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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1 文 / 雲染天空

    第二天,七皇子府的賞賜就直接送到了飛飛的府上。小王羽納悶的看著眼前的綾羅綢緞翡翠珠釵,這算是什麼賞賜?都是給女人用的東西啊。就算這個唐思千再怎麼像女人,但不還是男人麼?冷星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飛飛此刻的心情只能說是瞭然。沒想到那個卻是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冷星發現了她的真實。不過隨著賞賜而來的書就有些許讓她不明白了,為什麼冷星想讓她再去七皇子府中一敘?那天她應該將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呢。小男孩也沒有大礙了,沒什麼值得再去的啊。但畢竟是黎國七皇子的邀請,不去也不行。

    於是飛飛下午的辛時便關了醫館,回到自己的宅子中等著冷星派人來接。

    坐在凳子上吃點心的飛飛看著在她一旁坐立不安抓耳撓腮的小王羽,不解的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了?今個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了!我還不是因為擔心你……」話到嘴邊,王羽卻硬生生的剎住了車,沒有再說下去。

    「擔心我什麼?我有什麼可擔心的?」飛飛將一塊栗子糕丟到嘴中,接著喝了口末莉茶。

    「你要去的可是那個冷……七皇子的府邸啊!你可知道那個七皇子的為人?稍有不慎我怕你就再也出不來了……」王羽臉上滿是糾結,眉頭皺的都能揪起來,「早知道你昨個是去七皇子的府邸,怎麼說也不讓你去啊……」

    飛飛笑著拍了拍小王羽的頭,眨了下眼睛說道:「沒事沒事,那七皇子還能將我吃了不成。」

    王羽心道,就是怕他吃了你啊!但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只得自己一個人急得跳腳。

    「要是出什麼事的話,一定通知我啊!我絕對會去救你的。」王羽深吸一口氣,解下頭頂的髮冠,從裡面的夾層中拿出一個小哨子,交給飛飛,「要是遇到危險就吹這個哨子,我一定去救你。」

    飛飛接過哨子,無奈的笑了一下,雖然她覺得根本沒必要這麼擔心,但畢竟是王羽的一片心意,也就接受了。雖然很納悶他一個小孩子為什麼會有這種她在冷容手上也見到過的哨子,但畢竟是他的秘密,既然他不想說,那她也就不會問。

    沒過多久,七皇子府的馬車就來了,來迎接她的並不是唐武德而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告別過王羽和老張後,飛飛就登上了馬車,向著七皇子府駛去。

    與此同時,一隊人馬在她離去之後也到達了她的宅子前。

    一個帶刀穿著禁衛隊制服的男人禮貌的敲開了飛飛宅子的門,在見到小王羽一臉失魂落魄站在院子中央抬頭看天後鬆了口氣,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參見十三殿下,殿下沒事真是大黎之福啊。」

    慢慢收回心神的王羽,不,應該說是黎國的十三皇子,冷羽,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英挺男人,用不符合他年紀的口吻淡淡的說道:「起來吧,母后說什麼了沒?」

    那帶刀禁衛明顯一愣,緊接著說道:「皇后殿下非常關切十三皇子殿下的安危,命我們徹夜搜查……」

    「夠了……」冷羽冷冷的一笑,「什麼關心,怕你們是四哥派來的吧。張公公,是不是啊。」

    說話的方向並不是對著禁衛,而是對著在掃地的老張。

    老張淡然的一笑道:「沒想到十三殿下居然發現了奴才的身份呢,給十三殿下請安。」

    「你那張老臉本皇子在四哥府上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過你不是在前年就告老還鄉了麼。算了,無所謂,告訴本皇子,唐思千和四哥是什麼關係?」冷羽盯著一臉慈祥的老張,嚴肅的問道。

    老張呵呵一樂,輕巧的避過了冷羽的問話,「主子沒告訴奴才,奴才也不好隨便亂猜。」

    「哼……老狐狸……」冷羽撇了一眼老張,不滿的說道。

    「多謝殿下誇獎。」老張倒是厚著臉皮子應承了下來。

    冷羽又轉身對著那帶刀侍衛說道:「秋銘,明個你扮作尋親的再來,今晚我不回去。」

    那被叫做秋銘的侍衛尷尬的看著冷羽,苦笑道:「這個……太子殿下也問話了……四殿下說今個晚上一定要十三殿下您回到鶴羽殿去……否則……」

    「否則怎樣?」冷羽一挑眉,怒視著秋銘。

    「否則就會讓唐公子消失……」秋銘說著話的同時臉上冷汗涔涔,這十三皇子也不是好惹的貨,才十四歲就已經拜戶部侍郎,頭腦精明的連皇帝都嘖嘖稱讚。對於貪官污吏的整治也毫不手軟,所以結了不少的仇家。前些日子的偷襲,怕不就是哪個貪官膽大妄為幹的好事。

