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辰錦,你是想套我什麼話?」杜安然這會兒可不笨了,謝辰錦這意圖明顯得很。
她要是說傷心,他是不是又可以拿她來威脅辛子默了。不過,她要是說不傷心,又顯得非常虛偽。
謝辰錦笑了,明明只是隨口問一句,卻被她當作別有用心。
「不回我就算了,我不喜歡逼別人。」他有點害怕聽到她的回答了。
謝辰錦的唇角還有些苦笑,這個時候,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卻跳進了他的腦海。
那一日在監控室,細雨紛飛中,他分明看到杜安然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辛子默。
杜安然也就沒有回他,她相信,辛子默可以讓辛氏變得更好。辛子默和謝辰錦兩虎相鬥,雖然她不希望看到必有一傷的結局,但只怕難以避免。
她的心裡肯定是傾向於辛子默的,畢竟她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只是為了辛子默將來能好好的,幸福一輩子。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的時候,杜安然估摸著辛子默肯定不在湖心島別墅了,便想去找找看胸針究竟還在不在。
趁著金盤花園這個項目還沒有人接手,她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她是悄悄回別墅的,路過薔薇架的時候她還苦笑了一聲,她曾經在這薔薇架下睡了一晚上。
她到現在都想像不出自己是怎麼度過那一晚的,天寒地凍,夜裡還有冰冷的霜霧,那個時候,她還光著腳,衣衫不整。
可她到底沒有覺得有多委屈,路是自己選的,再怎麼痛也得走完。
她只希望能看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結局,她只要辛子默和辛氏都好好的。
她不需要辛子默領她的情,她甚至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就像他曾經為她做過那麼多,她也不知情一樣。
她悄悄往別墅走,她看到阿路在別墅外打掃走廊,說不定她們還看到胸針了。不管怎麼樣,過去問問就知道了。
杜安然環顧四周,其實她也不確定辛子默是不是真得不在。只是根據以前的經驗,這個點,他應該在辛氏上班才對。再說,他昨晚上也不一定是睡在這兒了。
他那種工作狂,都是爭分奪秒的,況且辛氏現在非常需要他。
速戰速決吧,杜安然疾步走向了別墅外的阿路。
「阿路。」杜安然走到她跟前,小聲喚了一聲。
「杜小姐。」阿路顯然臉上帶著吃驚,她都好多天沒有看到杜安然了,這幾天辛先生也總是一個人回來。
「他在不在?」杜安然用眼神示意下別墅裡。
阿路壓低聲音:「辛先生昨天晚上喝多了……」
「又喝酒?」杜安然無奈,一有應酬就喝酒,酒量再好身體怎麼受得住。
「是,醉得還挺厲害。是一個漂亮的小姐送辛先生回來的,不過辛先生一直在叫杜小姐的名字……」
阿路只是敘述著,但杜安然的心卻漏跳了一拍。
「哦……」杜安然半天才回神。
「杜小姐,你怎麼沒一起回來?要上樓看看辛先生嗎?」阿路不明就裡。
「他沒走?」杜安然扶額。
「辛先生酒還沒醒呢,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辛先生。」
「別……」杜安然連忙攔住她,轉換了話題,「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阿路眨著大眼睛。
「你最近有沒有在別墅外的小河裡發現什麼值錢的東西?比如戒指,項鏈……胸針……」杜安然暗示道。
「杜小姐在開玩笑呢,小河雖然不深,但我們沒事的時候總不會下去找東西。要是夏天說不定會下水玩玩,但現在是冬天。」阿路覺得杜安然問得不可思議。
「當我沒問。」杜安然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杜小姐有東西丟了?」阿路問道。
「沒有……」杜安然連忙搖頭,「對了,別說我來過,尤其是不要告訴辛先生。」
「哦……」阿路撓撓頭,她不明白杜安然這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杜安然剛走沒多久,辛子默就下了樓來。
他走到監控器前取下視頻資料,看了一眼,又原封不動地放回原地。
「阿路!」辛子默喚了一聲。
阿路連忙從外面走了進來,雙手交疊在胸前彎下腰:「辛先生。」
「有人找我嗎?」辛子默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沒……沒有。」阿路還記著杜安然的囑咐呢,不能杜安然前腳剛走,她就把杜安然出賣了。
辛子默不作聲,繼續盯著她看,看得阿路都不敢抬頭了。
此時的辛子默一身白色襯衫,看上去溫潤如玉,但臉上卻散發出冷冽的氣息,眸子裡的冷光也足以讓冰凍三尺。
「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辛子默沉聲。
