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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章 文 / 月非嬈

    錢昭君和劉賽君二人掉入水池之事,說是意外,只怕是沒人會相信,畢竟二人當時掉入水中的場面,實在看不出意外的影子。而且即使是劉賽君這般,身邊也是跟著一個伺候丫鬟的。

    所以當袁太夫人聽到錢昭君和劉賽君二人一塊兒掉入水中的消息時,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吃驚的表情。

    二人方纔還好好的在她屋裡陪著她說話,該不會是出了房間,便打在一塊兒了吧!

    袁太夫人自然是知道這二人的不友好,也清楚兩人如此的原因。或者說也是她有意放任。

    若是袁叔萬並沒有陞官,而劉賽君剛來袁家之時,或許她還挺看好劉賽君的,自然也會相幫劉賽君。可是袁叔萬升了官,而劉賽君開始時的態度太過於敷衍,甚至是輕視袁家,這便讓袁太夫人心中忍不住起了幾分不悅。

    如今,錢昭君和劉賽君二人都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兒媳人選,偏偏二人都算是袁家的親戚,她作為長輩自然不會明說,看著二人在她面前爭來斗去,袁太夫人只覺得挺熱鬧的。

    而袁太夫人瞧著時日多了,也是有些心軟的想著,這兩個人,雖然不適合做袁叔萬的正妻,但是倘若她們願意,倒是可以考慮給她們一個姨娘的位置。

    但這話,袁太夫人自然不會明說,擺明了便是得罪人的,最好是由著兩家自己提出來。

    不過,袁太夫人根本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能夠鬧得這麼大,還掉進了水裡。

    雖然袁太夫人心中這般想著,可是面上卻是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連連開口問道:「這兩個孩子沒什麼事吧,讓廚房趕緊做了薑湯送去驅寒,若是身子不適,得趕緊讓大夫過來。」

    過來回話的人聽到袁太夫人如此說道,連忙開口道:「太夫人放心,兩位小姐都已經救上來了,如今也送回了各自的院子,並無大礙。」

    「那便好那便好,沒事便好。」

    袁太夫人想了想,又開口道:「陳嬤嬤你去給那兩個孩子送點東西定驚,順便與姑太太和劉夫人告罪一聲,我這身體實在不適,就不親自去瞧那兩個孩子了。

    「太夫人放心,奴婢定然會將您對兩位表小姐的關心之情轉達於姑太太和劉夫人。」

    「你呀!」

    袁太夫人聞言,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卻是舒適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兩個小丫鬟在她邊上替她捏著腿腳。

    其他人見此,也只當袁太夫人是得知兩位小姐安康的消息才會如此,卻並不知道,即使這兩位掉進水中如今已是臥病在床,袁太夫人心裡也並不會有太大的觸動。

    而且,事實上,雖然袁太夫人已經知曉這二人已經被送回了院子裡,但是估計也不會太安康。

    而袁太夫人所想,與事實也並沒有太大的出入。

    雖然錢昭君與劉賽君二人因為掉進水裡安靜了一會兒,也是心慌的只顧求救,可是一旦到了安全的地面,兩個人之間的仇恨卻是越發深了。

    劉賽君直接抬著下巴啐了一口,開口罵道:「野蠻粗人!」

    雖然她的模樣實在是狼狽,做出這番清高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可笑。

    但是這副態度卻是激怒了錢昭君,錢昭君如今最痛恨的便是劉賽君做出一副比她有知識懂禮數的樣子,不就是個窮酸秀才的女兒嗎?

    簡直就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先時對表哥表現的不屑一顧,一等表哥升了官,就做出這麼一副樣子來,憑的讓人做嘔

    她冷笑反回道:「沒說不是,劉小姐沒想到你一個秀才的女兒,竟然會這般不知禮數,將我推入水中。」

    「你說誰呢!你莫血口噴人冤枉人!」

    劉賽君根本沒想到錢昭君竟然會如此口口白牙說這番顛倒黑白的話。

    她雖然也會與錢昭君針鋒相對,可是從來不屑於主動和錢昭君去上趕著吵架,今日,本就是從袁太夫人屋裡走出來,錢昭君上來找碴的。

    並且還聲聲切切警告她,莫因為自家哥哥在袁叔萬手下做事,便死皮賴臉賴在袁家不走了。

    而劉賽君自然是不甘心被人這般說,她直接反駁道:「我大哥在袁三爺手下做事,住在這裡自然是名正言順,不比你這個被已經出嫁的女兒帶回娘家住的要死皮賴臉。」

    錢昭君如何能夠忍受的了自己被這般說。直接上前一步便朝著劉賽君逼了過去。

    兩人原本站的位置並不近,而這兩人也從來不想靠的太近,錢昭君的這番舉動,被劉賽君看在眼裡,只以為對方是要上來動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正站在水池邊上。

