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話,老祖宗如今被老夫人接到福華院了,夫人也正要過去呢,姑娘們現在出去,正好和夫人一道過去。」白芷樂呵呵的說著。沈嵐聞言倒是有些膽怯了。
就好像是醜媳婦要見公婆似得。
她難為的看了眼沈容,「阿容,要不你跟著過去,我就不去了。」
「這哪成,外祖母過來,本是為了看你的,姐姐要是不去,那我也不過去了。」沈容說著,索性就坐了下來。
沈嵐無奈的看著沈容,偏偏又說不出什麼氣話,只能答應了沈容,和她一起去福華院。
出了內院,趙氏也已經收拾妥當,與沈平成一起從屋中出來。
沈容忙出聲喊道:「爹爹,娘親,我和姐姐也要過去。」
趙氏笑了笑,就讓他們兩人跟著一同去了。
到了福華院,還未進屋,就聽見了老祖宗爽朗的笑聲。
趙氏身子一頓,也不知老祖宗與老夫人說了什麼,她頭痛的想著。
外頭守門的丫鬟通稟過後,他們一行四人方邁過門檻,進了屋。
沈容目光隨意一掃,就瞧見一個妙齡女子,身穿一襲緋紅,也轉頭往她們這邊看去,將沈容嚇了一跳,瑤姐兒怎麼也跟著來了?再往一邊瞧去,還有璟哥兒……
沈容眉頭跳著,蹙眉而起,趙繡瑤從趙璟身後側過了腦袋,衝著沈容做了一陣鬼臉,約是被沈平成看見了,又忙正身,規矩的坐著。
沈平成上前:「母親,您過來了,怎麼不派人知會一聲,這樣我好去接您。」
阮氏身穿亮青色萬字福褙子。高高的髮髻上,插著四五根翡翠髮簪,她雖年老,可精神氣十足,仔細去瞧,便看得出,阮氏年輕時也是個妙人,她嘴緊緊一撅:「接什麼?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趙氏尷尬的笑了笑,她娘可是個倔脾氣。她急著喊了聲:「娘!」
「您瞅瞅,瞅瞅,我這閨女可一點都不讓我說平成,說一句,就和我急。」阮氏熱攏的和老夫人說。
趙氏即是羞澀,又是難為情,只得垂了臉,任由趙老夫人去了。
沈容卻聽得出阮氏這是在說趙氏死心塌地的跟著沈平成,這方是出嫁從夫的好媳婦。
老夫人也點頭笑著。瞧著一邊拿過來小黑木匣子:「這東西您可得拿回去,您辛辛苦苦來一趟,哪有還拿東西過來的道理。」
「這話就不對了,我拿都拿過來了。豈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何況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物件。」說著就讓隨身侍奉的於嬤嬤將那打開。
又奉於老夫人眼前。
老夫人一瞧,險些驚了神,但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很快就壓了下來,看著琳琅滿目首飾,和四五顆鵝蛋大夜明珠…過去這麼多年。這些東西,她一眼就能瞧出貴賤來。
但這阮氏卻說不是些名貴的物件,她總不能打了老人家的臉,又的確不捨得這些物件,就不做聲的收了。
桂嬤嬤站在旁邊僅僅瞧了一眼,差點沒順過氣來,光是那夜明珠,就得價值千金,更別說其他的金銀首飾了。
可見趙家的家底有多厚,就連對趙氏也懼了幾分。
沈容遠遠看著老夫人那副貪得無厭的表情,嘴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
只聽老夫人親近的與外祖母又說:「那您先在府上住著,桂嬤嬤,去……」
「就不麻煩您了。」阮氏先打斷了聲。
沈容立即也看了過去,心中焦急萬分,難不成外祖母將來就要走?
