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要這般,若是白起有什麼能幫到公子,白起定會竭盡全力。《」若是剛才白起還有考驗郭照的意思,那麼在郭照的這下真誠的行禮後,白起基本上對郭照已經沒有什麼防備的心思了。
白起就是這樣一個人兒,對別人那叫一個殺伐果斷,對自跟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兒,白起一般也是沒有什麼戒心的。這傢伙雖然外面兒頂著一個殺神的名頭,但是忠君愛國也不是吹出來的,如今看到郭照竟然如此給自己面子,白起也是十分高興,對著郭照就拜了下去。
「將軍請起,若不是因為我大齊危機,我也斷然不會請將軍出山,此次將軍的任務便是拿下北蠻,相關的信息將軍可以到我府上跟蘇先生探討,若是將軍需要軍隊,也大可不必過問於我,只要拿著這令牌便能到齊州領到三千精兵。」說完這話,郭照便將腰間掛著的一個腰牌給了白起。
與郭照給蘇秦的那個腰牌不同,白起的這個腰牌權利要更大些,因為這個腰牌有著調遣齊州軍的作用,見到此牌入同見燕王,就算是郭照這些跟班中,有此腰牌的也不過只有高順和范蠡這兩個老牌跟班兒,而郭照一開始就能把這腰牌給白起,足以見得郭照對白起的重視和信任。
「白起謝過公子。」聽到郭照的話,白起也明白了郭照對自己的信任,當即起身對郭照跪道。對於這一跪郭照沒有阻攔,他知道這是白起給自己的承諾,這是白起在告訴自己,他白起一定不會辜負自己對他的信任。
接著沒過了多久白起便走了,走的悄無聲息,整個王府也就知道僅僅自己知道這傢伙的存在,當夜蘇秦的房間亮了一夜,清晨的時候。天還沒亮,天空此時黑的還有些看不清人,這個時候一人一馬從王府中出來,那人對著王府一拜後便騎上馬消失在了夜中。
此事過後,白起好像從未出現在這片大路上,走的悄無聲息,郭照只知道半個月後白起到達遼洲,剩下白起的計劃郭照就再也不知道半點兒了。
此時已經是三月初,三月的齊國彷彿忘了冬日的嚴寒,牆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一抹綠色。這個時候人們才紛紛明悟過來,原來是春天來了。
三月一日,與往常不同,此時齊都四處城門大開,官道之上來往的馬車來往有序的走著,今日正是齊州各地才子入齊都學習的時候,這些各地舉薦上來的才子經過重重考核後才獲得了進入齊都國子監中學習的機會,而他們當中最優秀的七人會成為國子監上捨之主,只有這上捨之主才能代表齊國去參加七國大比。若是能獲得第一,為齊國獲得一州之地,這些人也必將會受到齊皇的嘉獎。
而此時三月到的這些才子,無不是家中在當地略有身份的人家出生。恐怕也只有這些人才能接觸到到底有名的大儒,才會被推薦上來,少有寒門子弟。而再過兩月之後,便是五月初。等到那時各地寒門子弟參加過殿試之後,才能獲得進入國子監中學習的資格,這一比竟然差了兩個月的時間。郭照雖然無奈卻也沒有辦法,這也是門閥世家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而同時寒門子弟也在心裡暗暗感激燕王,這對郭照以後也是一比不小的助力。
今早,郭照早早就起來了,打了一盆清水,對著天荒大陸的一位聖人和幾位亞聖拜了三拜,上了三柱香過後,郭照這才背上早早準備的考箱就從王府的大門出去了,今日之前,郭照已經吃了三天的粗茶淡飯,今早又燒香沐浴,這些都是讀書的禮節,在天荒稱之為潔身,也只有這樣才能顯現的出學生對學習的渴望。
一個人走在官路之上,郭照的心裡到沒有多麼輕鬆的意思,此次到國子監中學習,不論你王公貴胄還是平民百姓,都不允許帶著書僮進入國子監中,到了國子監裡,這裡不論你的身份,也沒有人會在意那些,他們在意的只有你的才識,也就是你六藝考核獲得的總籌數。
看著身邊兒來來往往的馬車,郭照長吐了一口氣,暗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知道自己到上捨之後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倒不如先進去老老實實的學習,至於容貌的問題,郭照則先找了依琳幫他簡單的弄了一下,雖然僅僅換了眉眼和膚色,但是郭照此時卻根本不像原先的那個燕王,反倒是像極了一個從窮鄉僻壤中出來的學子,膚色黝黑,身著也極為樸素。
同時郭照也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名字改了不叫郭照,叫燕王,姓燕名王這傢伙也是相當能惡搞了,而且在郭志昌的幫助下,郭照的不但用燕王這個名字獲得了進入國子監學習的機會,更搞笑的是,這個名叫燕王的傢伙,身份檔案那也是相當齊全的,出生在遼洲,父親是遼洲當地的小官兒,後來被土匪殺了,然後這個叫燕王的傢伙好歹也是士族子弟,這才有了到國子監中學習的機會。