    她一個不穩便要摔到水裡去了,本能的抓住了錢昭君的手。

    而錢昭君見到劉賽君要掉進水裡,自然是幸災樂禍,哪裡會去救她,恨不得馬上將她抓著自己的手被掰掉。

    而她也的確是這樣做了。

    劉賽君心中恨得不行乾脆直接抱住了錢昭君的身體,將她也一道兒給帶進了水裡。

    而方纔那番你來我往,二人此時也根本分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動手動腳了,或者兩人互相看待的目光裡就帶了一層有色意味,下意識認為對方對自己動手了。

    救上來之後,自然更加憤恨的看向了對方。

    錢昭君聽著劉賽君的辯解,只覺得對方實在太過虛偽,而劉賽君看錢昭君,又覺得對方胡攪蠻纏。

    一時之間,兩雙對視的眼裡充滿了火花,站在邊上的人毫不懷疑,下一刻這兩人會不會再打起來,然後又掉進水裡。

    不過,這二人倒也沒有打起來。

    主要是各自的母親這會兒已經驚呼著趕到了事發地點,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副樣子,心裡既驚慌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這會兒兩個人都做出了一樣的舉動,連忙拿著乾淨的外衣披在了各自的女兒身上。

    然後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女兒,直到發現沒事了,方才鬆了一口氣。

    錢昭君和劉賽君二人雖然掉進水裡,但是這會兒也不是寒冬臘月,天氣早已經轉暖了,倒也不會凍得厲害,不然這會兒也不會還有閒心站在這兒吵鬧。

    而她們掉的水池,原先的主人在水池裡種了不少的荷花,又養了許多觀賞魚,往年秋冬都要清理淤泥,單單今年,卻因為出了大事而給耽誤了,這處宅院到了袁叔萬的手中後,袁叔萬本就不喜這宅院的奢華,甚至打算等天暖後就將這處宅院給改了。

    自然也不會再耗費人力財力去清理水池淤泥,如此一來,這水池裡竟是積了厚厚的一層淤泥。

    錢昭君和劉賽君二人掉進去的時候,雖然因為這層淤泥並沒有摔傷,可是身上卻是沾了一層淤泥垢,氣味也十分不好聞。

    她們自己還不覺得,錢袁氏和劉夫人卻是發現了。

    雖然二人也很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但畢竟女兒這會兒還是蓬頭垢面的樣子,瞧著實在不雅,只能夠看了一眼對方,卻是吩咐丫鬟趕緊扶人回院子。

    錢袁氏倒也還好,本就不是特別注重這類事情,在替女兒梳洗之後,聽罷事情經過,又聽著自己女兒的威武,她除了有些氣憤劉賽君的「黑手」之外,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而等著袁太夫人使著陳嬤嬤送來慰問的東西之後,心底裡的那絲氣憤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還十分欣喜的對著錢昭君又鼓了鼓勁頭,要求錢昭君再接再厲,爭取拿下袁三夫人的位置。