    「四哥不會這樣做的,他還是明白我的支持對他的重要性。回去告訴四哥,我也不為難他,只要這最後一晚。」冷羽負手而立,小小的身軀卻散發著巨大的壓力,迫得秋銘只得點頭告退。

    「十三殿下當真了得,奴才佩服啊……」在秋銘離開後,老張依舊笑的一臉慈祥的說道,「不過那哨子可是我家主子親手交給殿下防身的,就這樣交給唐少爺合適麼?」

    冷羽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胸口悶的說不出來的難受,「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是他沒事最好,不過是個哨子罷了,可以再造,要是他受了什麼傷害的話……」說著,兩手攥的連指甲都陷入了肉中,流出鮮紅的血液,「我一定不會放過七哥!」

    到達七皇子府上的飛飛在家丁的帶領下向府邸深處走去。

    一路上,昨日的熱鬧氣氛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種說不出的沉悶和拘謹。飛飛感覺到,這個地方的奴僕和

    冷容那裡的差別好大。如果說冷容府上的奴僕是笑著臉認真辦事,那麼冷星府上的奴僕就是面無表情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苛刻辦事。讓人感覺全身都不舒服。

    「那個……」飛飛開口問向前面帶路的家丁,但那個家丁就像是沒聽見似的頭都不回一下。

    飛飛歎了口氣,只得放棄詢問這樣的奇怪狀況,而自個兒四處欣賞這偌大的府邸。

    上次來的時候太匆忙,幾乎沒有時間讓她能夠仔細觀察的,正好趁現在看看。

    冷星的府邸和冷容的府邸相差甚多,要是說冷容的府邸給人的感覺是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金雕,大氣幹練,那麼冷星的府邸就是一條潛伏於草地中的響尾蛇,細緻內斂。每一處的格局都透露著讓人心中發寒的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等著你往他的口中鑽一樣。

    飛飛怕蛇,蛇族和狐仙向來是兩立的。雖然說現在的蛇族沒有了蛇王,但一樣很恐怖。二百年前她還記得那個來天宮和玉帝洽談的代理蛇王在見到她後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冷星倒還真的挺像一條蛇的呢,而且是毒蛇。

    「請唐大夫稍等,主子馬上就到。」家丁請飛飛進了一個房間後,恭敬的說道,隨後離開。

    飛飛左右環顧了一下這個看起來像是書房的小屋子,突然發現掛在牆上的一幅畫。那是她的畫像!

    飛飛一驚,走近仔細一看,才舒了口氣。這畫像中的人和她幾乎一模一樣,但那雙眼睛卻是空明毫無生氣,空有一副美麗的外表,而且嘴角有一顆美人痣,這是她所沒有的。在畫像的下方是一行題字,甲午年十月畫於柳淑齋日生道人。接著是幾方印章。而在畫像的左側是一首綺麗的小詩,月出佼兮,佼人撩兮。

    這人是誰呢?和她長得也太像了吧……飛飛思考著,覺得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抓不住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聞到了一股檀香味,接著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便暈了過去。

    看著暈過去的飛飛,冷星邁著步子走到她的身邊,凝視了好一陣子,接著掀開那副美人圖,在圖後的牆壁上有一個轉扭。輕輕一轉,靠牆的書架便轟隆隆的打開了。

    冷星將暈過去的飛飛抱起後,進入了的書架後的密室。

    密室中已經有一個和飛飛差不多身高的少年垂首立在那兒。在見到冷星抱著飛飛進來後,恭順的行了個禮,接著將自己的外袍除去。待冷星將飛飛放在床上後,一直靜立在床邊的女婢上前,一人將飛飛的衣物除盡,一人將一套薄薄的桃紅色絹紗對襟長袍替飛飛換上。

    而那個垂首而立的少年,立刻換上了飛飛的男裝,接著又向冷星行了個禮,快步走出了密室,離開了府邸。

    為飛飛穿戴好衣物後,兩個女婢向冷星行禮,自動退出了密室。隨著密室的門緩緩關上,劍砍到肉中的撕裂聲傳了進來,接著是兩個女人最後的嘶喊。

    冷星用幾乎是溺愛的眼神看著床上暈過去的飛飛,慢慢的走到床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就像是在觸摸一件精緻易碎的工藝品。

    「我的晴兒,你又回來了呢……我的晴兒……」一邊喃喃自語著,冷星握住了飛飛溫熱的小手,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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