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有感而發,已然表露了初蓮此刻的內心世界。而對於初蓮的這句話,葉宇也只能佯作糊塗的一笑了之。
隨後由初蓮親自領路,葉宇登上了二樓的貴賓廂房。一路上葉宇將三元樓的佈置悉數瀏覽,不得不說這間酒樓在初蓮的經營之下,已經比原來更有規模與檔次。
貴賓房裡,葉宇品嚐了三元樓的特色美食。身為三元樓的掌櫃,初蓮此次是親自作陪斟酒。這是三元酒樓開業以來,初蓮第一次斟酒陪同。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葉宇放下酒杯低聲問初蓮:「都這麼多年來,何不找個人一同打理酒樓,如此你也會輕鬆一些……」
葉宇這句話雖沒有直接言明,但初蓮卻能聽得出其中深意,於是幽幽歎道:「初蓮乃是風塵女子本就不潔之身,只希望帶髮修行皈依佛門擯棄****,婚嫁之事不談也罷。」
「何苦如此為難自己?」葉宇搖了搖頭,微微歎了口氣。
「大人是希望民女出嫁,還是出家?」
「呃……這……」初戀這突然的一問,倒是讓葉宇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是出家,葉宇覺得這一個善良女子孤苦終老,似乎也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若是出嫁,葉宇雖然不喜歡初蓮這個女子,但是清麗脫俗的前女友嫁作他人婦,似乎心裡面也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所以面對這個尖銳而又直面的問題,葉宇頓時語塞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葉宇這種猶豫不決的表現,讓初蓮頓覺一種患得患失之感,隨即歎息道:「民女知道答案了……」
「呃呵呵,對了,方才聽那古天望稱你為葉娘子……」
「民女是個孤兒,自由被閒雲居的鴇娘收養,故此只有花名沒有姓氏。自從大人替民女脫離賤籍後,為了能夠過著平常人的生活,這才高攀了大人的姓氏!」
初蓮微微低下甄首,輕聲細語的向葉宇講述著緣由,不過至始至終初蓮都是低著頭,絲毫不敢與葉宇相對而視。
聽了初蓮的這番解釋,葉宇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種說法。
就在二人閒談之際,只聽見通向二樓的樓梯發出陣陣的腳步聲,緊接著這個腳步聲在貴賓房的門外停止。
隨後是輕輕地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的還有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下官楊政求見葉大人……」
「喲,是楊知府來了,本官可是在此恭候多時了,進來吧!」
「下官不敢!」楊政在門外聽了這句話頓時額頭汗流如注,雙手顫微微的推開了門。
葉宇示意所有人紛紛退去後,這才冷聲問道:「楊大人,這就是你治下的滁州?」
「下官……」
「楊政!」
「下官在!」
「你我二人算是老交情了,當年清流縣你擔任知縣,你對葉某有維護之恩;之後太史令楊大人收本官為弟子,你是恩師之子,算起來你我也算是師兄弟!」
「葉宇是個知恩圖報之人,自從本官擔任吏部尚書以來,對你是一再提拔,短短的兩年之間你已經升任知府,本以為你能夠治理一方民生,可你在任期間究竟做了什麼!?」
四十多歲的楊政一撩官服,當即就跪了下來:「下官有罪!」
「這四個字就可以搪塞本官!?」
「下官……下官……」楊政被葉宇步步緊逼的追問,當即就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見楊政依舊支支吾吾不與坦白,葉宇語氣瞬間降到了冰點:「楊政,你可不要後悔!」
「大人,下官說!」
楊政終究還是沒有抵住葉宇的施壓,最終選擇了妥協:「其實冒犯大人的古天望,是下官之子……」
「什麼?你的兒子?」
葉宇聞聽此言神色一怔,因為他沒有想到那個彪形的古天望,竟然是弱楊政的兒子。而且最為值得質疑的是,楊政膝下至今並無子嗣,這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大的兒子?
提及難言之隱,楊政也是味同嚼蠟的苦澀道:「內子雖是大家閨秀,但成婚數十年並無子嗣承歡,下官本以為此生恐會絕了香火……」
「可是就是兩年前,下官偶遇二十六年前……,才得知古天望就是下官之子。下官已經年近五十,若無奇跡注定無子嗣延續香火,所以下官對他……」
啪!
葉宇氣急而怒,一拍桌案斥責道:「難怪此人如此張狂,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搶婚,而且還要拆了這座三元樓!楊政,你這可是養的好兒子啊!」
這個時候葉宇才算弄明白,原來都是楊政在背後袒護古天望,難怪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當時他就對此事很是疑惑,龍門鏢行的鏢師再如何囂張,也只是個平頭百姓何來的膽量,更不至於狂妄到這種地步,畢竟觸犯律法的事情是葉宇三令五申的忌諱!
「下官有罪!甘願受罰,還請大人對古天望此人網開一面!」
「哼!你自身都難以保全,竟然還去顧及他人,楊政,你的手伸得可夠長的!」
「大人……」
看著楊政一臉的執著,葉宇沉靜良久才舒了口氣道:「此事本官可以不
做追究,但有件事情你必須將功補過!」
「大人請說,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以本官的名義,立刻封了滁州的龍門鏢行分舵,並大張旗鼓的給本官嚴查龍門鏢行的賬目,以及其中可有違法犯紀的鏢師!」
「如果有任何查獲,只要證據確鑿,當即就給本官法辦,絕不姑息!至於你的私生子古天望,以往的齷蹉之事本官不想追究,但該如何妥善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大人要徹查龍門鏢行?」
「怎麼,有異議?」
「下官不敢,只是這龍門鏢行遍佈大宋各地,如今已是我大宋最大的鏢行。若是如此大張旗鼓徹查,即便僅是滁州一地,恐怕會有不小的壓力……」
楊政的這番話讓葉宇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轉過身來盯著楊政,冷聲道:「若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本官又何必讓你徹查?再說了,以本官的名義徹查,這壓力自然由本官承受,你懼怕什麼!?」
(第三更,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