    若說以前的袁三夫人位置是個黃金窩,是個富貴的象徵,那麼現在的袁三夫人位置更是鍍上了一層權利的光芒。

    錢袁氏只恨不得直接壓著袁叔萬與錢昭君拜了堂才好。

    相對於錢袁氏的「不計較」,劉夫人卻顯得十分耿耿於懷。

    她簡直就是要暈倒了,特別聽底下人說劉賽君是與錢昭君打架掉進水裡的。這事兒讓她不敢置信。

    劉家是書香門第,雖然沒有太大的權勢也沒有太多的富貴,但是周邊相處的人,也都是讀書人家的人,讀書人,不管嘴上鬧得再厲害,但絕對不會上升到動手動腳的境地。

    而劉夫人的性情又一向平和,先前劉賽君與錢昭君鬥嘴一事兒,她就覺得有些看不慣,也多次提出讓劉賽君莫在與錢昭君計較。

    結果劉賽君根本沒有聽,錢昭君也是越發厲害,竟然還鬧到了動手動腳的一步。

    雖然錢袁氏與劉夫人二人性情相反,可是有一點卻是十分相同,都是疼愛且相信自己女兒的母親,並不認為今日之事錯在自家女兒身上,而將錯全部都認作了是對方的。

    劉夫人幾乎是抹著淚給劉賽君洗完澡,然後又換上衣服的。

    劉賽君心裡也不好受,她哪裡知道對方會這般野蠻,現在想想,她真是有些後悔沒有直接避讓開。她到底注重面子,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外邊與人拉拉扯扯,還掉進水裡毫無形象,就有種不敢再往下想的感覺。

    不過看著劉夫人在邊上抹淚,她還是輕聲勸道:「母親,別哭了,我無事。」

    劉夫人卻是拿著帕子抹了淚,又是連連歎氣,最終猶豫著開口說道:「賽君,明日,我們收拾衣物回家吧。你哥哥既然已經在袁三爺手下做事了,就讓他一個人在這裡。」

    雖然捨不得兒子,可是劉夫人一想到若是那日再現今日的場景,她就覺得喘不上氣來。而且劉賽君的年紀雖然還小,但真說起來也不小了,她也該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呆在袁家,雖然富貴,但是袁家已經沒有姻緣可求,倒不如回家去找一戶門當戶對的。

    而劉賽君聽到劉夫人的話,卻是想也沒想,直接反對道:「不行,袁太夫人不會答應的,而且我這剛出了事情就說要離開,袁家人看在眼裡,指不定還以為我們家對他們有意見呢。」

    「那……」

    劉夫人出嫁之前聽父母的,出嫁之後聽丈夫的,兒子女兒長大後又是聽兒子女兒的,從來都不是個有主意的人。

    這會兒兒子不在,女兒又這般說了,雖然她覺得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對。

    不過,劉夫人還是猶豫著說道:「如果我們一直顧慮袁家的想法,何時才能夠回家啊!」

    劉夫人嘴上這般說著,心裡也有些發愁,等到見到聽到消息趕回來的兒子,輕聲開口與兒子說了自己的想法。

    劉明山聽罷之後,雖然也覺得自己的妹妹劉賽君說的有些道理,可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高興。

    說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他們是客居在袁家,發生了今日這般的事情,袁家不自在,他們自己家也尷尬。

    他的想法倒是與劉夫人有些相同,雖然她回不了家,可是讓母親和妹妹先回家去至於不放心安全,完全可以請袁三爺幫忙拍上幾名護衛護送著。

    這可比他們來京的時候要安全許多。

    他想了想,對一臉為難的劉夫人開口道:「娘,你莫擔心,我先去勸勸賽君。」

    其實,這會兒劉明山心裡也有幾分奇怪,明明當初來的時候最不樂意來的是劉賽君,可是偏偏這會兒,最不願意離開的人卻又變成了他的妹妹。

    饒是他不願意多去想自己妹妹的不是,這會兒心裡也已經有了幾分微妙。

    而劉賽君在聽到他的勸說時面上露出的表情,更是讓他原先心裡還有幾分懷疑的猜測成了真。

    劉賽君在聽到劉明山的勸說時,便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開口反駁道:「哥,我們不能走,不然瞧著好像是我們劉家人怕了他們錢家一樣,而且你不知道,那錢昭君怎麼說你和我的。說你死皮賴臉到了袁三爺跟前做事,又說我和娘死皮賴臉跟著住在袁家,要我說,明明最不要臉的人就是那錢家人。」

    劉明山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是輕聲勸道:「既然那錢小姐這般說,你和娘倒不如回家去,這樣子她就沒話說了。」

    「憑什麼,我才不回家呢,該走的人是她。」

    劉賽君是什麼都聽不進去,連口反駁,但中心意思卻只有一個,說到底就是不願意離開袁家。

    劉明山看著這番表現的劉賽君,心底裡再也沒有懷疑,但是對方是自己的妹妹,他並沒喲說破這個事實讓她沒臉,而是又勸道:「錢家和袁家是慇勤,錢夫人是袁家的姑太太,他們自然比我們更有理由住在袁家,我們不過是遠親罷了,說到底,若不是表姐嫁入袁家,我們和袁家有什麼關係。」

