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如果子默哥不喜歡阿黃,我把阿黃帶去店舖裡養著就好了。」池雪道。
「不,把阿黃留在辛宅。」辛母斬釘截鐵道。
池雪摸著阿黃的頭,阿黃也不停地往池雪身上蹭。
「小雪,我讓你去倫敦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辛母倚靠在沙發上,端起咖啡吹了吹熱氣。
她一身深紫色的綢緞裙,在柔和的燈光在照射下,幾乎看不出年齡的痕跡。至於脖子上那條白色的珍珠項鏈,更是給她增添了無數知性的魅力。
池雪看著辛母,有點猶豫道:「伯母,我還是不去了吧……」
「為什麼?」
「子默哥是去參加商會,我如果過去了,會打擾到他工作。」
「可我放心不下他。」辛母淡淡道,眼睛卻一直看著池雪。
「子默哥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池雪不敢看辛母的眼睛,只得低頭抱著阿黃。
「你知道我的意思。小雪,明年,我想添個孫子。」辛母不動聲色,一臉平靜。
倒是池雪心一顫,笑得有點難看:「伯母……你知道的,不是我不願意……」
她知道辛母一向是站在她這邊的,可是辛子默呢……辛母怕是還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倫敦,辛子默的身邊早已有杜安然作伴了吧。
這也是她願意和謝辰錦合作的原因之一,她知道,很多事情和辛母不好開口,但和謝辰錦卻可以。
「把這個拿走。」辛母指了指茶几上的一隻精緻的小瓶,瓶子不大,有些像口服液。
池雪抱著阿黃走了過去,拿起瓶子她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瓶子上是一些法,她對法不是很熟悉。
「伯母,這是……」池雪疑惑道。
「孔醫生特地給我在法國帶的,沒有副作用。」辛母看了她一眼。
池雪的臉唰唰就紅了半邊,不用辛母再說下去,她也知道是什麼了。
「效果按量定,不過一般來說,放小半瓶在茶水裡就足夠了。」辛母倒是很淡定。
「這……不太好……您知道……子默哥對我……怕是無意……」池雪吞吞吐吐。
「那要怎樣才算有意?他不喜歡陌生人住在我們家,可是他卻破例讓你一直住在這,他不喜歡出席剪綵儀式,可你的店舖剪綵,他卻沒有遲到一分鐘。他還幫你舉辦宣傳會,陪你參加酒席。這還不夠?」
辛母的話倒也讓池雪無法反駁,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是不是就算愛呢?
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這算愛,那他對杜安然又是什麼?
「你是放心不下杜安然吧?」辛母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池雪也乾脆道:「是……」
「你完全可以放心。」辛母揚了揚剛剛放在沙發上的件,嘴角上揚,「最近我剛得的好東西。」
但辛母並沒有給池雪看的意思,池雪猜不出是什麼。
「現在,你想明白了沒有,要不要去倫敦?」
「伯母,等子默哥回來……也不遲……」池雪緊握著瓶子,低下了頭。
「你看不明白,我還能不明白?」辛母嗤笑,「去倫敦簽合同,五天足夠了,可他卻把不離身的一些小物件都帶過去了,這分明就是打算長住一段時間。」
「長住?」那他是打算和杜安然長住?
