索來分心管理。
「選擇法師類職業不可取,那麼,按照古國大多數貴族的職業選擇慣性,一般都傾向於專精進攻和防禦。」
從以往的經驗中得知,大多的貴族選擇的職業,普遍擁有不錯的劍術,堅韌的體質,和算不上出眾不妨礙優的騎術。
亞索將其一一總結起來,就是,「同時擁有劍士、戰士、騎士三種職業專精,並挑選其中之一來作為自身的主職業。」
自己的記憶中或許已經有一段長久的歲月。
但是在這個世界的視角,這副身體今年也不過才十三歲,關於職業選擇,自己目前所缺少的契機,就是尋找一個將傳授技藝變成一門藝術的導師。
名師出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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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索相信,這句話在這個異世,同樣適用。但並不是隨便一個職業者,都能夠成為一位合格的導師。他們之中大多數人擁有不俗的技藝,卻不怎麼擅長傳授這門技藝。
戰士最好的導師是戰場,隨時以犧牲生命為代價。
作為一個領主貴族,自己倒是不可能像普通的士兵一樣,衝殺在戰場的最前方,在血腥的戰鬥中,去不斷磨練和完善自己的職業專精。
生命只有一次,作為領主,那樣不計代價的去磨練職業專精,就太過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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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日的事務處理完畢,午餐之前,一直呆在新落成的領主大廳。
稍後,財務官的到來,亞索提前得到了侍女的提示。
按照直覺的估計,對方應該是為了領地目前的財務狀況而來。
「領主大人,支付了建造行會的資金,洛爾卡丹的財政正在面臨困境。到目前為止,我的賬目上,只剩下了102枚金幣。雖然這對於一個平民來說,這是一筆大數目。但是請相信我,它只夠為您的官邸配置相匹配的器具。連下個月付給士兵的軍餉都不夠。」
縱橫的皺紋,交錯分佈在財務官老費爾的臉上。
在亞索的眼中,老費爾是一個不苟言言笑,行事嚴謹的隨從。
不單單是從他認真的態度。
還有財務官老費爾的穿著。
無論是平時還是外出,那件從不離身的洗的發白的長袍,總是保持乾淨整潔、連每個細節都處理的一絲不苟。
在古國,曾經很久遠的那段時間,寬鬆的連體長袍十分流行,穿在緊身衣的外面。衣袖設計寬大,可以自由活動手臂,便於全身活動。長袍上甚至沒有扣子,只用一根腰帶束縛。不論何時何地,保持古老的穿著習慣,老費爾總是給人帶來一種固執的感覺。
看著財務官身上那件連體長袍,連不起眼的邊邊角角都平整的沒有一絲皺褶,亞索的嘴角微微翹起了一點。
對於一個貴族來說,幽默感是其成熟人格中不可少的一種品質。
亞索很在乎這項品質。
而在侍女阿黛爾的眼中,領主大人接下來的話,一度讓她有些忍俊不禁。
「老費爾,你應該聽我的勸告。……我們只需要把那些吃飯用的金器全部賣了,或者溶了,便可以湊足三個月的軍費開支。你的老主人我的父親,可憐的阿奇門農老男爵也已經用不上那些金盤子,來盛放他愛吃的雞肉餡兒餅了。我覺得這是一個省時又省力的辦法,你是什麼看法呢,我的財務官!」
此時,在腦海裡忽然萌生了一些有趣的想法。
如果衝著這件條紋裌衣仍泥巴,老費爾會不會像個被偷了老母雞的中年女人一樣,整個人都跳起來哇哇怪叫。
不難想像,那會是一個很有趣的畫面……
當然,這只是一個有趣的想法,永遠不可能付諸行動。財務官老費爾,他是一個受亞索倚重的隨從。
老費爾認真與負責的態度,從他接下來滿腔痛苦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來。
「哦,聖光在上。睿智的領主大人!您的身上,流淌著尊貴的王室血脈。如果您要放棄使用金器的特權,這將會使您的家族蒙羞。而作為一個盡職地服侍了這個家族兩代人的財務官,我只有去見阿奇門農老男爵,才能安撫自己因為失職而沮喪的心。」
財務官痛心疾首的聲音,將亞索從不切實際的有趣的幻想中拉了回來。
費爾是個固執的老人。亞索聳聳肩,不得不收起在財務官老費爾身上一向達不到預期效果的幽默感。
