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安情才柔聲說道:「默默,真的不說?」
蘇默默有些發顫,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默默,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說完,安情放開了蘇默默,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兩份文件,丟給蘇默默!
蘇默默在看清楚第一頁上的字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怪不得他跑來了法國,怪不得他那麼反常,原來…原來他是真的都知道了!
看著蘇默默越來越蒼白的小臉,安情的心疼得揪在了一塊兒,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意……
「這就是你逃開我的原因?這就是你說你要想想的事情?這就是你相信我的結果?」
「不……不是的……」
「蘇默默,你不是我,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我……」
面對安情的盛怒,蘇默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害怕極了,她做錯了嗎?
安情站著的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步子有些不穩,「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隱瞞任何事,蘇默默,你不過仗著我愛你!」
你不過仗著我愛你,因為我愛你,所以你可以毫不顧忌我的感受,因為我愛你,所以你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尊嚴!
這一切不過因為我愛你,愛你,所以包容你的一切,愛你,所以以你為衡量一切的標準!
「默默,我累了,不想再要你了!」
安情的話,讓蘇默默從頭冰到了腳,他……他不要她了?他……他不要她了!
蘇默默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安情向門那邊走去,背對著蘇默默,不去看她的表情,他怕自己會心軟,會因為心疼而再一次退讓!
「默默,我的一心一意,你可以隨意踐踏,可是……你不該把我的默默帶走!」
這是安情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蘇默默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他的這句話,滿腦子裡迴旋的都是那句「我不想要你了!」
愣愣的站在原地,安情離開,她沒有動,伊若水回來,她也沒有動,安情的話像是一劑麻藥,麻醉了她的全身,毫無知覺……
安情坐進車裡,緊緊的閉著眼睛,jone以為他是累了,開著車回了酒店……
「少爺,到了!」
「……」
「少爺?」
到了酒店門口,jone才發現了安情的不對勁,手指剛碰到他,灼熱的體溫高得嚇人!
安情不是累了,不是睡著了,整個人根本就是昏迷了……
悠悠醒來,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安情張了張嘴,乾澀得話都說不出來!
「少爺,您醒了?」
「……」
jone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安情……潤了潤嗓子,「怎麼回事?」
「少爺,您發燒了!」
安情的頭還有點暈,定了定神,昨晚的一切慢慢在腦子裡回放……
「回國!」
「可是……少爺,您的身體……」
「我說,回國!」
「是!」
jone知道安情做的決定,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於是,在重病中的安情,最終還是回到了a市!
發燒是由於手上受的傷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所引起的,經過了幾天的調養,才漸漸的恢復了!
安情重新出現在emperor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什麼事也沒有,只是熟悉他的人明白,以前的那個太子爺又回來了……
鍾禎他們從jone那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沒有人會去問的,感情的事情,永遠是第三個人無法插足的事情!
「默默,你要辭職?」
「嗯,請老師批准!」
「why?what』shappened?」(為什麼?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想出去走走,額……尋找靈感!」
macqueen看了看蘇默默,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只是讓她先回去,他要想想!
蘇默默離開後,macqueen立刻給安情發了一封郵件,得到的只有一個字:嗯!
「默默,你的辭職我不同意,但是我可以給你三個月的假期,回來把你的靈感坐成作品交給我,明白?」
「嗯」
「ok,你可以走了!」
「……」
「還有事?」
「老師,謝謝你!」
macqueen一愣,勾唇笑了笑,「默默,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珍惜眼前人!」
macqueen是安情給她安排的老師,蘇默默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這個「眼前人」是誰……
emperor裡,安情放下手裡的最後一份文件,揉了揉太陽穴,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安情整個人瘦了整整一圈,原本精壯的身子,現在看上去竟然有些單薄!
門開,是鍾禎!
「有事?」
「沒事,看你還沒走,上來看看!」
鍾禎的視線落在安情辦公室裡的酒架上,上面原本滿滿的名酒,現在已經所剩不多,鍾禎淡淡的看了一眼安情,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喝一杯?」
安情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鍾禎倒了兩杯,遞給安情一杯,抿了一口!
「找我什麼事?」
鍾禎看著窗外,目光深深,「大哥,你說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安情把玩著手裡的酒杯,淺淺一笑:「還放不下?」
「……你呢?真的不要了?」
安情淡淡的開口:「我想!」
鍾禎緊接著:「但是不能!」
安情瞥了一眼鍾禎,兩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男子,相視一笑!
是的,他很想,但是不能!人心經常是不由人做主的……
「心在她那裡,不要了,就是自殺!」
「所以你是在她和死亡之間做選擇?」
「我有得選?」
不選她,就是死……
鍾禎轉過頭,放下手裡的酒杯,雙手抱胸,帶著一抹調侃:「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安大少爺……怕死!」
安情瞟了一眼鍾禎,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我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我死了,她怎麼辦?」
鍾禎一愣,隨即笑笑,這就是安情,愛得自卑,愛得自負!
「既然如此,又何必借酒澆愁!」
「所以這就是你來的目的?放心,喝不死……」
「我知道,我只是怕,你進醫院了,把emperor這個爛攤子留給我!」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你知,我知……這便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