想著當初自己惡搞的這個名字,郭照嘴角也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沒辦法這傢伙天生就對名字有些不敏感,但是也沒辦法,為了進入國子監中安安靜靜的學習,郭照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換一個身份,這樣才不至於被別人認出來,才會有時間安心學習,郭照不知道也就是因為他的這個心思,這傢伙才在進入國子監的時候少了不少麻煩。
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著,郭照這傢伙腳力也算是夠快,不一會兒的時間便走到了國子監的地盤兒上,要說這齊都本來就極大,在七國的國都裡那佔地面積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然而這麼大的齊都,國子監的大小竟然也僅僅比皇宮小上那麼一點兒,這也足以見得國子監在郭志昌心中的地位,畢竟優秀的人才才是一個國家真正的根基。
望著國子監的大門,雖然簡簡單單就是那麼一個普普通通大門,卻好像因為讀書人精氣神的孕育而顯得格外不凡,簡樸中帶著穩重。叫前來的學子心中更是忍不住的生出敬畏之心。
「呼」
別誤會,郭照才不是因為國子監的大門而對這裡產生了什麼敬畏知心,吐得這口氣,只是郭照覺得眼前的隊伍也排的太長了吧,此時在國子監
的大門前,一條如同長龍的隊伍排開,每個學習都背著考箱靜靜的在那裡等著,最搞笑的是這隊伍還是按照s型排列的,一眼望不到盡頭,這特麼要排到什麼時候。
郭照看著眼前如同長龍的隊伍。哪裡有什麼心思排隊,不過作為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有為青年,郭照當然不能強硬的插隊,這樣是不對的,這樣也是極其沒有素質的。所以郭照當然不能這麼幹,這樣郭照也會鄙視自己。
有時候郭照覺得自己弄了一個身份來學習也是沒事兒找事兒,他娘的,這要是以前,這些排隊的學子一看到燕王殿下來了。那還不乖乖的讓出來一條道路,雖然進了國子監中沒有世俗地位的劃分,那也是相對來說的,整個齊國除了那幾個人。誰還敢不給咱們燕王殿下面子,人家手底下的遼洲軍那可是公認的齊國精銳。
既然不能插隊,郭照這傢伙也是有些無奈,慢悠悠的走到一個離國子監大門較近的位置。上下打量了幾下那些個正在排隊的學子,接著臉上神色一變,露出了一副憨厚老實的表情。在配上郭照此時的模樣,這個傢伙看起來明顯是一個老實不能再老實的讀書人。
「這位兄台,這一百兩的銀票是不是你掉的。」裝了一副老老實實的表情,接著郭照便找了一個看起來衣著比較寒酸的書生問道。
那書生聽到郭照的話,先是一愣,這傢伙壓根就沒見過郭照好不好,可是在看看郭照憨厚的表情和手裡的一百兩銀票,那書生立即反應過後,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主意這裡,接著連忙將郭照拉倒自己的身前,認真的說道:「兄台,你說的沒錯,這一百兩就是我掉的。」
「可,可是,這不好吧,你把我拉進來了,我還是出去問問是不是其他人掉的吧,咱們讀書人還是應該遵守禮節,好好排隊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長相平庸,卻有一雙白皙面容的傢伙,郭照憨憨一笑,接著對那人認真的說道。
「嘿,你這人,看你長的老老實實的,怎麼連別人說的話都不信,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裡,看你這樣也是到國子監中學習的吧,老老實實排著就行了,你看後面兒多長的隊伍,你站在我這裡排著,估摸著一會兒就到了。」
那個白白收了郭照一百兩銀子傢伙,一看到郭照要出去,頓時就不樂意了,擺著一副嚴肅的面龐,接著就是給郭照劈頭蓋臉一頓說。沒辦法這傢伙本來家裡就不太富裕,今天白白弄到一百兩,都夠他逍遙好一陣的了,眼看著郭照要再出去問問,這傢伙怎麼能同意。
「奧,兄台,可是我真的覺得這樣不好。」看著眼前這個一下子面色變得非常嚴肅的傢伙,郭照心裡那也是有些想笑,頭一次見到演技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傢伙。
「沒事兒,沒事兒,你這人怎麼這麼墨跡呢,我看就是讀書讀傻了,人要學會變通懂不懂,聽我的你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裡排著,你要是在後面兒排著,那還不知道要等上幾天,到時候要是人家不要你了,你對得起在家的父母娘親麼,看你這穿著,那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獲得個國子監學習的機會也不容易,兄台,你要好好珍惜啊。」
愣是乾巴巴的聽了這個傢伙說了一大堆,郭照在心裡也是有些佩服這個傢伙的口才了,猶豫了半天,郭照這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那模樣好像是在說,你真的不是故意插隊的,是這個傢伙逼我的。至於為什麼那一百兩怎麼來的,郭照表示真的是那個人自己掉的。