「你是一位盡職的財務官,老費爾,不管曾經還是現在,這一點我始終堅信不移。作為洛爾卡丹的男爵領主,我會馬上放棄這個念頭。而且關於財政的難題,我會馬上著手去處理。」
最終,亞索的『睿智』,再一次讓財務官老費爾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財務官老費爾在離開前微微躬身,並表明,已從木藝行會詳細置辦了領主官邸所需要的一切器具。前提當然是與亞索的王室血統相匹配。
揉揉自己的眉心,振興一座資源貧瘠的城鎮,比想像的還要辛苦,長期以來讓亞索有些身心疲憊。
稍後。
他打開了洛爾卡丹的管理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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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地管理屬性。
軍事管理屬性。
領地治安:200%(駐軍+100%,明+20%,衛生+20%,低等稅收
+10%,領主美德+50%)
人口增長:+10%(明+2%,衛生+3%,低等稅收+1%,領主美德+4%)
升級成為大型城鎮所需人口:6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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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了一座領主官邸,讓洛爾卡丹的財政,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的窘迫狀況,只剩下了102枚金幣的庫存。
至此,不得不再次感謝,王室血統給自己所帶來的諸多好處之一:稅務的赦免權!
「可惜這點王室血統帶來的額外恩賜,對於洛爾卡丹日益艱難的財務狀況來說,濟不了什麼大事,至少目前是這樣。」
在亞索的統計中,就算有著3300人口的洛爾卡丹城鎮不需要向王國繳稅,依然還有著著許多用錢的無底洞。
此時手上,除了要繼續向國庫購買糧食的契約,他還有著與建造行會的契約書,關於城鎮市場、兵營、酒館、馬廄、絞刑台等等,不下於十個項目的排序。
缺錢成為需要盡快處理的第一手頭事務。
至此,亞索臉朝向門口的方向,無奈的展現一個苦笑,「阿黛爾,幫我取消三天後將要舉行的生日宴會。在這個時期,生日並不重要,宴請臣民也可以以後再彌補,目前看來,我們必須盡量削減掉這些不必要的開支。」
阿黛爾在離開大廳前微微欠身,她的眼睛悄悄有些通紅。
在她的記憶裡,這已經是亞索大人,以節省開支為理由,親口取消掉的第5個生日。
算起來,亞索大人從7歲開始,就沒有舉行過生日宴會,再沒有人知道他的生日。
亞索大人很節儉,並且他的睿智和魅力讓每個臣民折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阿黛爾打心底認為,亞索將來必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領主。
目送阿黛爾離開。
亞索的思緒暫時停留在如何填補財政缺口的難題中。
建築方面,工程所需要的材料和工匠,會源源不斷地運至洛爾卡丹,並在建造行會許諾的一年的期限中,逐一完成。
有建造行會的存在,工程所需要的材料、勞力統統不在考慮之中。眼下唯一需要籌備的,便是金幣。
金錢或許是一個無底的海洋,榮譽、良心和真理都可以淹沒在其中。
在亞索看來,「金錢本身無好壞,要看怎樣利用它。獲得金錢從來不是最終目的,而是為了達到目的使用的一種手段。」
洛爾卡丹城鎮位於古國和整個日耀平原的邊緣地帶,與地形周圍的林地融合為一體,在個別方面被認為是『理想封地』。但是它所佔的資源,實際上很貧瘠,林地間幾乎沒有可以耕種的土地,以及時刻都被強敵食人魔所窺伺。
但從另一方面說,洛爾卡丹控制著木材的來源地,只要將城鎮市場建立起來,他便可以得到木藝行會的進入權,從而得到一項豐厚的領地創收。
目前。
不但需要一筆資金將市場建造起來。他還需要解決關於自身虔誠度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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