「辛先生……我……」阿路臉頓時就白了,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在湖心島別墅裡拿的一個月的薪水足夠她在外面幹一年的,她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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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默不理會她,逕直拿了西服打算離開別墅。
「辛先生!辛先生!我不想失去工作!」阿路連忙攔住辛子默。
「不忠不誠之人,要來何用?」辛子默冷睨了她一眼。
阿路連忙就彎下了腰,吞吞吐吐道:「辛先生……我不該說謊,早上……杜小姐來過……不過……杜小姐不讓我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來幹什麼?」辛子默沉聲。
阿路現在覺得自己真是裡外不是人,得罪辛子默不好,得罪杜安然也不好。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還是說實話更好,畢竟她的薪水是辛子默給的,而不是杜安然。
「杜小姐……杜小姐也沒說什麼……就是……就是問我有沒有在別墅外小河裡發現什麼……值錢的東西……」
辛子默眸子一冷,值錢的東西?呵,他明白了。
他也沒有再問什麼,走過阿路的身邊就往別墅外去。
「辛先生!辛先生!我是不是可以不走?」阿路在他的身後喊道。
不過辛子默只是丟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這可苦了阿路了,她該怎麼辦,這辛先生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今天早上辛子默沒有多少力氣,便叫了司機來開車。
其實杜安然根本就沒有走開別墅,她躲在了外面不遠處的大樹後面。直到看到辛子默的車離開了別墅,確定辛子默走了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得去找一找,不管能不能找到,至少她都是盡力了。
謝辰錦這麼看重這只胸針,說不定她找到後還能敲詐謝辰錦一筆。
這樣一想,她又溜回了別墅。
阿路正在糾結自己會不會被炒魷魚的事情,一邊糾結一邊忐忑,這會兒正趴在別墅外的欄杆上小聲啜泣呢。
杜安然不知道自己這才走了一會兒,阿路怎麼哭了……
「阿路,你怎麼了?」
阿路嚇了一跳:「杜小姐,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找東西。」杜安然道。
「又是那個值錢的東西?」阿路其實挺不解的,這別墅裡哪樣不是值錢的東西,難道掉水裡那個意義更獨特?
「噓,你怎麼哭了?」
「杜小姐,對不起啊,剛剛辛先生問我有沒有人來,我說沒有,結果辛先生說我不忠不誠,要辭退我……」阿路抽泣,「然後……然後我就說了實話……」
杜安然扶額,好吧,又被出賣了。不過,就算不被阿路出賣,憑著辛子默那隻老狐狸的精明,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
「杜小姐,你說辛先生怎麼知道的?」阿路大概是和杜安然一樣笨。
杜安然想了想:「可能是他正好在樓上看到了?」
阿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
「阿路,我看到他剛剛出去了,你去別墅外面幫我看著點,要是有人來了,就吹口哨暗示我。」杜安然不能保證辛子默會不會突然折回。
「杜小姐,你怎麼好像在躲著辛先生?」阿路不解。
「別問了,你去幫我看著就行。」杜安然道。
「哦。」阿路點點頭。
大概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杜安然,阿路還是乖乖地走到了別墅路口。
杜安然迷迷糊糊還記得當時胸針丟的地方,她去了原地,河水很清澈,一眼能看見水底裡的石頭和水草。
有魚兒不停地游來游去,可是這樣子找胸針無異於大海撈針。
再怎麼著,也得下去找找。
據說有種東西叫金屬探測儀,盜墓、淘金什麼的必備寶貝。杜安然不知道珍珠、鑽石什麼的適不適用,再說她記得胸針上面有嵌了金絲邊的,看來可以一試。
杜安然立刻打電話給了旁門左道的人弄來了一隻金屬探測儀,阿路看她這架勢,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寶貝丟了。
再說,辛先生還缺這一兩樣寶貝嗎?
阿路看不懂,只得繼續幫杜安然望風。
杜安然還整來了一套下水的行頭,不然這大冬天的要真得這麼赤腳下去了,不得冷死她。
「杜小姐,要不要找人來幫你找?」阿路看杜安然這樣子,真怕她出什麼意外。
「不用!你幫我看好了!」杜安然喊道。
還好這小河不深,整個人站進去也就到腹部,腳底下也沒有淤泥,都是硬硬的石頭。
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得盡快把胸針給找到了,她的項目還得靠自己來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