池雪心中一悸,就像是心愛的布娃娃要暫放在別人那裡一段時間一樣,她無法做到。
「他越來越不想看到我。」辛母的臉上明顯多了失望,「所以,這一次,你是去還是不去?」
「伯母,您是子默哥最親的人,他孝敬您還來不及呢。」池雪道。
「你回答我,去不去?」
池雪怔了怔,輕輕點了點頭:「我去……」
她的父親一直說她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小時候她要的東西就沒有人能搶過她的。包括成績、名次、心愛的東西……
她父親曾經說過,有佔有慾是好事,但,如果一味只知道佔有,好事也會走向極端。
但她想,她對愛情的執著算不得佔有。她也想,總有一天辛子默會看清楚真正對他好的人。她這樣愛他,不求回報地愛著他。
辛母這才點點頭:「沒白疼你。」
辛母拉過池雪的手並肩坐在沙發上,池雪一手抱著阿黃,一手任由辛母握著。她偷偷瞥了一眼沙發上的件,可惜什麼也看不到,入眼處只有一張反扣著的白紙。
「伯母,如果我去了倫敦,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池雪臉上露出幾分憂心。
「你放心好了,有徐媽在呢。對了,她會幫你收拾行李的,至於飛機票,我也會讓人幫你定好,你只要安安心心地過去。」
「伯母真是操心了。」
「誰讓我這麼喜歡你。」辛母拍了拍池雪的手背,笑道。
阿黃「喵」地叫了一聲,從池雪懷裡跳了出來,在客廳裡四處亂竄著。
池雪看著四處亂竄的阿黃笑了笑,辛母道:「這小東西
越來越可愛了。」
池雪附和地點頭,但她還是想知道辛母件夾裡究竟是什麼東西,她故作漫不經心道:「伯母,你剛剛說得了的好東西,是什麼?」
「這東西也許派的上用場,也許派不上,就看那個女人識不識趣。」辛母點到為止,既沒有往下說,也沒有給池雪看件夾裡的東西。
池雪很乖巧,沒有追問下去。她知道辛母是一直站在她這邊的,但是她對自己成為辛家少夫人卻從來沒有過信心。
晚上回到自己房間後,池雪反反覆覆看著謝辰錦給她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身姿挺拔,英俊瀟灑。再過幾天,她也可以去倫敦了,她一定不會輸給杜安然的。
辛子默的海峽別墅異常氣派,絲毫不比國內任何一處別墅差,甚至因為多了異域風情,而顯得更加輝煌闊達。
辛子默早上領著杜安然坐在別墅的頂樓上曬太陽,海風一吹,吹得輕盈柔軟的紗幔如蝴蝶般舞動。
「喜歡這裡嗎?」辛子默開了一瓶香檳。
杜安然看著別墅外海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粼粼波光,風一吹,海浪翻滾。岸邊有不知名的小花盛開著,五顏六色,很是好看。
「喜歡。」杜安然喜歡風景,因此,她對這兒也很喜歡。她看了看他,「這海峽別墅也是你一時興起買的?」
「什麼叫一時興起?」辛子默抿唇一笑,「這兒風景好,天時地利,以後若是來倫敦可以一直住在這。」
「你又不常來,真奢侈。」杜安然也是名門出身,可像辛子默這樣奢侈的生活她還真沒過過,就算是自己的父親和叔叔,他們也以「勤儉持家」為標準,杜家沒有一個像辛子默這樣的。
「倫敦的市場可是個好市場,誰說我以後不會常來?」
「你不是還說如果不得已,不會過來嗎?」杜安然晃了晃自己的牛奶杯,白了他一眼。
自從辛子默不允許她喝酒以後,她同他在一起就果然只能喝牛奶、咖啡、果汁之類的,至於酒,是連碰都碰不得的。
可是這會兒,他喝香檳,她喝牛奶,怎麼看怎麼都不公平。
「我又改主意了。」辛子默飲了一口酒,坐到了她的身邊來。
「真是善變。」
「只要我對你不變就好了。」辛子默趁她不注意,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肢。
杜安然不喜歡聽他說這些,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這些話讓她心如亂麻,因此,她不愛聽,本能地將這些話排斥掉。
「你還要不要吃點什麼?我讓管家送上來。」杜安然低下頭,雖然擺脫不了他的擁抱。
「吃你好不好?」
辛子默邪魅一笑,俯下身,抬起她的頭,準確無誤地吻上了她的紅唇。他吻過她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覺。
但這一次他沒有過多地糾纏不休,幾分鐘後很自然地放開了她,倒是她一臉不安。
「還不習慣嗎?」辛子默得逞似的看著她,笑道。
「下午就是簽約酒會了,你別忘了。」杜安然語氣有點冷。
「沒忘呢,要是忘了,剛剛可就不是吻你這麼簡單了。」
「那我去準備材料。」杜安然知道辛子默也就是這麼一說,她和他共處一個別墅也有過好幾次了,他也沒有對她有過什麼不安分的舉動,他一直很紳士,沒有越雷池半步。
「有什麼好準備的,陪我吃完早餐。」
「我吃飽了。」
「可我沒吃飽。」
「那你自個兒慢慢吃。」杜安然沒理睬辛子默,站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又生氣了?」辛子默拉住她,笑道。
若在以往,有女人敢對他發脾氣耍小性子,他一定是不會縱容的。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好了。
「誰敢生你的氣。」
「你要是不陪我,我就叫幾個英國美女來陪我了。」辛子默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
「那是你的自由,跟我有什麼關係。」杜安然甩開他的手,從樓梯走下了頂樓。
不過辛子默沒有追上去,因為他不擔心,要想從這別墅走出去,還是有點難度的。
看著她的背影,辛子默按下了電話:「國子,叫幾個美女來我別墅,漂亮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