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火蓮教教主,一身黑袍在燈火下顯得極為詭異。
待身形落定之後,用略帶質疑的口吻問道:「你怎會知曉會是本座?」
「這似乎並不是問題!」
面對葉宇的戲虐,黑袍人似乎並不在意,而是冷聲道:「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不過本座很好奇!」
「好奇,固然是好,可有的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葉宇隨即搖了搖頭道:「既然教主如此感興趣,那葉某就滿足你的這份好奇心……」
「其因有三!」
葉宇說著伸出了三根手指,隨即解釋道:「一則,你曾經答應相助葉某,那麼趙琢此次來京舉動異樣,教主豈有不來之理?二則,有人居於房外許久卻一直未有舉動,足以說明來者應當不是為惡!」
「許久?你早就知道本座在外面?」黑袍人聽了葉宇這兩句話,頓時有些愕然的問道。
「其實在孤狼離開之前,我就已經知道有人在外面窺視,只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
「你既然知道……為何……」
黑袍人說到這裡,突然頓時明悟了過來:「原來你……」
葉宇不待黑袍人把話說完,突然將案頭的燈火吹滅。而就是這個燈火熄滅的舉動,登時書房外已經是人影密佈,無數兵戈之聲不絕於耳。
「教主看到了?」
「難怪你在本座面前如此有恃無恐!這些人在這府中隱藏如此之深,竟然連本座都不曾察覺,看來這些年你成長了不少……」
葉宇不置可否的訕笑了一聲:「多謝誇讚!」
說著便取出引火之物,又重新點亮了紗燈,一時間書房又恢復了明亮。
書房恢復了明亮,其實這是一個默契的信號。所以方纔還緊張地氣氛頓時消散,而圍繞書房的諸多人影,也隨著燈火復燃的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就不擔心,這個時候本座立刻取了你的首級?」
看著那黑袍下神秘的青銅面孔,葉宇卻露出了少有的冷笑:「教主,你不覺得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過於可笑了嗎?」
「可笑!?那本座倒要試一試!」
黑袍人有意要試探葉宇,所以說著便縱身而起,伸出那帶著玄鐵手套的右手,直接向著葉宇的咽喉而去。
二人僅有不到兩丈的距離,所以對於身形如鬼魅的黑袍人而言,也只是眨眼之間的功夫。
在黑袍人的眼裡,要想擒拿眼前的葉宇,即使此刻房中有人相助,他也能夠在近距離將葉宇擒拿。
面對迎面而來的黑袍人,葉宇並沒有驚慌逃竄,更沒有去傳呼救援,而是嘴角微微一動,接著手指輕輕的撥動座椅上的一角。
匡!
突然一個沉重的鐵網直接從上空落下,瞬間就將黑袍人給阻攔到了外面。
燈光的映照之下,數百根精鐵纏繞的鐵網,猶如一道不可摧毀的屏障,讓人望之難以逾越。
「此網無論是刀劍皆難以攻破,教主你就不用枉費氣力了……」葉宇說著又輕輕地扭動機關,這鐵網直接又收了回去。
黑袍人驚訝之後,稍帶鎮定道:「看來你這間書房,玄機定然不止這些!」
「教主果然好眼力,這間書房縱使玄機再多,也是用於那些對葉某不利的人,而教主既然是葉某的朋友,自然無需擔心這些……」
「是麼?」
「難道不是麼?」
黑袍人被葉宇反問之下,覺得再糾結於此已經毫無意義,於是便轉移話題道:「那第三個原因是什麼?」
「第三……」
葉宇猶豫了片刻,隨即自嘲的笑了:「實不相瞞,葉某雖與教主相見甚少,且從未見過教主真容,但葉某卻能在教主的身上,感受夠到久違的親切感……」
「哦?親切感?」葉宇的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黑袍人的興趣。
「不錯,這種感覺……很獨特……至少這種感覺讓葉某覺得你不會害我……」話說到最後,葉宇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這種感覺,或許真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葉宇突然覺得自己對一個男人,尤其是個老男人說感覺,實在是大煞風景,於是便尷尬地轉移話題:「教主此次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趙琢已經知道了其子趙悌死因另有有端倪!」
「他知道了?」
葉宇因為黑袍人的這句話,行走如飛的筆勢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微微搖了搖頭:「知道就知道吧,這似乎與葉某沒有什麼關係!」
黑袍人見葉宇如此不負責任,於是便冷叱道:「你可別忘了,本座這麼做的初衷,可都是為了你!」
「那不過是你一廂情願,葉某可沒有授意你去殺害趙悌!況且我早就說過,這件事情你們做得並不高明,當初若是將禍水引到恭王趙惇身上,如今隨著恭王的身死也會死無對證!」
「恭王真的死了?」
「教主認為他還活著?」葉宇緩緩抬起頭,複雜的眼神盯著那青銅面具後面的雙眸。
「這些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福王此次來京是另有所圖,你應該做好應對的準備……」
「怎麼,他還想謀反不成?」
葉宇又緩緩的低下頭,繼續謄錄著腦海中的《聊齋誌異》。
「福州駐地,以及其餘十餘州皆有所暗動,若不是起兵謀反又是什麼?」見葉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黑袍人頓時言語急切的拋出了一個重要信息。
吱卡!
正在書寫章的的毛筆,在葉宇的手中毫無徵兆的發出斷裂之聲。
「消息可靠?」葉宇先是愣了愣神,隨後將斷裂的毛筆扔在了一旁,神情由方纔的平淡變得凝重起來。
黑袍人沒有正面回應葉宇的問題,而是冷哼道:「本座豈能妄言,你可別忘火蓮教眾分散於各地,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又豈能逃脫本座的耳目?」
「動機雖有,可並無契機……」
葉宇自言自語的琢磨著,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愕然的望著黑袍人:「莫非他……」
「所以今夜本座才來告知你,既然趙琢知道了自己兒子的死因,那麼將來定然不會放過你,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得償所願!」
聽著黑袍人的分析,葉宇卻不由得撇了撇嘴:「那福王趙琢能夠屹立福州多年而不倒,這足以說明此人並非表面那般簡單,可教主您就是將別人看成傻子,這要是不出問題都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