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報紙她隨意逛著.突然看到劉芸在前面走著.
莊夢蝶一直都覺得劉芸很神秘.雖然她知道她是交際名媛.社會關係複雜是正常的.可是她經常出現在朱墨錦身邊.跟朱墨錦關心很不一般.還有一點就是.昨天聽到朱墨錦的母親跟她說朱墨錦在外面有數不清的女人.她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她也知道朱墨錦的世界離她很遠.可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不相信是外面傳言的那樣.好奇心的驅使.於是莊夢蝶遠遠地跟著劉芸.
莊夢蝶跟了劉芸好幾條街.最後看到她走近了一間高級茶樓.莊夢蝶跟著進去了.裡面沒有招待.莊夢蝶看到一架梯子直通樓上.於是輕輕上去了.上去看到一間雅間.門開著.莊夢蝶進去了.轉眼她就看到了.朱墨錦身子平躺在竹椅上.頭落在劉芸的懷裡.劉芸漫不經心地餵著他吃水果.兩個人都只隨意裹著一件袍子.看到莊夢蝶.劉芸略表驚訝.朱墨錦不慌不亂地坐起來.他說：「你怎麼來了.」劉芸起身走開了.
慌亂的是莊夢蝶.她撞見朱墨錦竟然跟劉芸私會.她語無倫次地說：「你.你們……」
朱墨錦似乎很不耐煩看到她這種少見多怪的表情.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說道：「我們什麼.」他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幼稚兒一樣：「你覺得很驚訝是嗎.你覺得我是什麼人.梁山伯還是賈寶玉.賈寶玉有多少個女人你數過嗎.」
莊夢蝶怔怔地看著他.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朱墨錦繼續用一種上課的口氣說道：「對了.好像你還問過我對你有沒有非分之想.我現在就告訴你.當然有.有點姿色的女人.男人都會喜歡的.尤其是送上門來的.」一邊說一邊熟稔地去摸莊夢蝶的臉.
莊夢蝶甩開了他.她終於知道自己在他面前還是段數太低.一種劇烈的挫敗感包圍了她.
朱墨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伸手把她強行摟過來.莊夢蝶用力掙開.一邊「啪」的一聲狠狠地扇了朱墨錦一巴掌.
朱墨錦怔了一下.慢慢回過臉來.「看來少將軍把你訓練得不錯.出手很快.也很準.」一邊說完.一邊不由分說把莊夢蝶抱起來往床上走去.「你不是很喜歡我嗎.啊.我現在就讓你做我的女人.」
莊夢蝶嚇壞了.一邊掙扎一邊大喊救命.可是根本沒有人來.
轉眼朱墨錦就把莊夢蝶按倒在床上.一邊巧取豪奪般強吻.一邊上下其手去解莊夢蝶的衣服.莊夢蝶起初還想呼救.嘴巴卻被朱墨錦的排山倒海的吻堵得死死的.每每想張嘴喊人.卻被朱墨錦吻得更深.她只覺得他的舌頭在自己嘴裡肆意橫行.想伸手去推開他.他卻像磁石一樣貼著.半點不後退.一邊身上也快守不住了.胸口上扣子已經被解開好幾顆.他已經開始解她的褲子了.沒有辦法了.莊夢蝶趁他舌頭肆虐之際.用力咬下去.朱墨錦疼得叫了一聲.莊夢蝶連忙推開他.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莊夢蝶走後.劉芸進來了.
原來劉芸去打探張素心的消息.準備跟朱墨錦匯報的.約在這個茶樓裡.其實劉芸早就看到莊夢蝶跟著她.兩人才合夥在莊夢蝶面前演了一場戲.
朱墨錦依舊躺在床上.嘴角還流著血.劉芸拿手帕替他輕輕擦拭.突然朱墨錦抓住劉芸的手.一把拉過來.壓在身下.熱烈地吻著.想要把她揉碎……劉芸一言不發.慢慢閉上了眼睛.她知道他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叫莊夢蝶的女人.
喬子璟本應該在家休息的.可是他根本坐不住.他覺得一夜看不到莊夢蝶已經太長了.再熬一天實在是要他的命.以前沒有說明.還可以忍受.如今兩人確定了關係.他恨不得時時刻刻看到莊夢蝶.他找機會甩掉了母親的監控.來到玉心院找莊夢蝶.阿姐告訴他莊夢蝶出去了.也沒說去哪兒.阿姐說莊夢蝶沒帶包.估計很快會回來.於是喬子璟一邊等莊夢蝶.一邊和阿姐說著話.
