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杜安然矢口否認,眼神卻躲躲閃閃。
「還說沒有!」柳彎彎見杜安然這樣子,怕是經常被辛子默欺負。杜安然和辛子默的事情她到了a市後聽說了不少,她一直替杜安然打抱不平,奈何她每次計劃著要給辛子默一點教訓的時候,杜安然都會攔住她。
「彎彎,我和辛子默之間的事……你別管……」她真得怕把柳彎彎再捲進來,她已經很對不起晉少南了,她不想再失去另一個朋友。
「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有人欺負你我就要管!」柳彎彎道,「他有什麼了不起,這辛氏還是當年世和扶持的呢,這種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卑鄙小人,我見一次罵一次!」
「不是,彎彎,你真得不要管,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懂……」
「越說我火越大!」柳彎彎見杜安然被人欺負躲在牆角哭,本就憋著一股怨氣,她指了指辛子默的那間病房,「他住這間是不是?」
杜安然見苗頭不對,趕緊拉住柳彎彎:「少南還在等你去送早飯呢,你快進去!」
「今天算他走運!」柳彎彎瞪了辛子默的病房一眼,不過柳彎彎沒有鬆開杜安然的手,將她也一起拉進了晉少南的病房。
推開病房門時,晉少南正在看書,杜安然見她削的蘋果還在床頭沒有動,她不知道晉少南是不是真得不想理她了……
「晉大社長,我代表報社來看你了!」柳彎彎活躍了氣氛,將一大堆好吃的擺放在了櫃子上。
「真是辛苦柳記者了。」晉少南笑道,一臉溫和,眉角上揚如新月初升。
「安然姐,你看我這麼忙,趕緊來幫忙。把這蛋撻、麵包、豆漿給我們晉社長送過去先填填肚子,不然晉社長可要餓壞了!」柳彎彎忙活道。
「哦。」杜安然將柳彎彎遞過來的東西接到床邊去,又拿出一枚新鮮的蛋撻遞給晉少南,「吃點吧,還是熱的呢。」
晉少南笑著接過,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三人不時聊聊天,多數時候是柳彎彎和晉少南在說,杜安然在一旁聽著,偶爾頷首一笑。他們說的多是報社的事情,這讓杜安然又想起了自己當時從報社辭職時的不捨……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社長,你快點出院,你不在日子你不知道我們有多苦呢,那個楊社長天天壓搾我們,恨不得讓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上班呢!」柳彎彎像晉少南訴苦。
「你們是看我好欺負吧!」晉少南笑著道。
「哪有,你不知道,我們私底下都誇你好,說晉社長不僅長得帥,人又溫柔,對員工還特別好。我們部門就有好幾個暗戀你的呢……嘿,開心不!」柳彎彎打趣道。
「看來你們挺閒啊,都有時間聊八卦了。那……等我回去你們就三十六小時上班吧!」晉少南煞有介事道。
「哪有三十六個小時,社長您就放我們一馬,我們保證惟您馬首是瞻!」柳彎彎笑嘻嘻道。
晉少南和杜安然都笑了,平日裡報社壓力大,一片死氣沉沉,楊社長還是個特別多事的人,杜安然也知道,晉少南不在的日子,楊社長肯定又讓他們加班了,估計一個個還被教訓得不輕。
本來是柳彎彎一個人說著報社的事情正起勁,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問杜安然道:「安然姐,你從報社辭職後究竟在哪上班?」
杜安然一愣,的確,她在辛子默那當秘書一事,誰也不知道,辛子默瞞著,她也瞞著。
倒是晉少南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因為上次辛子默落水那天,辛子默曾經說給杜安然安排了一份月薪五十萬的工作。晉少南想,在a市,除了辛氏願意給這筆工資,還有哪家企業敢這樣財大氣粗……
「我在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做……策劃……」杜安然小聲道,那聲音比蚊子聲還小。其實她知道自己和柳彎彎感情很好,或許她不應該隱瞞,因為有些事情和好朋友分擔總比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好。
「策劃?什麼公司?我前段時間正好採訪了一個廣告公司的知名策劃師,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呢!」柳彎彎倒是高興道。
「不用了,就一家小公司,或許我做一段時間也就不做了,畢竟我對策劃也不是很懂……」杜安然微微笑了笑。
「彎彎,今天天氣不錯,霽雪初晴,等會一起下去走走。」晉少南趕緊替杜安然解圍。
杜安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眸子裡都充滿了謝意。那一剎,晉少南也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不過僅僅是一剎,他便將視線移到了別處。
