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皇宮的御書房裡,皇帝趙慎一臉鐵青的做在龍椅上,神情不悅的瞪著庭下的葉宇。
就在方纔,眾人還是其樂融融的相聚在葉府,等候一對新人在今日拜堂成親。
身為主持婚事的趙慎,今日的心情也是極其的好,畢竟自己的兒子終於成家立室了。
所以他不僅沒有姍姍來遲,反而早早的就到了葉府。
可是就在葉宇與柳芊羽拜堂成婚的那一刻,常駐大宋的金國使臣,卻手持金國皇帝完顏雍的函來到了葉府。
當然這完顏雍的函不是給葉宇的,況且葉宇也沒有這個資格!
所以金國使臣的函,自然是呈交於主持大婚的趙慎。
常駐使臣,相當於後世留駐各國的大使,是體現兩國交往密切的一種象徵。趙慎原本以為這是什麼兩國邦交,可是當趙慎看過函之後,當即是氣得臉色鐵青。
因為這道函上,金國皇帝完顏雍明確的表示,要將女兒嫁給自己的義子葉宇。函之中簡略而明確的說了葉宇在金國的事情,以及那一對能夠合二為一的玉珮。
簡簡單單的一道函,雖然其中細節不甚清楚,但是趙慎卻發掘到了三個信息:兩國要聯姻、葉宇不久前去了金國、還有什麼姻緣玉珮!
這讓趙慎感到的意外之餘,同時也是十分的憤怒。
因為這件事情讓他趙慎很是難堪,今日的葉宇與柳芊羽大婚,是他親自賜的婚、也是他親自擬定的婚期!
如今完顏雍的函這個時候到達,即便趙慎有心讓二人完婚,也只能暫時擱置了婚事。
雖然只是一道函,但畢竟如今的金國是上國,而趙慎雖然貴為皇帝,但終究不過是下國的君主。所以對於金帝完顏雍的這道函,趙慎也不由得不重視起來。
這已經不是兩家的婚姻大事,而是已經上升到了兩國的邦交問題。因為完顏雍在函之中語氣很是強硬,勢有不答應此事就開兩國開戰的意思。
所以本來喜氣洋洋的婚禮,結果因為這道函徹底攪了局,之後只得草草的收場。
而葉宇與一干重臣也紛紛伴駕回宮,趙慎需要一個解釋,需要葉宇給出他的一個合理的說法!
……
啪!
趙慎氣得當即就一拍桌子,十分惱火的揚起手中的函,質問葉宇:「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陛下,此事其中有諸多誤會,三言兩語難以解釋清楚……」
「哼!那你就給朕長話短說!」
「呃……」
葉宇一瞧趙慎晃動著那份函,葉宇的眼角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暗忖這完顏允中這一招也太狠了,函早不來玩不來,非要等到自己成婚之期才來!
老子好不容易結個婚,怎麼就這麼難呢?當年如此,今日又是突生變故,葉宇此刻的心裡,可是倒了五味瓶,真是五味雜陳不知是什麼味兒。
起初他也不知道金國的使臣呈交函是什麼意思,之後當他看了那道函之後,才知道這是完顏雍寫給趙慎的聯姻書。
聯姻就聯姻,這也是兩國邦交的一種手段,可這聯姻之人沒想到竟然他,葉宇知道這定是完顏允中兄妹搗的鬼。
自己困難重重過三關,不曾想還是沒能逃出命運的安排……
這是明顯不讓自己好好過日子,葉宇隨即神色為難道:「其實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微臣在回鄉掃墓期間,與那金國公主有過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葉大人這話可就含糊其辭了。本王記得你祖籍滁州,回鄉掃墓為何到了京兆府?葉大人這清明掃墓,腿伸得可真夠長的!」
御書房中,只留下朝中的一干重臣,而作為今日嫁女的福王自然是赫然在列。他見葉宇如此不直言詳述,於是便冷冷的調侃起來。
今日要說最不痛快的除了葉宇,就數這位福王趙琢了。他可是一臉喜慶的參加了義女的婚事,可誰曾想中途會發生這種事情。
「快說!」趙慎似乎也對葉宇的藏掖有些不滿,當即便斷喝催促起來。
「呃……微臣是回鄉掃墓,可是途中得知恩師王重陽羽化飛昇,所以身為他老人家的俗家弟子,身前不能盡其孝道,若是再不去祭拜恩師,微臣豈不是枉為弟子?」
葉宇用十分煽情的演說方式,將他此次前往北地的目的合理化。
然後又言簡意賅的刪刪減減,淡化了自己調戲金國公主的一些橋段,而是把二皇子完顏允中有意扣押,以及如何機智逃脫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不過關於他如何欺騙完顏長樂感情之事,葉宇倒是沒有厚顏無恥的說出來,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陛下,那完顏長樂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見微臣歸心似箭,所以不忍微臣思國思親人,這才私自相助微臣逃離了三關……」
聽了葉宇這番半真半假的話講述,眾人聽完之後不禁唏噓不已。心說這葉宇終南山拜祭恩師,竟然拜祭的如此曲折離奇。
福王趙琢雖說也是聽的唏噓不已,但卻不忘今日之事,於是冷眼輕哼道:「深明大義?葉宇,這話你也能說的出口?那函上所說的玉珮,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
對於趙琢的問的這個問題,葉宇頓時陷入了猶豫之中。因為當年恩師曾經要求過,關於自己的師承不能公諸於世的。
太尉張說見葉宇面露遲疑之色,於是便調侃道:「葉大人,莫不是你與那金國公主早已經私定終生?」
「張大人還請慎言,葉某何曾與外族女子私定婚姻大事?」
「倘若沒有,這玉珮又作何解釋?倘若沒有,那金帝為何會親自來函,指名道姓要與葉大人聯姻?」
「我……」
「陛下,葉大人如此欺瞞陛下,藐視陛下之威嚴,這可是大不敬的欺君之罪!」
「……」
張說、曾迪二人已然表態,那麼隨後幾名重臣也紛紛附議,直接參了葉宇一個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