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件事一鬧,回到包廂裡的諸人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了。當然,更別提什麼跟楚韻相親了。
和這麼牛逼哄哄的大哥搶女朋友,那不是禿頭上的虱子——找死嗎?
尤其是一想到能讓平時眼高過頂從來都不正眼看他的崔家大少對高鳴如此卑躬屈膝,唐大隊長就無法不把高鳴往影視劇裡常放的那種低調太子爺身上聯想。
難不成是省委書記的子侄輩?想起之前自己對高鳴的不敬和諷刺,唐少保就有幾分尿急。回到包廂後先是一通道歉,然後是不停地拍馬屁,哪還有喝酒的心思,其餘人也都跟在唐少保後面,不是一個勁地附和著就是跟唐大隊長一樣跟著猛拍高鳴的馬屁,拍得高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比起之前還不自在。
要不是看在楚韻那兩個男同學最後還有幾分血性準備上前一搏的份上,高鳴是真心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
有時候,老說實話,其實,也是很傷人的。
楚韻看著高鳴坐立難安的樣子也忍不住有些好笑,這樣的高鳴,才是她熟悉的高鳴。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楚院長現在心情很好,抿著嘴微笑,裝作沒看到高鳴頻頻丟過來的眼色,就是不急於離開。
梅雪晴這會兒心情也很好,並沒有因為挨了一巴掌,就覺得吃了多大的虧。
從她生意人的角度,今天這巴掌挨得實在是超值,不僅跟著高鳴威風了一把,還難得的舒展了下筋骨,施展出全力來了一記九陰白骨爪,抓得很爽利。
當然,這些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因為崔大少賠禮道歉送的那張卡,這間五星級酒店的至尊vip白金卡。
什麼叫至尊vip白金卡?說白了,就是打折打得很低的那種,崔大少倒是挺捨得,這卡的折扣低至三折,比成本價還低,想來,送出去的也是極少。
「高老師,以後想吃喝玩樂,就來找姐,姐請你,反正才三折,吃不死他們。」梅雪晴兩眼水汪汪的看著高鳴,笑嘻嘻的跟高鳴打趣。
「哈哈,行啊,我一定來,學校工資少,吃飯一直都是個大問題。」高鳴倒是對性格直爽的梅雪晴很欣賞,笑呵呵的回答道。
楚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模樣,哪裡是想吃喝玩樂?分明是想吃他吧。
見高鳴回答的爽快,不知那根筋搭錯了,悄悄伸出手去,在桌下高鳴的大腿上猛掐了一把。
臉上卻是面帶微笑,對著自家老同學說道:「好啊,我也來,大學工資的確太低。」
好吧,你們兩個再給我們裝,使勁兒裝。一聽這兩位腆著臉說大學老師工資低得連飯都吃不起了,唐大隊長幾人就有種集體吐血的衝動,有你這樣連黑社會都喊哥的大學老師嗎?您不會是潛入我黨內部的江湖前輩吧。
高鳴猛的一僵,怎麼個故事?這不科學啊,楚教授什麼時候變得和暴力蘇小妞一樣了。
環顧四周,高鳴只能把掐自己的人確定成楚韻教授了,實在是除了她在自己的左側,坐在右側的朱劍絕不可能有那麼長的手。有那麼長的手也不可能,要是被一個男人這麼掐一下的話,高鳴有想死的衝動。
還好,這個話題沒有再持續下去。
是因為,受到鋼蛋震撼的崔大少又親自跑過來了,給在座除了高鳴以外每一個人,連受驚中的唐大隊長也沒例外,一人送了一張至尊vip白金卡。梅雪晴則是又拿了一張。
而高鳴,則是一張至尊vip鑽石卡,沒有折扣,全免單了。這種卡,崔大少至今也只送出去過十張而已,最低級別的,也是正廳級。
任虎也是跟著過來,自帶著酒水,要跟每個人喝一大杯賠罪。
自從任虎那晚帶著他的小兄弟們勤勤懇懇的給他打掃衛生,高鳴其實就對這個混社會的小頭目就沒什麼惡感了。況且他今天第一念頭就是站在自己這邊,寧願和他自己那方的勢利交惡,讓高鳴還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
高鳴對混社會的也沒有什麼偏見,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不涉及到國家民族,他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存在即是道理,更何況他的師傅老頭子要是仔細說來也算是江湖中人了。
至於說崔偉,他能及時轉變態度,化解一場糾紛,對於他來說,也算是難得。否則高鳴少不得也得費些周折,而且如果處理得不好,指不定哪天那些混混還會找梅雪晴她們的麻煩,這倒是去了高鳴的後顧之憂。
現如今,這兩人跑過來又是送卡,又是敬酒的,搞得高鳴都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
乾脆,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高鳴在兩人不解的眼神中,又招呼服務員拿來一件五糧液和一個裝鮮果汁的大空玻璃杯。
我去,這不是酒缸,整個就是一個酒窖啊。剛才見識過高鳴酒量的趙申幾人眼珠子差點兒都蹦出來了,竟然還能喝。
趙申摸摸額頭上的冷汗,不知道,崔大少送的卡今天就能啟用不,否則,光喝酒就要破產的節奏。
高鳴把兩瓶白酒倒入大玻璃杯裡,然後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拍拍任虎的肩膀:「虎頭,說來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了,你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就這麼著了。」
扭頭又對呆若木雞的崔偉說道:「崔少,今天這事兒就算完了,以後見面就是朋友。」
任虎好歹在江湖上也闖蕩過幾年,知道高鳴這意思是把他當朋友看了,激動得眼圈都有些紅了,能和高鳴這樣有本事的人成為朋友,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當下不顧高鳴的阻攔,也打開一瓶白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吹完,高高興興地拉著尚在發呆中的崔偉告辭離去。
這完全就不是個人那,崔偉可不同心思簡單的任虎,高鳴身後的牆邊上,可是放著六個空五糧液瓶子,再加上這一口氣喝下去的兩瓶,可就是整整八斤了。
這就是個神,崔偉心裡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和高鳴交好,那怕沒有厲家絲毫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