要說僅僅這麼一會兒工夫,便快到了正午,這也多虧了郭照機智插了隊,要不就那麼老老實實的排下去,郭照估摸著沒個一天是輪不到自己了,要說這國子監當真是齊國學子的聖地,地方大的嚇人不說。就連考校也極為嚴格,不過即使是如此,在國子監中學習的也有數千餘人,這數目也是多的有些嚇人。
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沒過一會兒便快要排到了郭照,此前郭照的前面正好站著一個趾高氣昂的公子哥,那樣子給人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郭照在心裡暗暗想著,這也就是剛才自己插隊的事情這個傢伙沒察覺到,要不也肯定要弄出來點兒亂子。
「下一個」
等到郭照前面的那個公子哥上去了。郭照也連忙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發現衣冠整齊,挑不出半點兒錯誤後,這才又重新老老實實的站好,一副嚴謹老實的模樣。
「姓名」
「孫書豪」
「年齡」
「二十一」
「去領一個下捨的牌子進去吧。」
在後面兒聽到這些步驟,郭照不禁鬆了一口氣,原來這步驟也是十分簡單的,只要檢查你的推薦信無誤之後,問一下姓名和年齡就可以了。這倒是方便的許多,想著前一個就要領著牌子進去了,郭照這邊兒剛想往前走,卻不想前方那個趾高氣昂的公子哥忽然發飆了。
「下捨?為什麼會是下捨。」一聽到自己被分配到下捨。那個趾高氣昂的公子哥明顯有些接受不了,接著語氣中便帶著一絲不悅的說了一句。
「剛進入國子監的學子無一例外都會被分到下捨,要想住在中捨和上捨,那只能跟前面或者同年進入國子監的中捨或者上捨學子比較。勝出的人才能住在上捨和中捨。」聽到那公子哥有些不悅的語氣,那負責檢查的老頭也沒有露出絲毫退讓的意思,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說道。
「哼。我爺爺可是當朝吏部尚書,你若是識相就給我安排一個中捨之位。」那公子哥顯然沒想到那老頭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當即語氣中帶著絲絲不悅,接著對那個老頭氣沖沖的說道。
「吏部尚書?呵呵,別說你才是一個吏部尚書的孫子,就算是當今聖上的幾位皇子要到這國子監中來學習也是要老老實實的住在下捨
捨,當初無論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從下捨之位一步一步爬到上捨,你這混球,若是想進入國子監中學習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若是在無理取鬧,就趕緊給我滾蛋。」那老頭一聽那公子哥竟然搬出自己的爺爺,當即也來了脾氣,接著吹鬍子瞪眼的說道,那樣子像極了一頭倔驢。
在後面兒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郭照在心裡也是暗暗掂量了一下,怪不得父皇在自己進入國子監之前就囑咐過自己千萬不能跟國子監的老師起衝出,現在郭照算是明白了,原來國子監的這幫大儒那一個個的脾氣都像頭倔驢啊,誰的面子都不好使啊,這些傢伙可能真的是學習學傻了,情商卻低的嚇人了。
也難怪這些滿腹經綸的傢伙沒混到朝堂之上,反倒到了這裡老老實實的教學了。那可是吏部尚書的孫子,雖然郭照沒把吏部尚書那個傢伙放在眼裡,但是人家好歹也是朝中大員啊,除了那幾個朝中的幾座大山,剩下的恐怕也就是那六部尚書了,現在你倒好,直接就給了人家吏部尚書一個大巴掌。要是說郭照頂這個燕王的名頭,說不給吏部尚書面子也就不給了,你不能也跟著這麼裝逼啊。
「臭老頭,你最好識相點兒,我可不是什麼狗屁分家的人,而是吏部尚書的嫡孫,快點兒給小爺弄一個中捨的位置,要不有你好果子吃。」那公子哥顯然也沒想到這老頭敢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當即就指著那老頭的臉說道。
「滾」
衝著那公子哥吼了一句,接著那老頭看了兩眼自己身邊兒的兩個侍衛說道:「你們兩個還在這裡看什麼,把這個傢伙給我扔出國子監,這樣的雜碎只會污染了我們國子監。」
那兩個侍衛聽到那老頭的話,眼中也露出了無奈的神色,顯然這兩個人也瞭解國子監大儒的倔脾氣,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後,對著那公子哥拜了一下,接著說了一句公子對不起了,兩個人直接上前一步,架起來那個公子哥,把那個公子哥給抬走了。
「你,你們不能這樣,我可是吏部尚書的嫡孫,你們這群人給我等著。」
聽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嘶吼聲,在場的學子一時間都變得老老實實的了,他們可是見識到了這國子監大儒的脾氣,連吏部尚書的面子都不給,他們自問可沒這個背景,那還是收起來自己趾高氣昂的模樣,老實點兒吧。
「下一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