「對對。」柳彎彎看了看窗外,陽光照在皚皚白雪之上,映射出絢爛的光彩,「社長,等會我們一起下去走走,安然姐也去。」
杜安然本想說不去了,可看到柳彎彎殷切的目光,又想起她剛剛那麼仗義地幫自己,便點了點頭。
三個人聊得很開心,不知不覺就聊到了中午。一起吃了午飯後,杜安然便扶了晉少南起來,三人一起準備去樓下花園裡賞雪。
花園裡的樹都覆蓋著一層白雪,蓬鬆鬆軟綿綿的,風一吹,那些雪就從枝頭顫顫巍巍地落了下來。偶爾有一兩隻不怕嚴寒的鳥雀落在枝頭,見有人來了,又「嘩啦」振翅飛走了。
整座花園裡滿眼都是白色,但隨著太陽的照射,不少積雪已經融化了。紅梅點點綻放在枝頭,宛如點綴般給這嚴嚴寒冬添了幾分靚麗。更有臘梅的香氣從白雪下撲面而來,又給雪地添了無限
姿態。
「哇,好漂亮!」柳彎彎第一個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轉眼間就跑到雪地裡歡快地蹦蹦跳跳。
「我今天才算是明白什麼叫『煞風景』,所謂的『煞風景』就是你往風景中央一站。」晉少南看著柳彎彎,開玩笑地哈哈大樂。
「社長,你又欺負我!」柳彎彎嘟噥著,跑到了杜安然的身邊來,看了看杜安然,又看了看晉少南道,「社長,要是安然姐往那一站,是不是就是錦上添花了?」
「看著不機靈,覺悟性還挺高。」晉少南煞有介事道。
「安然姐,你看,社長在報社就是這麼欺負我的!」柳彎彎向杜安然告狀。
「那彎彎你說,我們要怎麼罰他?」杜安然擠擠眼。
「就罰他給我們拍照片好了!」柳彎彎拍手道,立馬拿出手機,她真是後悔沒帶相機過來。
「行啊,我願意效勞。」晉少南接過柳彎彎扔來的手機,衝她們笑了笑。
柳彎彎趕緊拉著杜安然去雪地裡擺造型,兩人一會兒親密擁抱,一會兒互相逗樂,和美不勝收的雪景、梅花合了不少影。直到晉少南僵硬地舉著手機,累得直擺手。
「不行了,你們倆可真能折騰,我得歇會。」晉少南說著就坐到了醫院裡的一張長椅上。
「我們擺姿勢都不累,你拍照還嫌累啊!」柳彎彎嘲笑他,「要不我幫你們拍幾張?」
「我也想歇會了。」杜安然順勢推脫了。
哪知柳彎彎趁他們倆不注意,喊了聲「一,二,三」,卡擦一下偷拍了一張晉少南和杜安然並肩坐在長椅上的照片。
「哈哈,拍到了!」柳彎彎高興地笑道,又仔細看了看照片。
照片中的兩人坐得雖然不是很近,但由於拍攝角度的問題,看上去好似親密無間。照片裡的晉少南陽光帥氣,杜安然溫柔可人,偷拍的瞬間兩人正好都莞爾一笑,又有雪花做背景,因此,這張照片顯得格外美好。
「我拍照技術真是絕了!這記者真沒白當!」柳彎彎自賣自誇道。
「好啊,你又偷拍!」杜安然想要搶手機,奈何柳彎彎早就藏了起來。
「彎彎,你看我是不是要和楊社長商量商量,把你調到娛樂版的狗仔隊去?」晉少南半笑著威脅道。
「別別別,千萬別。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柳彎彎衝他們笑了笑。
三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一邊賞雪一邊調笑,早已忘卻了寒冷和一切不快,說說笑笑間,不覺日已西沉。
杜安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而每一次的快樂時光都有晉少南參與。這輩子,他就是她快樂的源泉吧,和他在一起,沒有任何壓力和煩惱。然而,永遠是短暫的。
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朋友、美景,在她痛苦的時候還能有這些,就足夠了。
斜陽日暮,天空中出現了美麗的雲朵,晚霞映照在雲層上,染得這些雲朵都變成了紅色,也染得這銀裝素裹的大地添了色彩。
「這美景……我快要沉醉不知歸路了!」柳彎彎兩眼放光,直看著天空中的晚霞和這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地,滿懷憧憬。
「那你就一個人留在這,我們絕不攔你!」晉少南一本正經道。
「社長,你不欺負我會懷孕嗎?」柳彎彎憤慨地掄起小拳頭,氣得直呼呼,要不是看在晉少南是病人的份上,她就真一拳砸下去了。
杜安然在一旁樂得直笑,不過柳彎彎倒是不記仇的,過了片刻後又問杜安然和晉少南道:「天快黑了,你們餓不餓,要是餓了我們就去吃晚飯!」
「柳記者,除了吃你還有點別的追求嗎?」晉少南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有啊,別如說……」柳彎彎眨眨眼,騰地一聲拉起杜安然的手站了起來,「比如說,把咱們晉社長丟在這,我們去吃,大,餐!」
柳彎彎說著就故意拉杜安然走了,晉少南「咳咳」了兩聲後跟了上來:「這個……民以食為天……我既然不是神仙,我還是去吃飯好了……」
柳彎彎和杜安然偷偷一笑,隨即柳彎彎又轉過身道:「那……社長你請客?」
「沒問題!」晉少南追上她們,和她們一起往醫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