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官吏皺著眉頭在那裡仔細思考的功夫,這下面兒的百姓卻一個個沒了耐性,你一言我一嘴的評論起來,有說那鴨子是農夫的,有說這鴨子是富商的。
不過每每提到這麼肥的鴨子不可能是那農夫養出來的,那些支持農夫的人就不知道怎麼說了,畢竟總不能有人忍著自己不吃飯,把糧食餵給鴨子吃吧。
聽到身後這人的議論之聲,那農夫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神色倨傲的府上一時間心中大急,想著想著眼眶就有些紅了起來,接著便朝著那坐在上面的官員磕頭了,一邊磕頭一邊呆著哭腔說道:「大人,我們一家老小都還指望著鴨子賣錢買點兒後衣服過冬呢,我一個粗人身體好受點兒凍沒事兒,可是我那小兒身子骨弱就指著這厚衣服過冬,還望大人明察啊。」
那農夫這番話一說完,在場的人看著那農夫的模樣紛紛露出心痛的神色,一些剛剛還覺得那鴨子是富商的人也看不下去,有幾人還說道:「看著農夫的模樣,難道這鴨子真是他的。」
「大人,大人,您斷案如神,但是萬不可看這農夫的模樣就動了惻隱之心啊,我一個富商自然是不缺這鴨子這點兒錢,但是此風不可長,要是每一個百姓看上富人的東西都可以搶走,那這天下豈不是沒了王法。」那富商也是個眼尖人,一看那農夫的神態頓時高呼道,這幾聲高呼又為他拉了不少人氣。
「這,這。」那官吏一直盯著兩人的表情卻沒有發現這兩人有任何異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斷案了,看起來好像這兩人說的都十分有道理。
就在這官吏糾結不已,下面的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衙門前的喧鬧。
「大人,此案可斷。」郭照帶著帽子走上前去。因為郭照帶著帽子所以在座的沒有一人認出來郭照。
按照齊國法律,公堂之上只要不是犯案人員皆不用跪,這郭照自然也就不用對那縣令下跪,雖然郭照此時帶著帽子乃是對縣令的不敬,但是那縣令此時的心思完全在這案子上,自然也就沒功夫追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反而語氣略帶焦急的問道:「那你快說說這案子要如何斷?」
「大人其實這案子說來也簡單,既然這農夫說這鴨子是他的,這富商說這鴨子是他的,那不如讓這鴨子自己說它是誰的不就行了?」郭照說完這話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哈哈這人真逗,哪有能讓鴨子說話的,要是這鴨子能說話這案子不早就結了。」那人群中的人一聽到郭照的話頓時哈哈大笑,郭照的話聽起來卻是毫無邏輯,這世上哪有能說話的鴨子。
「大膽,竟然敢肆意擾亂公堂,給我拿下。」那辦案的官吏倒是沒說什麼,而一旁負責記錄的主簿卻是看不下去了,朝著郭照怒喝了一聲,要是真任由郭照在這裡胡鬧,那這主簿該怎麼記錄,難不成記錄鴨子自己張口說話了,然後這案子就結了,這話寫出來看到的人誰信。
「且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讓這鴨子張口說話。」那主辦案件的官吏聽到那主簿的話卻張口阻攔,接著饒有興致的看著郭照,這個眼尖兒的傢伙剛才可是看見了郭照嘴角那抹自信的笑容,他有一種感覺著個帶著帽子的人絕對不是來鬧事的。
「好,既然大人相信我那我就有辦法讓這鴨子張口說話,不過這鴨子平時很是刁蠻,自然不會張口說話,還請大人賞這鴨子五十大板,到時候這鴨子自然會張口說話了。」那郭照看著冷靜的坐在那裡的官吏,心裡暗暗點頭,雖然郭照的說法有些荒唐,不過這官吏卻還能讓郭照一試,從這一點來看祝橋選人就不差。
「好,要是這五十大板過後這鴨子還不說話,我就要賞你五十大板了,畢竟這擾亂公堂的罪名可不小。」那官吏聽完郭照的辦法也說了一句,這一句話說的很是公道,把下面人群的議論之聲壓了下去,這下好了這堆人都等著五十大板過後,這鴨子沒張口說話,郭照到時候被打。
「大人,不可不可啊,這五十大板下去這鴨子估計也就被打死了,我們一家老小可都等著這鴨子賣錢呢。」一聽郭照的話,那個農夫當時就急了,五十大板就是一個壯漢挨下來不死也要躺上十幾天,更別提這一隻鴨子了,要是這五十大板真的挨了下去,這鴨子被打死是實打實了。
聽到那農夫的話,那官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樣子絕對不是能裝出來的,心裡的天平慢慢朝農夫那裡傾斜,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沒說,倒要看看郭照如何讓鴨子開口說話。
「要是這鴨子被打死了,你就找這人陪你一隻鴨子,來人行刑。」直接把掏錢的事兒推給郭照了,那官吏大手一揮說道。
苦笑的看了那個官吏一眼,郭照想著這個官吏還真是尖,竟然把掏錢的事兒推給自己了,雖然這錢對自己來說是小錢,但是這感覺還真不怎麼爽,還好郭照有辦法讓這鴨子開口說話。
那平時執行刑罰的捕快聽到官吏的話相互對視了一眼,要說對人行刑這些人可是非常熟練,但是給鴨子大板這些人還真是第一次,關鍵這鴨子他根本不聽話啊,你給它板子它不亂跑才怪。想是這麼想,不過這捕快還是握著板子硬著頭皮上了。
「啪」
那捕快一板子結結實實給了那鴨子屁股一下,接著那鴨子馬上就亂飛起來,於是原本莊嚴的公堂上卻出現了這樣一幅鬧劇,兩個捕快拎著板子追著一直亂飛的鴨子跑,那下面的人看著那兩個捕快狼狽的模樣頓時哈哈大笑。
「啪嗒」
就在那兩個捕快追著鴨子狼狽不已的時候,那鴨子明顯也被嚇得不輕,竟然直接在公堂上拉屎了,一塊綠油油的鴨粑粑掉了下來,惹得所有人都不禁捂上鼻子。
「好了,停,這鴨子已經招了。」看到那綠油油的粑粑,
郭照當即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