等到快到傍晚.莊夢蝶還沒回來.喬子璟越等越急.他決定莊夢蝶再不回來.他就出去找她了.這時卻看到莊夢蝶回來了.喬子璟看到莊夢蝶的樣子.嚇了一跳.兩隻眼睛腫著.分明是哭過.頭髮也比平常凌亂了許多.
「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喬子璟急切地問.
莊夢蝶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你的傷還沒好.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又跑來做什麼.」
「你先別管我.你到底怎麼了.」喬子璟問.
「我沒什麼.」莊夢蝶死撐著.
「你明明有事.你不說我只會更擔心.」喬子璟關切地說道.
「子璟.我們去湖邊走走吧.」莊夢蝶說.
兩個人來到湖邊.喬子璟一直等著莊夢蝶開口.
莊夢蝶默默地走了好長一段路.才開口說：「子璟.對不起.」
喬子璟一路上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他覺得莊夢蝶要說的絕不是好事.不過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聽到這句「對不起」他還是不安起來.
「好好的.為什麼又說對不起.」喬子璟問道.
莊夢蝶知道除了坦白她別無選擇：「我們不能在一起.不能結婚.是我不好.對不起.」
喬子璟就知道又是他們之間的事.他最不希望就是他們之間存在阻礙.「是因為你的身份嗎.」
莊夢蝶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查清楚陸伯伯的事.」喬子璟又問.
莊夢蝶還是搖了搖頭.「不是.」
喬子璟滿心以為會是這樣的答案.可惜都不是.他望向那一片湖水.不情願地說：「我明白了.你並不愛我.是不是.」
莊夢蝶愧疚地低著頭.她不敢去看此時喬子璟的眼睛.
喬子璟笑了一下.「想不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莊夢蝶繼續低著頭.她實在不敢看喬子璟.
「我在英國的時候.想過一千次一萬次回來以後找到你的情形.我想過要在桂花樹下向你求婚.想過在夕陽中第一次親吻你.想過讓你穿上西式的雪白的婚紗.裙擺很長很長.從樓上一直拖到樓下.想過我也可以像祖輩們那樣.胸前掛著大紅花.騎上大馬去做你的新郎.我想了這麼多.就是沒有想過你會不愛我.」
莊夢蝶早就因為愧疚流下了淚水.她覺得自己太壞了.為什麼要辜負喬子璟這麼好的人.自己真的太壞了.
喬子璟替她擦去眼淚.把她抱在懷裡：「不要哭.我不要你為我難過.」莊夢蝶聽到這句.越發在喬子璟肩上哭泣不止.
等莊夢蝶稍稍緩和了.喬子璟才問道：「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心裡的人是誰.」
莊夢蝶看著喬子璟.沒想到什麼都瞞不住他.
「如果你心裡是空的.我卻走不進去.那簡直太丟人了不是嗎.所以你心裡有了別人.才是對我最好的交代.」
莊夢蝶別過臉去.她不知道怎麼說.
「是二公子嗎.你們早就認識了是不是.」喬子璟輕輕地問.他不忍心加重語氣.他怕被她懷疑是在質問她.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莊夢蝶完全低下了頭.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
喬子璟笑了一下.「傻丫頭.他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喜歡他又不丟人.幹嘛不好意思.」
「你不恨我嗎.」莊夢蝶問.終於敢去看喬子璟一眼.
「我也想知道恨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喬子璟說完又笑了.笑得讓莊夢蝶心疼.這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從來不知道恨別人.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他.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喬子璟問.
「你問吧.」莊夢蝶在這個時候無法拒絕喬子璟任何要求.
「他喜歡你嗎.」這是喬子璟第一個問題.
莊夢蝶愣住了.她也想過無數遍這個問題.她有時候告訴自己他喜歡自己.有時候又告訴自己他不喜歡自己.那天聽到朱墨錦和她母親的話.她驚喜地覺得他是喜歡她的.可是今天.她覺得他喜歡自己就跟喜歡白秋月.喜歡劉芸是一樣的.這樣的喜歡還叫喜歡嗎.
莊夢蝶最終搖了搖頭.告訴喬子璟.也告訴自己.「不喜歡吧.」
喬子璟潛意識裡是為這樣的答案高興的.然而他又心疼莊夢蝶.
「那你會一直喜歡他嗎.就像我會一直喜歡你一樣.」這是喬子璟第二個問題.
莊夢蝶又愣住了.會嗎.不會嗎.今天之前.她覺得她的答案毫無疑問是會.可是今天.這樣的朱墨錦真的值得她繼續喜歡嗎.她不知道.
莊夢蝶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答案讓喬子璟很興奮.他還沒有完全輸.他還有機會.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你遇到他之前.就回來找你.你現在喜歡的有沒有可能會是我.」喬子璟問出了他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