    「可是,哥哥你在袁三爺手下做事啊!」

    劉賽君抬著頭笑著說道。

    劉明山卻並沒有笑容,而是輕聲道:「昭君,你來的時候,不是不願意住在袁家嗎,現在離開不是正好嗎,你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劉明山看著自己的妹妹,雖然他心底裡最大的懷疑是袁三爺做了尚書這事兒讓劉賽君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可是他不願意這般不堪的想著自己的妹妹,他寧願聽到的是劉賽君是因為與袁三爺接觸了,認識了,喜歡上了袁三爺這個人,或者膚淺的僅是與錢昭君存著想要爭一口氣的想法。

    可是劉賽君卻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我只是覺得我們就這麼離開袁家,主人家會多想的。」

    「你是不是想要做袁三夫人。」

    劉賽君的話太過於婉轉,也遲遲不肯吐露實情,這讓劉明山心裡又失望又有些不耐煩,不等劉賽君的話音落下,他直接一口道破了真相。

    而劉賽君面上的神色卻是大變,瞧著她驚慌的樣子,劉明山知道自己心底裡的想法成真了。

    他歎了一口氣,輕聲道:「賽君,你配不上三袁三爺。」

    這一句話說出來,劉賽君面上大受打擊,不僅僅只是劉明山的這句話表面上的意思,更有覺得讓她受到侮辱的感覺,她向來自視甚高,所以根本不能夠接受自己配不上任何的說法。

    而劉明山卻是想要狠狠敲醒還在癡心妄想的妹妹,又開口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明日便道袁太夫人和三爺跟前辭行,我想,只要打定主意要走,他們也不會真的阻攔。你和娘收拾東西吧!」

    「哥……」

    劉賽君搖了搖頭,哀求的看向了劉明山。

    劉明山卻是狠心轉了頭沒去看劉賽君,他慢慢走出了房間,開口又說了一句:「等你回到家裡,我會讓娘親給你找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你莫在多想了,袁三爺根本就不喜歡你,不然他也早已經朝劉家提親了。」

    劉賽君呆呆的看著劉明山從房間裡走出去,看到劉明山將門關合上,她卻是突然猛地搖起了腦袋。

    袁叔萬如何會不喜歡她?明明……明明袁叔萬就該是喜歡她的。

    劉賽君有些癡癡的想著:她和袁三爺第一次見面,她因為心存偏見,有些無禮,可是袁三爺卻是風度翩翩,以禮相待。那個時候,袁三爺應該是對她有好感的吧,不然如何會這般對待她。

    而且,他們一家來京,原本最大的目的是奔著與袁府結親而來,袁三爺根本不可能會不知道這一點。

    若是沒有好感,他如何會對他們家這麼關心,在她哥哥劉明山準備會試的時候,準備了東西送來,又在哥哥落榜的時候,主動提出讓哥哥在他手下做事。明明便是想要留住她們。

    若是,讓袁三爺知道他們要離去的消息,他會不會再想做什麼,為了她想辦法讓他們留在袁府裡。

    劉賽君心中忍不住想了起來,可是想到先時袁叔萬遇到她時候的態度,她卻又有些不確定了。

    會不會是她一直表現的太冷淡,讓袁三爺覺得她對他是沒有意思的,所以他不想強求,也這般冷淡矜持的對待她。

    劉賽君有些患得患失的想著,可是心裡這會兒卻是冒出了一個念頭。

    她的哥哥劉明山明日便要辭行了,若是讓袁三爺覺得自己對她沒有意思,萬一真的答應讓他們走了,那豈不是要錯過這段緣分。

    她一點都不想回家去找所謂的門當戶對的姻緣,不然她又何必跟著母親辛辛苦苦上京。

    明明最好的一段姻緣放在眼前,她為何不去珍惜呢!

    劉賽君想到了這裡,心裡突然火熱火熱的。她跑到了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看著自己。

    她剛剛梳洗過,身上換了一身簇新的水藍色衣裙,因為膚白,所以很好看,而她的頭髮也簪戴了同色的藍色絹花與銀釵,打扮十分得體,可是她還是撿起了極少用的脂粉,在臉上淺淺抹了一層,看著鏡中變得多了幾分動人的自己,她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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