「哪裡是麻煩,難不成還讓您出去住客棧,這傳出去了也是笑話。」老夫人滿滿的笑容。
眼風又不經意掃向那個黑木匣子,才發現,那黑木匣子的四角都是用金漆裹的。
「住客棧?這怎麼成,您可就放心吧,我早在永安城內置了一座宅院,就在四喜大街那,離府上也不遠,就是遛個彎的功夫。」阮氏露牙笑說著。
阮氏這一句,是語出驚人。
就連沈容也沒想到外祖母竟然這麼厲害,更不用提早已呆若木雞的沈嵐了。
而一旁的趙氏顯然是已經習慣了的表情。
老夫人笑的略有無力,就是她有心招待,可架不住趙老夫人有錢吶。
四顆夜明珠都送出了,一座宅子算什麼?但老夫人還是聽出阮氏話中的意思,她兩臉頰處的肉鬆散的垂在兩邊,聲音緩而慢:「聽您的意思是打算在永安城久待?」
「反正是不急著回去。」阮氏給她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這個答案對於老夫人不是好答案,可對於沈容來說,卻是天大的好事。
這也不用她想法子留外祖母了,她記得上一世,娘親知道父親要納妾的事後,與父親在房中大吵了一頓,沒過幾日,娘親就動身回了娘家。
這一來二往,白馬城路途遙遠,父親又有公務在身,就是再有心解釋,也被這時間給磨沒了。
等娘親回來的時候,生米早已煮成熟飯。
這一世,有外祖母在,沈容踏實不少。
又在福華院留了一會,阮氏便與老夫人說,要去錦林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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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就知道這是要和女兒說話了,她自不好攙和,便讓桂嬤嬤送他們一齊出了福華院。
將踏出福華院,阮氏精神倍加,快幾步就將沈嵐圈在了自己的懷中,笑道:「這可就是我的大寶貝外孫女。」
沈嵐被嚇了一跳,阮家祖上有關外蠻人的血統,阮氏便生的比常人高大,沈嵐縮在她的懷中,一時間不敢亂動。
趙氏忙上前去拉:「娘,您將嵐兒嚇到了。」
「哪裡有嚇到。」阮氏皺著鼻子四處去看,將沈嵐又拱出懷裡,問沈嵐:「寶貝外孫女。你可是讓外祖母嚇著了?」
沈嵐呆呆的搖頭。
阮氏就立馬沖趙氏挑眉頭:「你瞧瞧,哪裡嚇著了。」
瞧著這一幕,沈容在一邊偷著樂。
她的外祖母就是個老頑童。
「阿容!」趙繡瑤拽著正開懷的沈容到了一邊,小心的瞧了眼那邊的情形:「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與你那個姐姐和好了?」
趙繡瑤與趙璟都是二舅舅的孩子,所以從小就與她玩的好。
更不用說二舅舅那個教人的法子,這罷,將趙繡瑤教出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
沈容一把將她從身邊推開:「我這是長大了,哪有和親姐姐置氣的道理。」
「哎喲。讓我瞧瞧,你還是沈容嘛,不是讓什麼妖邪上了身罷。」趙繡瑤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左右打量沈容,笑的眉眼彎彎。
沈容剜了她一眼,沒與她說話。
回錦林院的路上,趙氏還在一邊問:「娘,你怎麼過來了,我這邊又沒什麼事情,爹放心嗎?還有瑤姐兒。璟哥兒,二嫂怎麼也放心跟著一塊來?」
「有我護著能有什麼事情,我這次來可不是看你的,我是過來看我的兩個寶貝外孫女的。咦?我那寶貝外孫去哪了。」阮氏說罷,眼睛四處轉著。
趙氏掛了滿臉的無奈,「喧兒去上學了,待會就回來了。」
阮氏點頭:「那我先在錦林院等等他。等見過他了,我們再回去。」
阮氏一手抓一個,抓著沈容與沈嵐。入了錦林院。
沈平成對於阮氏要在永安城待一段時日的消息,不知是喜是悲。
敞亮的明間裡,阮氏坐在當首,將沈容抱在懷中,偷偷的附耳道:「容丫頭,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外祖母說。」
「阿容就是想外祖母了,外祖母能在這住一段時日是太好了。」沈容盈盈笑道。
「你這丫頭,過幾日,你和嵐丫頭一併去外祖母的院子住幾日。」阮氏將沈容緊緊的圈了圈,高聲說著。
趙繡瑤笑著道:「好!你們可的過去陪我玩!這才不枉我千里來看你們。」
阮氏朗聲笑了笑,又四處瞧:「方嬤嬤,怎麼不見常嬤嬤?」
方嬤嬤聞聲,立馬跪在了阮氏腳下,哭訴道:「老祖宗,您要問奴婢,奴婢也說不清楚,差人去打聽,只聽下人們說,常嬤嬤沒在沈府呆幾年就被打發到莊子裡去了。」
「什麼?!」阮氏赫然收了笑臉,鬆開沈容,站起了身子,神情威嚴,「常嬤嬤是犯了什麼事!竟被打發到莊子去了,哪裡豈是人待的地方!」後又補道:「常嬤嬤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都沒捨得一個重罰,別人倒好,直接打發到莊子去了!也是苦了我這寶貝外孫女,這麼些年,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
沈平成在一邊站著,知道常嬤嬤曾是跟在老夫人身邊的,便按住了要發聲的趙氏,先出了聲:「母親,我與懷秋也才回府不久,對常嬤嬤的事情,還不清不楚,這事自是會給您一個交代。」
「行了,這事你們就別摻和了。」阮氏擺手,曉得自家閨女在沈府的處境,也不想讓她難堪,便道,「我這心裡頭有數,人自然是會要回來的。」
方嬤嬤跪在一旁,暗暗鬆了口氣,就知道老祖宗是不會任常嬤嬤被人欺負的。
「方嬤嬤,你起來。」阮氏半彎了身子,親自將方嬤嬤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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